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兆南發(fā)覺沈深慢熱,稍稍試探,見她有些不舒服,急忙拉回來:“簡單來說,我算他的生產(chǎn)商,他手頭有個藥,需要委托生產(chǎn),我有工廠、有資質(zhì),就這么合作起來了。我認(rèn)識他這個人有一年多,只是最近半年才熟絡(luò)起來的。交代完了,我能不能也好奇一下,聽他說,他以前女朋友是你的閨蜜,真的么?”
沈深點點頭:“是的。”
“那,他們既然已經(jīng)分手,你為何還這么注意秦朗?”江兆南一直記得上次他們幾個背后八卦人家,現(xiàn)在總算得到機會問一問,并不是他這個人喜歡八卦,而是對沈深好奇。
想了一想,沈深回答:“當(dāng)時秦朗分手離開,對我朋友傷害很大,我不想在別人背后說壞話,所以對秦朗本人,我就不評價,當(dāng)時的事情也涉及我朋友隱私,不方便多講。簡單的回答你的好奇,我并不是對他這個人感興趣,只是想知道他會不會對我朋友想做什么,甚至再一次傷害她。”
江兆南說道:“我覺得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涉及感情,都是很隱私的,應(yīng)該讓他們自己處理,如果你朋友主動問到你、請你幫忙,作為朋友也許可以給點建議和支持,但是你直接幫她處理,就不大妥當(dāng)了。”
“要是可以,我倒真想幫她處理掉,只是沒這個能力。”沈深沒有避諱這點,“現(xiàn)在問問,看看有沒有機會,但凡有一線希望,我怎么都會試一試。”
江兆南笑了:“看來你和你的閨蜜,真的關(guān)系很好。”
“總得有個把好朋友么。”
“可以為對方兩肋插刀那種?”江兆南搖頭,“我不信朋友,只相信利益。人會變,利益最實在。”
沈深沒說話,她尊重不同的觀點。
“我能幫你什么?”江兆南問。
沈深看他一眼:“你想我用什么利益交換?”
微微一愣,江兆南立馬笑了:“學(xué)得真快!”
“過獎了。”
“送我一幅畫,我?guī)湍愦蚵犌宄乩蕦δ隳桥笥训南敕ǎ蛘撸铱梢詭湍悖朕k法讓他沒想法。”
“說說看?”沈深認(rèn)真看著他。
“我跟他的合作,他很看重,我提個要求,比你有力量,他多半會同意。”
見江兆南說得隨意,沈深垂下眼簾,她在思考。不管他說得是真是假,這交易于她沒什么大代價。于是點頭:“好。”
江兆南靠在椅背上:“至于什么畫,我想好告訴你。”
“你要我臨摹?”
“未必吧,我再想想。”江兆南賣關(guān)子。
沈深并不覺得自己的畫有那么大的價值,便不再放在心上,專心吃東西,這個餐廳的鱈魚做得很好,連吃了兩塊,還意猶未盡。
于是江兆南又給她夾了一塊,看著她瞇著眼睛,津津有味的吃完。沈深胃口很好的樣子,看得他也胃口大開,兩人還加了菜,很是盡興。
周六,跟桑靚一起SPA,沈深終于告訴她秦朗的事。桑靚靜靜聽完,并沒有大反應(yīng)。
“桑桑?”沈深有點吃不準(zhǔn)。
“我知道了。”桑靚含糊應(yīng)著。
“你還好嗎?”沈深追著問,她擔(dān)心。
“怎么,就覺得秦朗吃定我?我有那么沒出息么!”桑靚白眼,“他回來也好,許多事情,也該有個了斷了。”
“桑桑,沒有愛也就沒有恨,放下吧,不念過去,輕松前行,這才是你現(xiàn)在要做的。”沈深拉她的手,“我之所以到現(xiàn)在才告訴你,就是擔(dān)心,不是你沒出息,是因為你有真心,在人際交往中,尤其是戀愛中,有心的人往往容易累、容易傷。”
桑靚一笑:“放心吧,我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不會有第三次了。我是想著,他拿了我那么多錢,這會兒我正缺錢呢,正好有機會要回來。”
話語輕松,但看著她的神情,沈深總有些不放心:“若你想做什么,一定要告訴我,多個人商量也好。”突然有些后悔告訴桑靚,可是不說也不好,萬一他們碰上,毫無心理準(zhǔn)備,更讓人擔(dān)心,看來真得指望著點江兆南了。
周日的早上,沈深又一次接到秦思思的電話,講了一些他們實習(xí)的事兒。
“我本來沒打算在這里實習(xí),畢業(yè)就要回去工作的,所以原想著趁實習(xí)早些回去呢,可是姚遠(yuǎn)的機會特別好,他留下,阿姨就讓我也一起留下……”
沈深還沒完全醒,有的沒的應(yīng)付著,聽到這里,突然明白過來了:“你們可以回來實習(xí)?”
