“但生性自卑又多疑的妖嬈卻不這么認為,在他看來,自己是引狼入室了,兩兄弟做什么都是為了掩蓋他們漸漸膨脹的野心和陰謀,他們羽翼漸豐,勢力強大到令他寢食難安,他堅信遲早有一天他們要造反,甚至會殺死他這個恩父奪取他的權勢,為了以防不測,他只能表面上與他們維和,暗里運作。兩兄弟如同雙翼,他無時無刻不在尋找斬斷一翼的良機,不過兩兄弟的法力實在太強,早已超過了自己,他終日苦等卻不得機會,心急如焚。”
“這時你出現了,你重傷了蠻凈,蠻赤一時疏忽為我跳下冥潭,妖嬈趁機殺了昏迷中的蠻凈,卷珠正式進入內戰。通俗的說,這個故事好比一只大狗從路邊撿了兩只小狗,小狗日漸茁壯,大狗也終于慢慢發覺自己撿回來的并不是狗,而是狼。大狗老了,小狼壯了,大狗因為曾經遭受的打擊太多,老人癡呆癥提前發作了,總疑心小狼想吃自己,這時獵人出現了,打傷了一只小狼,于是大狗對這只受傷的小狼先下手為強了。而你,貝瀛,你在這個故事里扮演的角色就是獵人。我說的,對嗎?”
“你有句話說對了。”
“哪句?”
“你說的這個故事真的很長!
“其他呢?”
“我是獵人不假,卻不是你想的那種獵人,至少,我從未想過要殺死他們!
“哦?那你想殺死誰?繁樹?還是我?更或者是,”儀樂站起身來,高抬下巴與他對視,“陛下?”
“儀樂!”貝瀛喝了一聲。
儀樂掏掏耳朵,道:“我不聾,你不用這么大聲。有話小聲說!
貝瀛漸漸攥緊了拳頭,又漸漸松開,“……我無話可說!
儀樂一笑,“你這是認了嗎?連天瀛!
貝瀛的心陡然一痛,連天瀛,呵,自己到底有多久沒聽到自己的名字了!啊艺J。”
儀樂斂起笑容,沉默一陣,道:“抱歉。我知道這個要求很失禮,甚至不近人情。但是,請你離開她!
貝瀛豁然抬頭:“憑什么!?”
“你可以認為我是拿你的身世威脅你,也可以認為我是真正設身處地為繁樹著想的那一個,不過我更希望你把我想得仙品高尚些,好吧,我是為了五界蒼生,五界安定離不開繁樹,或者你想我自私些也無妨,嗯,我承認,我非常不想失去一位好友?梢詥?”
“不可以。因為我不同意!必愬纳袂槭请y得的正經。
“哦。你同意了!眱x樂
何其坦然無愧。
貝瀛暈了一暈,心道她這什么人吶,木繁樹那么講道理的人怎么會跟她做朋友,可是他又不得不很無力的重復一遍,“我不同意!
“有人來了!眱x樂壓低聲音提醒他。
貝瀛回身一看,是一名仙婢遠遠的神色匆匆的行來,近前道:“女君,赤尊赤錦宮急請!
儀樂:“好。帶路!闭f完就走。
貝瀛在她身后高聲喊道:“喂喂喂,我不同意啊,你聽到沒有!”
儀樂依舊走她的路,“你在卷珠尚有事情未了吧?盡管去做。我既答應繁樹留下護你周全,就一定會做到。你好自為之!
貝瀛眉頭微微一動。
事情未了?
唔,千石山三色仙已經死了兩個,還有一個黑老仙呢……
“唉。”
“媳婦,好端端的你嘆什么氣呀?”
棲碧宮竹林邊,華溪兒跳到在竹子上刻字的草繪身邊,笑呵呵問。
草繪:“前幾天不見二姐,我心里總惦記她趕快回來,如今她回來了,卻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我心疼!
華溪兒踮起腳尖,小大人一般摸摸她的頭發,道:“你們木靈神族的自我修復能力不是五界第一嗎,二姐姐一定不會有事的,媳婦你放心。乖,肩膀借你靠哦!
草繪斜了他一眼:“你不要這樣喚我,二姐她會生氣的!
華溪兒半點也不生氣,捏著下巴使勁想,“唔,那我該喚你什么好呢?……啊,有了!我與兩位姐姐一樣,喚你‘繪繪’何如?”
“不好。你比我小多了,不合適!
“那……‘娘子’何如?我聽說書人都是這么唱的!
“‘娘子’是凡人的喚法,可我們是仙神!
“夫人!我喚你‘夫人’!”
“不好不好。你怎么想來想去都是這種喚法,這跟‘媳婦’有什么區別。呃……我看,你還是依照仙階,喚我‘木三小姐’吧。”
華溪兒的臉一下子耷拉下來。
“你怎么了?”
