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深很苦惱,但并沒有太久,一來性格使然,她不會在沒有用的事情上糾結,比如后悔,二來現實的忙碌很快容不得她想其它的。
袁媛的二面前,沈深除了通知時間,還巧妙的進行了一些指導,她告知其自己推薦她的原因,把對方瑣碎的表達進行有調理的總結,還介紹了Tony的風格。當然,最后發揮還得靠袁媛自己。
與此同時,沈深開始跟獵頭公司談駐點招聘人員的問題。看著候選人的簡歷,她直皺眉頭。需要兩個人,對方只推薦了三個,就這第三個還是她后來要求追加的;質量也不高,最好的一個有一年九個月的獵頭經驗,還有一個八個月,最后一個明顯湊數,只做過兩個月不到。
沈深便要求對方重新找人。
“其實這幾個已經是我們選了又選的。”對方表示,“你也知道,獵頭這個行業是靠業績吃飯的,沒人在乎那點基本工資,駐點服務雖然基本工資高些,但并不能對資深獵頭有吸引力;再說,地點也有些偏僻,我們嘗試在本地找人,可是實在沒有合適的。”似乎比她抱怨還多。
沈深沒看到合同,只知道是中心團隊招聘負責人選的,據說走了兩輪比價流程。
“其實你放心,我們公司后面也會對他們進行培訓甚至支持的。”對方又說。
沈深暗暗翻了個白眼:現在就這個態度,后面肯定指望不上。
放下電話,揉揉太陽穴,沈深又打了個電話給Grace:“老板,關于駐點招聘人員合作,有沒有可能再增加一個獵頭公司?咱們好不容易拿到審批,我想好好選擇一下人員,優化資源利用,后面指著他們干活兒呢。”沈深說得含蓄,她不知道目前這家公司有沒有什么背景,只是感覺,似乎對方有恃無恐。客觀的說,在合作過的眾多的獵頭公司中,這家實在不能算好。
“比價流程很復雜,時間緊張,還是趕緊選人吧。”Grace建議。
“我知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時間該花的還得花。”停了一停,沈深決定直接問,“到底為啥選這家,以前DS的合作就不錯,為什么這次不用他們?”
Grace沉默了一會兒,開口:“我們BP對供應商的選擇只有建議權,其實DS是參與競標的,但是最后沒能進。”
“這家到底有什么……優長?”沈深差點兒吐出“背景”二字。
“你稍等一下,我關個門。”Grace放下電話,一會兒繼續,“這家有global的背景,挺高層的一個推薦。”
果然!“他們爪子也伸得太長了。”既然Grace明說了,沈深也不再掩飾不滿,把幾個推薦人的情況說了一下,“問題是態度還不好,我還沒抱怨呢,他們就一堆說辭先扔過來堵我的嘴。”
“之前你應該看到公告了,global招聘的負責人換了,對方目前提出的戰略就是資源整合、流程優化,他帶進來幾家公司,據說人才庫能覆蓋全球,這家就是其中之一。”
“這質量,我看懸,估計收費還貴。”
“平均一個人八千一個月,還有三千每月的異地津貼。”
“這待遇……居然說沒人找!”