“對啊,姚遠(yuǎn)沒跟你說么?啊呀,我以為你們是商量好的。”秦思思的聲音帶著憂慮和不安,“沈深,你當(dāng)我沒說吧。”
沈深心中暗暗好笑:你秦思思這么好心來匯報姚遠(yuǎn)的情況,不就是想讓我知道么!
“那個,姚遠(yuǎn)的機會真的特別好。”秦思思繼續(xù)解釋。
沈深不說話。
秦思思在電話里看不到對方表情,但是目的達(dá)到,也就不再多說:“那,我先掛了。”
睡意全無,沈深看著手機屏幕,大拇指摩挲著,似乎要擦去什么,可屏幕黑黑的,很干凈。
“姚遠(yuǎn)……”沈深默默念叨著他的名字,這么大的事兒,他都沒有跟她商量,提都沒有提,她還盼著他早點回來呢,真是……可笑。對!她覺得自己可笑:我真是他的女朋友么!
一直以來,她都表現(xiàn)出通情達(dá)理,對姚遠(yuǎn)很信任,他不說的她就不多問,給對方足夠的空間,現(xiàn)在看來,這些并沒有收獲好的果實。
可這是為什么?沈深也注意過別的情侶,對那種喜歡黏在一起,連體嬰似的,覺得很煩,所以她接受距離,也喜歡距離。可很明顯,所有事物都是有兩面性的,距離產(chǎn)生了隱瞞,甚至秘密。
除了實習(xí)可以回國,還有其它事她不知道么?
有些煩躁,沈深索性起床洗漱,然后下樓,在小區(qū)旁的綠地跑步。早上的空氣清冷而新鮮,從鼻子入肺,很舒服。跑了十分鐘,她呼吸就有些急了,太久沒有運動的緣故。慢下節(jié)奏,改快步走,調(diào)整呼吸,直到身上微微出汗才回家。
洗了澡,剛坐下吃早飯,桑奇就來了。
之前幫他做簡歷篩選,今天約了四個候選人見面。周日約人面試,沈深本來有些忐忑,特意解釋公司新創(chuàng)建,平時比較忙,職位又比較急,所以安排在休息日。對方倒還挺樂意,覺得不用請假,方便,只是詢問了工作時間,擔(dān)心公司休息日不規(guī)范。
李女士招呼桑奇一起吃早飯,桑奇也不客氣,坐在沈深旁邊,拿起筷子就夾蛋餅吃,還不住稱贊李女士的手藝愈發(fā)好了。
沈深沒什么胃口,撥著碗里的粥。
桑奇歪頭看她:“頭發(fā)還在滴水,你小心著涼。”
隨意“哦”了一聲,胡亂喝完粥,沈深就進(jìn)房去了。
不一會兒,桑奇拎著電吹風(fēng)跟進(jìn)來:“來,吹吹。”
“沒事,一會兒就干了。”沈深往包里放東西,準(zhǔn)備出門,“需要我開車么?”
