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郴沉默兩秒,將合同放在旁邊,重又閉上了眼。
夏鹿立在一旁,卻有些詫異。“誒,你讓我做的事我已經(jīng)做了,你可不能食言。”
“什么食言?”
“你之前說過,只要我在這合同上簽字,你就讓我見她。”雖然夏鹿并不是為此才妥協(xié)的,可既然他說過這樣的話,總不能當(dāng)做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她?誰?”周銘郴睜開眼,一臉不知所謂的表情,“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夏鹿一時啞口無言,這家伙又來這一招。她拿出手機,點開,迅速找到一通音頻。
“你一直想見的人。如果你簽字,我就把她還給你。”
手機里傳來周銘郴的聲音,不用仔細(xì)辨別就聽得出來,不過這對話經(jīng)過剪輯,只留下了這短短一句,連上下文都沒有,說是什么都過得去。
“你錄音?”周銘郴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在他說這件事以前,夏鹿應(yīng)該是毫無準(zhǔn)備才對,怎么現(xiàn)在竟然會有錄音?跟事情本身相比,他更在意這個。
“作證據(jù)啊。”夏鹿看著他,“有備無患,就是怕你自己說的話又不承認(rèn),結(jié)果果然被我料中了。”說到這兒,她也有幾分無奈。要不是周銘郴習(xí)慣性耍無賴,她也不會出此下策。要從跟他的對話里剪輯出具有依據(jù)的部分也是需要工作量的呢。
不料周銘郴卻不是個這么容易被嚇唬住的人。“話是我說的,不過我并沒有說讓你見孩子,你剛剛的錄音里也沒有提到這個。”
我就知道…夏鹿實在無奈,她沒想到自己一點兒也沒有低估周銘郴的人品,幸好早有準(zhǔn)備,否則今天又要像過去很多次那樣吃癟。
“你給我股份,我給你孩子。就這么簡單。”
聽到這話,周銘郴一愣。他沒想到夏鹿竟然還留了后手,自己說的話連他自己都快忘了,卻給她留下了難以抵賴的證據(jù)。
“現(xiàn)在你沒什么好說的了吧?話可是你自己說的,不是我逼你的。”夏鹿看著他,“你現(xiàn)在住院不方便,我可以自己去,只要你告訴我她現(xiàn)在在哪兒就行。”
周銘郴沒有立刻說話,反而陷入了沉思。
這種事居然還需要想,站在旁邊的夏鹿覺得他有些奇怪。見他半晌不說話,她只好提醒,“周銘郴,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被她催促,他終于開了口。
“什么叫不是時候,那你說什么時候是時候?”
“快了。”周銘郴看著她,“只要時機成熟,我向你保證一定會完成這個承諾。”
“呵~”被騙了那么多次,夏鹿已經(jīng)不知道他說的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這是我的孩子,見她是我的權(quán)利,如果你硬是不肯讓我見的話,我不得不懷疑你有什么其他目的。”這是她早就想好了的,過了這么長時間,她決定不要自己就這樣一直忍下去。為了這個孩子她付出了很多,自己任人擺布也就算了,如果連自己剛出生不久的孩子都要重蹈覆轍,她忍不了。
“你一定要見到她的目的是什么呢?”周銘郴竟然問出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
夏鹿睜大了眼,覺得提出這個問題的人才是真的不可思議,“我是她的親生母親,我要見她還需要什么理由?孩子本來就該跟自己的母親生活在一起。這是什么問題,簡直莫名其妙。”
這話似乎觸到了周銘郴的雷點,作為一個從小就沒跟自己母親生活在一起的人,夏鹿的話在他看來并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
“所以你寧愿犧牲她的安全,也要跟她生活在一起?”他反問道。
夏鹿愣了兩秒,“什么犧牲安全,你到底在說什么啊?”她不知道是自己的理解能力有問題,還是周銘郴的話太古怪,連犧牲安全都跑出來了。這不過就是人之常情而已,他又試圖轉(zhuǎn)移焦點。
“我認(rèn)為現(xiàn)在讓外人知道她的存在是不安全的。”周銘郴說道,“我這樣做也是為她考慮。”
“難道我是外人嗎?”夏鹿十分納悶兒。
“如果她現(xiàn)在跟我們生活在一起,就一定會有外人知道,”周銘郴看著她,“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現(xiàn)在這確實不是個好辦法。我這樣說你能明白么?”
夏鹿很想說她不明白,可是周銘郴這次的態(tài)度很堅決,她知道他有自己的考慮,可是總這樣一意孤行憑自己想法做事,卻完全不考慮其他人,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不管明不明白,我都不能認(rèn)同。”她沒有妥協(xié),“就算你不同意我也會想辦法見到她。既然誰也說服不了誰,那我們就按照各自的意愿做事好了。”
周銘郴看著她,似乎想說什么,最后還是沒開口。“隨便你。”
原本好端端的一場談話再次不歡而散,夏鹿現(xiàn)在終于明白,不管她如何努力,周銘郴永遠(yuǎn)都是周銘郴。他思考問題的方式不會改變,做事的方法也不會改變,至少不會因她而變。
她氣呼呼回到沙發(fā)上坐下,抬眼瞥到擺在茶幾角落的那只精致小盒子。她想,如果此時跟周銘郴談判的人是林希琳,他一定不敢這樣。不,他根本不會讓她陷入此種境地。剛剛回來在門口看時,兩人有說有笑,氣氛和諧的不得了,反而面對她時就變了嘴臉。
看來周銘郴從來都是對人不對事,對方在他心里是什么地位,他就用什么臉色面對。顯然,她在他心里的地位簡直低到塵埃,才讓他如此隨意的對待。想到這兒,她忽然生起氣。
周銘郴簡單瀏覽合同后直接拿起手機,撥通了邱城的電話。
“宏立集團的股權(quán)轉(zhuǎn)讓合同已經(jīng)搞定了,你盡快過來處理。”
放下手機時,剛好看到夏鹿怒氣沖沖往門外走。“你去哪兒?”
夏鹿并沒有應(yīng)他的問話,腳步也沒停下,不發(fā)一語直接出了門,又重重將門甩上。轉(zhuǎn)頭看,原先擺在茶幾上的點心盒子也一并消失了。奇怪,她不是說她不餓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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