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告訴你們我是執事的?”君無夜忽地開口問道。
“這還用說?這種時候召集你入無量殿,不是要授予你執事之位還能是什么?”對面為首的那名執事回答道。
“我的修為只有歸元后期。”君無夜搖了搖頭,“如果你們找的是吳絕執事,那你們可能找錯了。”
“歸元后期?”對面的一眾執事都愣了一下。
他們只聽說宗門會授予君無夜執事之位,讓他們在君無夜出來之后,趁著紀臨淵一方的人尚未趕過來,將君無夜斬殺,可他們從來沒聽說君無夜的修為只有歸元后期。
如果修為只有歸元后期,好像確實成不了天劍宗的執事,畢竟天劍宗的規矩是修為突破到凝液境之后才能授予執事之位。
君無夜的修為只有歸元后期的話,只會方便他們斬殺君無夜,可如果君無夜不是天劍宗執事,他們就不好殺君無夜了,否則怕是要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如此一想,眾人的氣勢都不由自主地弱了幾分。
君無夜為了讓對方確信,干脆停止運轉太易無形訣,歸元后期的修為一下子暴露出來。
對面的天劍宗執事更是一個個神情古怪,怎么都沒想到君無夜的修為真的只有歸元后期。
連玄體大圓滿之境的人都不能成為宗門執事,歸元后期修為成不了宗門執事,似乎也不難理解。
如果君無夜成了天劍宗執事,殺了就殺了,沒什么大不了的,但如果君無夜只是天劍宗的核心弟子,他們身為宗門執事,殺了君無夜,那就是壞了規矩,到時候恐怕鐘如浩也保不了他們。
越想,眾人越不敢對君無夜妄下殺手。
君無夜瞥了對面的一眾執事一眼,暗暗搖頭,運轉太易無形訣,重新將修為隱匿起來,旋即說道:“你們如果沒什么事,我要回去了。”
一眾執事面面相覷,出于謹慎,終究還是不敢動君無夜。
君無夜不再費話,直接邁步離去。
片刻之后,三道身影從無量殿走了出來,正是天劍宗的三位太上長老。
鐘如浩瞥了無量殿外的一眾執事一眼,微微皺眉,開口問道:“吳絕呢?怎么不見他的尸體?”
“鐘太上,吳絕說他不是執事,我們不敢殺他,怕擔不起這個責任。”為首的那名執事意識到有些不對,不過還是硬著頭皮回答道。
鐘如浩聞言,頓時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你們是豬么?他說自己不是天劍宗執事你們就相信?我讓你們提前蹲守著,就是要你們趁著紀臨淵的人沒反應過來擊殺吳絕,你們倒好,竟然這么輕易地就將吳絕放了回去,是不是想死?”
“可是吳絕的修為才歸元后期……”為首的那名執事有些憋屈地說道。
“那是偽裝出來的,真要是只有歸元后期的修為,他能一掌拍死一個凝液初期的玄機門執事?蠢貨!枉我煞費苦心布局,竟然毀在你們手中,要你們何用?我現在恨不得一巴掌將你們統統拍死!”鐘如浩氣得暴跳如雷。
“鐘師兄息怒。”一旁的白禮志說道,“現在不是追究他們責任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要趁著紀臨淵的人趕到吳絕身邊之前找到吳絕,將吳絕斬殺!”
“你們還愣著干嘛?快!快去追殺吳絕!”單元澤催促著說道。
一眾執事紛紛看向鐘如浩,似乎還要等鐘如浩的命令。
鐘如浩更加憤怒,怒吼道:“還不趕緊去?吳絕今日要是死不了,你們所有人都得死!”
……
君無夜其實沒有說謊。
他也沒說自己不是天劍宗執事,只說要找吳絕執事的話可能找錯了。
雖然在眾人看來,吳絕就是君無夜,君無夜就是吳絕,但他時刻謹記自己只是君無夜,不是吳絕,吳絕只是他借以偽裝的一個身份。
他本就不是吳絕,因此“吳絕執事”這個身份光是前提就已不存在,那么“找吳絕執事的話可能找錯了”,這話真沒什么毛病。
當然,也得那幾個執事好糊弄,換了別的人,估計還真不會讓君無夜輕易離開。
離開神劍峰之后,君無夜徑直回天元峰。
還沒進入天元峰的地界,之前的那些執事已經朝君無夜追了過來,遙遙在望。
只是很快,又一群人從另一個方向沖了出來,攔在君無夜身前,正是被紀臨淵調集來保護君無夜的天劍宗執事。
事實上君無夜并不需要任何人保護,別說追殺他的只是天劍宗執事,就算是天劍宗長老,那些丹海境的武者,也別想殺死他。
不過現在紀臨淵和鐘如浩兩方人的焦點都在他身上,兩方人的斗爭可以說都是圍繞著他展開的,紀臨淵會調集人來保護他實屬正常,他也不至于把人趕走。
鐘如浩那一方的執事,見紀臨淵一方的執事出現,不禁有些頭皮發麻。
他們本就是要趁著紀臨淵一方的執事沒趕到君無夜身邊,追殺君無夜,可依照如今的情形來看,他們似乎錯過了殺君無夜的最佳時機。
紀臨淵一方的執事,為首之人名叫洛璃,凝液大圓滿之境的修為,雖然戰力上不如宋神雪,但也可以算紀臨淵手下的一員大將。
她看著對面鐘如浩一方的執事,冷冷地說道:“想殺吳絕?問過我們了么?”