“不需要。”桑靚拉她,“先吹頭發(fā),外面挺冷的。”按著她坐下,然后笨手笨腳的給她吹。
好幾次,扯到頭發(fā),沈深直皺眉:“輕點!我的頭發(fā)都快被你揪光了。”
“好好好。”桑奇好脾氣安慰。
明顯,人家是第一次,非常不熟練,沈深頭發(fā)長,又厚,增加了難度。每每重了,桑奇就說“對不起”,扯到頭發(fā)又說“不好意思”,到最后沈深已經(jīng)沒力氣發(fā)脾氣了。
終于,“好了!”桑奇很興奮。
沈深白眼,簡直是煎熬。
“熟能生巧么,多吹幾次就好了。”桑奇倒很滿意。
兩人一起到了公司,辦公室里面剛裝修好,雖然不是很大,但區(qū)域規(guī)劃清楚,布置十分得當(dāng)。
“回頭再買點植物裝飾一下就更好了。”沈深看了一圈兒。
“辛苦你了。”供應(yīng)商是沈深幫忙找的,下班后她還時不時來檢查,花了不少時間精力,桑奇很感激。
“應(yīng)該的。我要上班,幫你的話只能是下班后或者周末,但是周末安排面試,畢竟不大好,第一次我?guī)е悖院舐憔偷米约喊才帕恕!鄙蛏钫{(diào)整會議室的百葉窗,“不過,今天面試有人力資源的人,若是合適,往后也就有人幫你了。”她給職位排了緊急性,人事行政都得盡快到位。
桑奇眨眨眼,笑笑,沒說話。
第一個候選人到了,是個女孩子,畢業(yè)快兩年了,看到面試官就一愣,沒想到對方這么年輕,尤其是這個男的,長得像明星一樣。回答問題的時候,雖然是沈深在問,可候選人卻喜歡看著桑奇。
好幾次,沈深都試圖拉回對方的注意力,最后便有點脾氣了:“小姐,回答問題的時候,請注意眼神,這是人際交往基本禮貌。”
“我是在看著面試官啊。”女孩子便隨口頂了回去。
沈深懶得多說,直接在心里把這個花癡pass掉。
第二個候選人倒是好一些,但當(dāng)問她“有沒有什么問題”時,女孩子直愣愣的問桑奇:“你有沒有女朋友啊?”
沈深差點兒暈倒。
送走面試者,沈深坐在椅子上,心情愈發(fā)差了。
桑奇小心翼翼蹭過來:“不關(guān)我的事,我什么都沒說。”
“你就不該坐在這里!”沈深揉著眉心,看簡歷還不錯,怎么都是些花癡,真是太侮辱自己的專業(yè)性了。
“那,我坐到隔壁去?”桑奇居然認(rèn)真想了想。
沈深看看他,突然又煩躁起來:“隨你!”話一出口,立馬覺得不妥,緩了口氣,看了看時間:“上午就這樣吧,下午的都是男的,應(yīng)該好些。”
桑奇看著她低頭寫面試記錄,收拾簡歷,便默默坐在旁邊。
兩人安靜了許久,直到沈深停下手里的工作,嘆了一口氣。
“小深。”還是桑奇打破沉默,“是不是有什么事,心情不好?”
“對不起,沖你發(fā)脾氣了。”抱歉一笑,“沒事,我們總結(jié)一下,上午的兩個候選人,雖然有些花癡,但處理辦公室日常行政事務(wù)還是可以的,特別是第二個,回答問題的時候思路清晰,講得也細(xì)致,一聽就是實打?qū)嵶鲞^的。”
“小深。”桑奇打斷她,“你如果不高興,或者傷心,就發(fā)泄一下,或者,哭一哭?”
“我為什么要哭?”沈深皺眉,話語里不由帶著幾分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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