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珠這幾天忙的焦頭爛額的,先是學生家里出了命案,她為了配合警察工作,去了警局好幾趟。
好不容易事情剛消停一會兒,班里的兩個學生一個把另外一個從樓梯上推下去了。
她接到電話趕到的時候李沐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課代表王澤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蘇明明倒在地上,身子底下壓著掃帚和簸箕,簸箕里積著一大攤子血,人動都不動。
她的腦子一下就麻了。
雖然王澤說已經叫了120,但是從醫院過來也需要一段時間,她想把蘇明明抬起來,但是蘇明明胖胖的身軀分量不輕,她跟王澤恐怕抱不動,而且也不敢貿然移動,生怕萬一碰到了哪里。
就這一會兒功夫,已經好奇的學生和老師圍了過來。
等幾個力氣大的學生把蘇明明扶起來的時候,趙明珠湊上前去一看,心里頓時涼了半截。
因為打掃衛生是臨時組織的,衛生用具肯定不夠,多出來的那些還是用的之前淘汰下來的那一堆,那掃帚已經有些年頭了,掃帚頭和把子早就分離開來,后來馬馬虎虎的找了一個寸長的大洋釘釘了上去。
掃帚把子桿兒細,釘子又粗又長,所以只是釘了一個頭進去意思意思。
這會兒蘇明明的后腦勺上粘著那根掃帚把子,上面的釘子整個頂帽連著釘身都深深的沒入了腦袋里。
趙明珠知道大事不好,趕緊給蘇明明家長打了電話。
學校臨檢的領導第二節課后就到,等把看熱鬧的學生都哄回班里,蘇明明也被搬上救護車。
她從廁所里找到肇事者李沐橙連著王澤一起帶到醫院里的時候,周晴早就等在了那里。
李沐橙哭的說不清楚話來,但是她一口咬定了是蘇明明自己摔下去的,但是王澤卻明顯不這么認為。
那個拐角附近連個監控都沒有,趙明珠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其實蘇明明在路上就已經沒了生命體征了,但是周晴哭著跪下求醫生救救她的女兒,所以醫生也只能象征性的搶救了一番,然后宣布了死亡。
一地雞毛。
李沐橙家長也難得的雙雙趕到醫院,把自己的女兒護在了身后。
趙明珠看著坐在地上哭的捶胸頓足的周晴,連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
她下班的時候時常能看到這個漂亮的女人在校門口等著接蘇明明放學,自己的孩子自己愛,就算蘇明明長的不那么出眾,但是周晴的愛意滿滿的含在眼里,任誰都能看的出來。
周晴這個時候狼狽的倒在地上,涕淚橫流,嘴里哭喊著:“都怪我啊!都怪我······”
趙明珠伸手想把周晴扶起來,她嘴里說著:“這么怎么能怪你呢?蘇明明媽媽,你先起來,地上涼,小心哭壞了身體。”
這時樓梯拐角處王澤的媽媽也“噔噔噔”的跑上來,她找到自己的兒子,氣都沒喘勻,就一把把王澤拉到她身后說:“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來醫院了?”
王澤悄悄拉一拉自己媽媽的衣角,說:“我同學從樓梯上被推下來了,我剛好看見,就一起過來了。”
李沐橙媽媽聽見這話卻是不依了:“我女兒說了不是她推的,你這個孩子怎么回事,怎么能張嘴就顛倒是非黑白,家里怎么教育的?”
趙明珠剛遞了個話頭:“現在到底是不是李沐橙推的我們還不知道······”
王澤媽媽截斷了她的話:“老師,是不是被推下來的,到底是誰推的,這種事情我不關心好吧,橫豎不是我兒子推的對吧?現在已經高三了,正是上課的時間你把我兒子帶到醫院來,這一上午耽誤的課程怎么辦?你能保證給補上嗎?”
趙明珠不知道還有這種家長,說出來的話令她瞠目結舌,但是她又一時反駁不了,愣在了當地。
身后的王澤憤憤不平的開口了:“李沐橙,你說不是你推的,那你跑什么呀?再說了,你不是在操場打掃嗎,跑教學樓這邊干什么來了。”
李沐橙低著頭眼神閃爍不定,不敢說話。
王澤媽媽卻拉了一把王澤,說:“你摻和什么,趕緊的回學校上課去。”
大家七嘴八舌的吵成一團,不遠處有一個護士遠遠的喊:“這是醫院!不是菜市場,要吵架出去吵好嗎?”
就在這短暫的安靜里,周晴不知道看見了什么,突然低下頭翻了翻手包,嘴里喃喃道:“沒了,沒了!”
然后站起來跑了。
趙明珠想追過去,又被李沐橙媽媽一把拉了回來,她處在事件中心身不由已,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周晴跑的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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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語南站在小店門口里,看著沒頭蒼蠅一樣在巷子里亂找的周晴,拿起手邊的茶杯輕輕的呷了一口。
小西站在她的肩上,鈷藍色的羽毛在室內閃著幽幽的光:“你不出去見見她嗎?”
“她許的愿望我都已經實現了,代價也收過了,為什么要出去見她?”
體型龐大的鸚鵡飛到了靳語南面前,有些義憤填膺的用一把尖尖的少女音問道:“你都沒有心嗎!?”
靳語南放下杯子,翠綠的君山銀針已經在滾水翻滾過幾個來回,此時靜靜的沉在杯底,杯里的茶水在她蒼白修長的手指映襯下格外清澈透亮。
她用手按了按平坦的前胸--那里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動靜,她單薄的眉眼上帶上了一點說不分明的疑惑:“心?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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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算寬敞的酒店房間里,密密麻麻的站了十幾個人。
葉簡好不容易坐到了空調房里,他配合酒店的墻紙,換了一件淺藍色的襯衣,整個人看著又清爽又干凈,坐在單人沙發上等著對面采訪組架機器調反光板。
微微穿著一身紅色的連體褲,手里拿著一會兒要用的采訪稿一張一張的翻看著,她臉上勾畫著精致的妝容,略深的唇色一看就又精明又不好惹--她剛剛把手頭上的事情解決完,就馬不停蹄的趕著來了葉簡這里。
對方工作人員一切準備就緒,得體大方的主持人坐在葉簡對面,手里拿著收音的無線話筒,問道:“可以開始了嗎?”
葉簡微微一笑,表示可以開始。
背后的微微卻舉手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她把手里的采訪稿輕輕放在主持人面前,說:“我們之前不是核對過稿件了嗎?有關葉簡家庭的問題提前明確表示過了不可以問,你們當時也答應了,那現在改過的采訪稿是怎么回事?合作都合作的這么沒有誠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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