鐘如浩一方的執事,為首之人名叫云飛揚,也是凝液大圓滿之境的修為。
兩方人,不論是人數上還是總體實力上都大致相當,就算在這邊打起來,他們也無法殺死君無夜。
沉默了一陣,云飛揚冷哼一聲,“別得意太早,既然吳絕成為了天劍宗執事,我們隨時都可以殺他,我就不相信你們可以什么都不做,終日守在他身邊!”
洛璃:“我們如何,不需要你來操心!”
云飛揚撇了撇嘴,沒再說什么。
反倒是云飛揚身邊一名凝液中期的執事開口說道:“吳絕,我聽說你挺了不得的,連玄機門的執事都能一掌拍死,怎么如今淪落到需要靠他人保護的境地?只會當縮頭烏龜,你還算個男人么?”
君無夜沉默了一小會兒,忽地上前兩步,朝那名凝液中期的執事勾了勾手,“你出來。”
那名執事愣了一下,很快便欣喜不已,上前一小步,看著君無夜,滿是挑釁意味地說道:“怎么?想跟我單挑?大爺我樂意奉陪!”
說著,捏了捏拳頭,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如果能擊殺君無夜,他就能獲得鐘如浩的獎勵,不說被器重,至少能獲得一批修煉資源,屆時他就能突破到更高的修為境界。
如果不能擊殺君無夜,那也沒關系,反正他也沒說能擊殺君無夜,已經盡力的情況下,誰都怪罪不了他。
至于死在君無夜手中這種可能,他想都沒想過,就算君無夜能一掌拍死一個凝液初期修為的玄機門執事又如何?他的修為已經臻至凝液中期,君無夜想輕易擊殺他可沒那么容易。
如果發現情況不妙,他大不了退回去,反正有那么多同一陣營的宗門執事做后盾,君無夜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殺死他。
他也知道君無夜有一種控制對手手中的劍的能力,因此并沒有取出自己的佩劍,只打算用拳頭打死君無夜。
君無夜瞥了對面的那名凝液中期修為的執事一眼,微微搖頭,“單挑?你還沒那個資格!”
“怎么?難不成你還想群挑?”那名凝液中期修為的執事嘲諷一笑。
君無夜抬手一抓,九州神器淵虛寶刀出現在他手中,“殺你只需一刀!”
話音剛落,一道黑色的刀芒朝那名執事劈了過去。
那名執事看向黑色刀芒,心里面很是無語,不知道君無夜哪里來的信心。
他承認這一刀很強,只要劈在他的身上,他必死無疑,可再怎么強,這一刀也沒能將他的氣機鎖定住,沒能封鎖他身周的空間,這意味著他隨時都能躲開。
甚至他可以避開刀芒,沖到君無夜面前,將君無夜一拳打爆。
“死的人是你!”
他冷哼一聲,避開那道刀芒的軌跡,閃身沖向君無夜。
然而還沒等他沖到君無夜面前,一點漆黑忽然迅速放大,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為時已晚,那道黑色的刀芒已經劈在他的身上。
“噗……”
鮮血飛濺。
那名凝液中期修為的執事臉上滿是震驚,緩緩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其余人也是驚訝不已,怎么都沒想到那道刀芒會突然改變方向,而且似乎穿透了空間,眨眼的功夫就出現在那名凝液中期修為的執事面前,劈在那人身上。
若非如此,那名凝液中期修為的執事怎么也不會輕易被斬殺。
事實上眾人的感覺并沒有出錯,那道刀芒確實穿透了空間,畢竟淵虛寶刀蘊含著一定的空間法則之力,而君無夜身為空間法則的掌控者,要調用淵虛寶刀中的這種力量并不難。
他連看都不看死去的那名執事一眼,滿臉冷漠地說道:“憑你們還殺不了我,讓我成為天劍宗的執事,鐘如浩這是在自討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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