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華回到皇宮,還是會關注夏懷瑾的病情,讓御醫每次會診后回來稟告,心病得解的夏懷瑾,身體上的病弱很快便恢復完全了。
而夏秉文的身體,也在精心照料修養之下再無大礙。
一日,安容華便來見夏秉文,打算跟他提自己要出宮的事,母子之間聊起閑談來。
“秉文,如今雖然選后一事被那蘇立青耽誤了,但你還是得擇一位皇后,這事你看如何是好。”
“母后做主便好。”
“母后不愿做主了,此事你自己決定,只要你自己喜歡,百官服從,母后就沒有意見。”安容華說道。
“那朕盡力而為。”
安容華知道自己要離宮的話總歸是要開口明說的,交托了這唯一擔憂之事,她也就開門見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母后今日呢,是要跟你說說,母后已經決定
去江南賞蓮……”安容華才開口,夏秉文果不其然反應極大,“母后又要出宮!這不好,宮外魚龍混雜,朕的不放心母后的安全!”
“安不安全是哀家說了算,你在這宮里都能被行刺,哀家出宮一趟可是安然無恙歸來,你說哪里安全?”安容華舉例反問。
“那也不行,母后不在朕身邊,朕無法安心。”夏秉文實在難得有一事與安容華僵持。
安容華卻是老姜辣得很,即刻裝作哭模樣,掩面哭訴道:“先帝啊,秉文不孝,哀家不如隨你去了啊!”
“母后你在胡說什么?朕只是希望你在宮中,朕才能侍奉在側孝順你!”夏秉文解釋道。
“母后明白秉文你一向孝順,可是孝順不僅僅是奉老,還有理解長輩的心意。哀家在這深宮里過了半輩子,如今年紀大了,唯一的期盼就是完成曾經的期待,走遍天下四季,追蹤花期,看遍天下繁花,僅此而已。”
夏秉文動容,卻依然不舍得讓安容華離自己而去。
“或遲或早,母后總有一天會離你而去,你不能永遠依賴母后,此事哀家自己決定了,過幾日便走。”安容華看似嘴上決絕,心里豈能全然舍棄,眼中泛起了淚光,“母后不在,你自己在宮里照顧好自己,要像個皇帝一樣,讓天下臣服,也不忘初心,憂國憂民。”
“母后……”
“好了不說了,母后還得回去收拾東西,切記,不要派人跟蹤母后,那倒容易暴露了母后的行蹤,母后只帶知意走。”安容華交代清楚。
安容華忍著內心對夏秉文的不舍,若非她如今的模樣在宮中依然隨時會暴露,她或許都不會這般決絕地離開。
停步在蘇立青身側,這段時間,安容華相信了蘇立青的忠誠。
“哀家可以向你保證,終有一日,哀家會將害你一家,企圖對皇上不利之人揪出來千刀萬剮。”安容華嚴辭承諾。
“罪女謝太后恩典。”
“保護好皇上。”安容華的語氣軟和了下來。
安容華終于開始倒數,開始計劃她與夏懷瑾的重遇。
一片夕陽下,太后乘坐著馬車在秋姑陪同下出宮,夏秉文站于宮墻之上,遠遠送去母后的影蹤。
“或許谷女說得對吧,母后,朕會守著這片皇城,等你回來。”
夏秉文忽而想起谷女來,太后離開了,她卻不知蹤影。
馬車上,安容華卸妝換了衣物,卸下一身重擔與偽裝,從太后變回谷女,她早已是谷女了。
皇都城外,安容華別了秋姑,她會代替自己游玩四方,而自己則可以偏安一隅。
安容華戴上了一層面紗,鬼鬼祟祟地出沒在瑾王府外,引起了守衛的注意,走了過來。
“谷女姑娘?”
安容華眼里一驚,取下面紗,問道:“這樣都能認出我來?”
“谷女姑娘天生麗質,如何都掩蓋不了。”守衛衷心奉承道。
“行了行了,王爺可在府中?”安容華言歸正傳。
“王爺今日陪著世子去了書院,不過按時辰應當要回來了。”
守衛話音剛落,便指道王府馬車,駕駛馬車的還是無疾。
“瞧,這不是回來了。”
安容華靈機一動,既然自己蒙面也擋不住天生麗質,連守衛都騙不過,那肯定給不了夏懷瑾驚喜。
“你快回去站著別說話!”
安容華驅走了守衛,在馬車漸漸減速時,她拉上面紗便沖上前去,擋在了馬車前。
“吁吁吁!”
無疾及時剎住馬車,正慶幸沒撞到人之時,對面丈外距離站著的女子突然撲倒在地。
“哎!”無疾一驚。
“發生何事?”
夏懷瑾出了馬車,便見前方地上有人躺尸,此情此景看起來像極了車禍現場。
夏懷瑾下車走去,夏秉良也探出了馬車,驚異問道:“撞到人了?”