“問題是他們公司要拿大頭,就是管理費,真的給到個人手里的有限。”
“這投入,要是招個正式招聘專員,緊著好的找。”沈深直嘆息。
“正式的有用工風險,畢竟不是長期的崗位。你還是想著怎么挑人、怎么用吧,別指望其它了。”Grace提醒。
“我知道了。”話說到這個層面,沈深也明白能做的不多,只能慢慢摸索一個恰當的合作方式。
重新看著簡歷,沈深列了幾個條件:第一,必須有一名經驗豐富些的,至少兩年以上獵頭經驗;第二,經驗欠缺勤奮補,希望另一名是個善于學習、能吃苦的;第三,從穩定性角度,就在附近的幾個城市找,兩小時以內車程,太遠的不考慮;第四,新人來工廠前必須在他們上海總部培訓一個月,熟悉相應流程。
這幾個條件不僅是站在YFA的立場上,也考慮到對方實施的難度,所以稍稍討價還價了一番,最后很快表示可以接受。三天后,沈深又拿到兩份簡歷。
在選擇的時候,除了特別優秀的,沈深多選的男性。招聘是個體力活兒,這是她深刻的體驗;當然也考慮到她跟袁媛都是女性,平衡一下部門性別,男女搭配干活兒不累。
Tony對袁媛的評價還行,她覺得沈深考慮還是比較周全的,現在管理層的幾個人都是外地的,本地關系打開需要有個熟悉當地政府機關的人跑一跑、引一引,從這一點出發,他就覺得這姑娘可以用了;再說,行政工作本就難度不大,用心就能做好;最后就算有什么難事兒,反正還有沈深處理。
袁媛的到崗很快,一周就結束了跟上一家單位的交接,可見熱情度挺高。
“我那兒其實最近沒啥事兒,再說他們找人容易,雖然不是編制內,但好歹看起來也在政府機關工作么。”袁媛解釋。
沈深表示理解,當然她明白,開出的薪水也是一個原因,她在錢方面還是比較務實的。
人力資源的人,似乎總是對自己人特別嚴格,這是她近一年深刻的體會,至少YFA是這樣的,令人十分不解。Grace那邊離職的一個HRBP,就是對薪水不滿意多年,最終選擇離開,據說還是個挺優秀的員工。跟TS工廠的丁丁熟悉后,也經常聽到對方的抱怨,據說每年在獎金和加薪上,總會被克扣一點。
“有麻煩事兒想到找我們解決,有好事兒就沒我們的份兒!”丁丁有一次抱怨得特別厲害。
沈深那時候級別還低,看著漲薪幅度的比例覺得還不錯,其實算出來得到的絕對值并不高,后來隨著對薪酬體系的進一步了解,才知道高處那么遙遠,便理解丁丁的心情了。
想到前期工作不容易,所以在準備袁媛的offer時,在能掌控的范圍內,她還是挺大方的。
把行政工作理了一理,沈深跟袁媛做了交接:“看起來項目比較多,好在現在就二十多號人,所以前期上手不會太難。”
“理解,有些細節怕忘記,到時候具體碰到能不能再問你啊?”袁媛似乎有些擔心。
“當然可以。我會把這份清單給你,上面日常供應商的聯系方式也都有,還是比較細致的,具體事情來了,咱們還可以討論。至于工作方法,你可以有自己的安排,并不一定要照我之前的走,但是采購相關的流程是公司統一的,需要遵守。還有對外政府事務這一塊,規定比較多,你需要細細讀一讀。”
“這么多呀。”袁媛看了一堆文檔,還是英文的。
“有些有中文,有些只有英文,你讓IT幫忙裝個查詞軟件,這樣閱讀起來方便些。”沈深叮囑。
為了方便聯系,兩人加了微信,沈深一看對方的名字不由樂了:不是方的,也是,她是圓的。
袁媛特別健談,每次吃飯都能聊許多,而且跟什么人都能聊,這點沈深自愧不如。更有意思的是,這姑娘似乎經常碰到奇葩事兒,說直白一點,有點不大走運。
一次午飯,臨時食堂里出現兩只蒼蠅,袁媛便開始講她的遭遇:“你知道么,我吃過蒼蠅,真吃過,吃到嘴里。”再三強調。
沈深的筷子頓了一下:“菜里沒洗干凈?不小心?”雖然有點惡心,但難免好奇,再加上對方一副要細講的樣子,總得捧場。
“不是的,有一次我在星巴克,當時坐在外面的椅子上,點了一杯咖啡跟一塊黑森林蛋糕,那天我沒戴眼鏡,挖了蛋糕進嘴里的時候,有個口感不一樣的小籽子,還嚼了一口,可立馬一想不對,這蛋糕里是沒有東西的,于是吐了出來,是一只蒼蠅。”
“星巴克的東西啊?”沈深皺眉。
“估計是后來叮上去的,從柜子里拿出來看著好好的,夏天,外面難免有蒼蠅,我當時拿餐巾紙走開了一會兒。”
“那也太夸張了,蒼蠅黏在上面了?”不可思議。
“也許那蛋糕太好吃了。”袁媛一聳肩膀,“我都習慣了,有一次在單位,午飯時我在綠豆芽里吃到一撮頭發,半個鵪鶉蛋大的毛卷兒,不過那次運氣好點,沒有夾到嘴里,所以我現在吃東西都要仔細看。”
沈深聽了張張嘴,不知如何評論。
Tom得知袁媛入職,還來瞅了一眼:“怎么樣?用著還行么?”
“目前為止還不錯。”
Tom笑:“你要求太高,我看著就挺好,合作起來不無聊。”
“太有得聊了。”沈深也笑了。
駐點招聘人員也定了下來,一位叫Daniel,一位叫Stefan。
很快,人事行政團隊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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