“溪兒不高興!
“不高興?為何?”
“華越邈出了貝渣渣這么一個攀附女人上高位的玩意,溪兒自小以此為恥,曾立誓絕不與他茍同。你現在要溪兒喚你‘木三小姐’,豈不是時時刻刻都在提醒溪兒,溪兒身份地位品階法力樣樣皆不如你,背棄了誓言,重蹈了貝渣渣的轍!
草繪輕輕拍了拍他的頭,笑道:“你的小腦瓜天天都在想什么呢。我二姐說的對,我和你只能做朋友,不能談別的。而且,我一直把你當親弟弟看,……”
“哼,才不,我才不要當你弟弟!
“為何?”草繪不解,“多好的事呀。我木家此代無子,你當我弟弟,我們姐妹三個都會對你很好的,……”
“不要!我只要你一個人對我好!”華溪兒說著說著,大眼睛一眨,竟是哭了。
草繪慌了,忙忙扔掉手中的小刀,把他摟在懷里哄:“不哭不哭。你好不容易來一次我家,可不能哭著回去,……”
華溪兒一聽“回去”,哭得更兇了,簡直是嚎。
“溪兒溪兒,你別哭,你別哭啊!待會兒你母親來領你回去,你腫著一對眼泡子可叫我怎么跟她交代?求求你了,權當是為了我好,你別哭了行不行?……”
華溪兒哇哇道:“你口口聲聲叫我回去,難道你就這么討厭我,這么不想見我嗎?”
“沒,沒有啊!
“那你去跟我母親說,你想留我住幾日!
“?可是二姐……”
“你眼里只有你二姐,是不是?”
“不……好吧,是的。”
華溪兒忽然止了哭聲,“草繪!”
草繪聳了聳肩,無所謂道:“我說的是真話啊。你若是不想聽,喏,你母親來了,你可以馬上隨她回去!
“你……”
“溪兒。”貝漪自遠而近婉婉而來,柔聲道,“不得無禮!睂Σ堇L,“陪溪兒多時,木三小姐辛苦了。”
草繪呵呵笑著擺手:“不辛苦,不辛苦!壁s緊領走吧趕緊走。
華溪兒一旁哭:“母親,草繪她……她欺負我!”
貝漪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木神大人宮邸,不得喧嘩。溪兒,母親在天界的事情已畢,快與木三小姐道別致謝,隨母親回去。”
“我不走!”華溪兒嚷道。
貝漪蹙眉,“為何?”
“是,是草繪她舍不得溪兒,是她不想溪兒回去!”
貝漪半信半疑看向草繪,草繪則連連擺手否認:“沒有的事沒有的事!夫人你盡管帶他走,越快越好,本小姐絕不挽留你們!啊,我絕不是趕你們走的意思,實在是二姐昏迷不醒我……呃……夫人,你……能不能當我什么都沒說?我二姐她……”
“昏迷不醒?木神她受傷了嗎?”貝漪緊問。
“絕對沒有!”草繪矢口否認。
華溪兒卻像發現了什么驚天大秘密一般,興奮且夸張的大笑道:“母親母親,溪兒知道,溪兒方才親眼看見巳耳老藥……”
草繪及時捂嚴了他的嘴,咬牙切齒道:“華,溪,兒!
華溪兒:“唔唔!”留我!
貝漪滿臉疑云:“木三小姐,……”
頭一仰,草繪朝她無比燦爛地笑道:“溪兒說的沒錯,是我舍不得溪兒走,邈夫人你大慈大悲就留他在這兒住幾日吧。”
又兩日,木神寢殿內。
“如何?”立在一旁的天樞問。
巳耳將木繁樹的手小心放入錦被里,蓋好,搖頭道:“已經昏迷三十日有余,情況有些不妙啊。保命舍靈力,舍命保靈力,如今只能二選其一了。我說,我們這么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是不是應該探靈問一問丫頭自己的主意?”
“探靈損元氣更甚,恐怕得不償失。還是不必了!被ㄉ裒┑溃拔沂撬L姐,聽我的,保命,舍靈力!
“少雯,你信不信她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跳起來殺你?”歪靠在木榻上的千賦漫不經心地插話道,“繁樹向來視一身靈力如性命,你自作主張舍棄她的靈力,與直接舍棄她的性命有什么區別?嗯?”
花少雯回一禮,道:“陛下此言差矣。靈力沒了可以從頭再修,以繁樹的先天資質及悟性,想來用不了千年便可超越大多數仙神,重新位列五界頭首,可一旦性命沒了,她才真的什么都沒了。”
千賦:“性命沒了也不是這么個沒法吧,至少不會這么快,比如,十年八年,一千年兩千年之后?老藥君,你說的到底是不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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