“世子我沒有撞到她,她自己就倒下了。”
夏懷瑾走到安容華身側蹲下,才碰到她的肩膀,她便詐尸翻身活了過來,一把纏上夏懷瑾的脖子,臉上的面紗適時滑落,說道:“我的腿好像撞到了,必須得王爺抱我回府。”
夏懷瑾眼里一剎流露驚喜之色,可分明他自己是被谷女算計了,盡管如此,他選擇順其自然,將她抱起,直入王府,進了不憶居。
安容華沉浸在夏懷瑾的溫暖懷抱里心動雀躍,卻被他一把放在了床上,恢復了一張冷淡的面龐。
“可需要本王叫大夫為你診察一番?”夏懷瑾故作嫌棄。
“不需要了!”安容華笑得粲然,夏懷瑾卻不敢直視于她,“許久不見,王爺可有想我了?”
“本王想你做什么。”夏懷瑾否認。
“王爺想我做什么只有王爺知道啊?”安容華調戲成癮,“這里可是王爺的房間吧,難道你想這么做很久了,今日終于有了機會。”
夏懷瑾被安容華抹黑了用意,他只是習慣出入不憶居罷了,但或許,安容華所言也不無可能。
“你給本王出去。”夏懷瑾嚴令逐客。
“我才剛回來啊!王爺就要將我趕出去,我無家可歸了!”安容華認真又委屈地趴在塌上。
“太后不要你了?”夏懷瑾一問。
“對啊,太后那個老太婆,居然把我趕出宮!”安容華一副怒火中燒的模樣翻過身來。
夏懷瑾一氣之下上前一把揪住安容華的臉頰,怒斥:“太后饒你一命已是恩典,你竟還敢對她不敬!”
“疼疼疼啊!”安容華楚楚可憐地求饒道,“我不說便是了。”
夏懷瑾放開安容華,她輕柔著臉頰,哼了一聲。
“既然沒事,就下來。”夏懷瑾說道。
“哦!”安容華不甘不愿地起身,卻坐著不動,占據了道德的制高點,問道,“王爺先前說過的話可還作數?”
“本**守承諾,你若無處可去,留在王府也不是不可。不過,本王說過的話,你也要謹記在心。”夏懷瑾冷靜下來道,“現在離開本王的房間。”
“無情啊你!”安容華一把抱起枕頭賴著不走。
“非禮啊!”
安容華大喊著被夏懷瑾強行抱了出來,卻小心地放置在階步上。
“你若再敢胡言亂語,本王就將你扔出府去!”
夏懷瑾被安容華激得心中層層波瀾,回了房卻暗暗欣喜,仿佛一顆空心,被谷女的回歸填補了。
安容華抱著枕頭傻笑,庭門外夏秉良走了進來。
“谷女,果真是你!”夏秉良顯得怒不自己。
“小良兒!”
“你隨我出來一下!”夏秉良十分嚴厲的樣子。
安容華暫時饒過夏懷瑾與夏秉良走了,不知他有何貴干,倒是表情很嚴肅的樣子。
“谷女,你可知前段時間父王病得很嚴重?”夏秉良開口問。
“知道啊。”安容華自然而然地回答,在夏秉良看來便是毫不在乎,“你可知父王病情有多嚴重,御醫都幾乎無計可施,那時候,秦母妃日夜侍奉在側,為了父王的病廢寢忘食,晝夜難安……”
安容華眼中地飛揚之色沉著下來,有人愛夏懷瑾關心他照顧他是好事一樁。
“可那個時候你人又在哪兒?逍遙快活去了,自由玩耍去了嗎?你根本不愛我父王吧!”
安容華深深嘆了一口氣,竟讓夏秉文良一個孩子質問自己,活了這么大把年紀的人也實在失敗。
“小良兒你聽我解釋,那個時候皇宮里發生了一點事,太后娘娘都回來了你知道吧?我呢就是被那事糾纏住了,才不能回來照顧你父王,否則廢寢忘食,細心照料,那我肯定責無旁貸啊!”安容華雖然認真解釋,卻總有一分叫人難以信服。
“我才不信你呢,你就是不愛我父王,至少,你沒有秦母妃那般愛父王。”夏秉良比較道。
“你秦母妃愛你父王你能看見,可你不能因為看不見就說我不愛你父王吧?再說你一個小屁孩,張口愛閉口愛的算什么態度,長輩們的事還輪不到你插嘴!”安容華強勢起來。
“你算什么長輩,你不過大我三歲罷了!”夏秉良不服。
“皇上還比安修遠那小子大三歲呢,論輩分還不是得叫他一聲舅舅!”安容華強勢舉例子。
“你強詞奪理!”夏秉良爭說不過安容華。
“誰強詞奪理了?”安容華也較真。
“我考慮過了,我不要再向著你了,你這女子沒什么好心眼,支持父王與你就是將父王往火坑里推!”夏秉良一氣之下口不擇言。
“你說誰沒好心眼,你說誰是火坑?”安容華氣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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