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沈深陷入冷戰,桑奇沒時間難過,畢業典禮結束,他就全力投入公司運營。在商場亦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決定艱難:不做,會被競爭對手超越做,卻可能死在自己手里。
陸可明狀態不對,據說跟莫一囡分居了,關系很僵。少了一個強有力的支持,桑奇壓力倍增。還好公司里團隊已經建立,這兩年有了默契,戰斗力不俗。
李磊是負責人事行政的,倒是經常跟沈深聯絡,問一些問題。沈深知道很多,又愿意分享,知無不言,幫了李磊不少,他就親切的稱呼沈深為“師父”。
接到沈深電話,李磊很快將桑奇的行蹤報上。
“謝謝你了,三石。”三石是李磊的外號,公司里都這么叫他,見他“出賣”老板這么堅決果斷,沈深有些想笑。
“師父,這是應該的。”李磊看看辦公室里的桑奇,一副“您自求多福”的神情。
沈深是帶著下午茶來到這群年輕人中間的,這里的公司氛圍跟截然不同,朝氣蓬勃,讓人頓時眼前一亮。裝修也是簡潔明快的風格,連小裝飾物都透著自己的性格,這些還是當初她建議李磊弄的:什么樣的公司文化,就要有什么樣的辦公環境。
咖啡、點心還有水果,很快被消滅過半。“謝謝深姐。”好幾個熟人跟她道謝。
沈深點頭,拿了杯咖啡去找桑奇。
桑奇趴在辦公桌上,一動不動,估計是忙累了,睡著了。
沈深看著他緊鎖的眉毛,有些心疼,放下咖啡,悄悄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沒有叫醒他。
茶幾上有一些花花綠綠的雜志,隨手拿起一本小冊子,是去西藏的自主線路,上面還用即時貼標記著,即時貼上有字,字跡娟秀,是女孩子的。
看看外面大辦公室,清一色男生,這會是誰呢?幫桑奇做旅游計劃?
桑奇的性格面兒上沉穩,骨子里還是愛玩的,以前他還想騎行去敦煌莫高窟,后來硬生生被她攔下來。跟她在一起,拘了他不少,舍棄了許多興趣好愛吧。
想到這里,沈深心情不大好了。
桑奇還是一動不動,估計是睡熟了。沈深輕輕起身,出了辦公室。
“老板他熬好幾個通宵了。”李磊悄悄告訴他。
“最近很忙?”沈深問。
“是的,要趕一個產品上線,技術部也是通宵達旦,我們這個行業,比的就是速度,誰先上市誰有利,占據市場后就是不斷升級,牢牢抓住客戶。”李磊說。
沈深點點頭,她知道運營公司不容易,當初桑靚那邊也險些撐不下去。許柔阿姨早就不問公司生意了,桑奇不想只守著老產品,他想創新,想擴展。“我還有事,先走了。”
“師父,你再等一會兒。”李磊建議。
“不用了,回頭晚一點我給他電話,謝謝。”沈深離開。
晚上近八點,是桑奇來的電話,沈深突然不知說什么,囑咐了幾句“注意身體”就詞窮了。
“嗯,你也是。”桑奇也找不到話題。
電話兩頭有一瞬間的尷尬。
沈深想說對不起,但她只是覺得自己發脾氣不好,事兒上并沒有做錯什么,所以猶豫著怎么開口。
桑奇腦子里事情太多,加之他知道沈深不會改變決定,所以不想提起之前的爭執他不想再一次驗證自己在沈深心中的位置,又一次經歷失望。
“你什么時候忙完?過了這陣子,我做飯給你吃?”好不容易,沈深問了個問題。
“還要兩三個月吧,后面一系列的事兒。”桑奇有些累,也有些興奮。
“適當休息放松放松。”沈深建議,“旅游?”
“嗯,準備出去一趟。”桑奇想自駕出去,行程艱苦,猶豫要不要叫沈深。
沈深等待了一會兒,忽聽電話那頭喧鬧,只得說:“你忙去吧。”
“嗯,我回頭打給你。”桑奇掛了電話。
這一“回頭”就是半個月。半個月后,桑奇告訴沈深他要去一趟西藏,可能手機聯絡不方便。只是告訴,沒有邀請。
后來,在李磊的微信圈中,沈深看到桑奇他們一行人,三輛越野車,自駕去的西藏。有一張篝火旁的團體照,桑奇邊上的女孩子,是陸燕。
一行人就一個女的,很扎眼,在沈深眼里,陸燕更是扎眼。桑奇公司團隊那么忙,整個行程是陸燕幫忙規劃的吧?那冊子上的字跡應該就是她的了。
看著陸燕火光映襯下燦爛的笑容,沈深忍住打電話詢問的沖動。那天晚上,沈深又找到理由,一個人在公寓喝了個痛快。
人有時挺奇怪的,好習慣那么不容易養成,需要21天重復,壞習慣卻很容易就上癮。那種醉倒底線時一瞬間失去意識的感覺,沈深覺得好放松,腦子里的煩惱一下子都沒有了,進入黑甜鄉。
她連續失眠好些天了,一個好的睡眠,對她像是奢侈品。沈深知道喝酒不好,但身體和大腦都需要酒精給的暫時的麻醉。
在公司,她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做好n安排的事情,同時還得留意袁媛,怕這姑娘
出幺蛾子。
花了一些時間,沈深重新盤點了一下團隊里的工作。目前招聘量下來了,她就把一些招聘后的接口工作從人事專員手上,轉移去招聘專員n那里,讓騰出部分時間協助她做培訓相關事宜然后,她把一部分行政工作從袁媛那邊轉移給前臺的王曉曦,一來發展王曉曦,二來準備袁媛的離開。
沈深倒沒有刻意給袁媛穿小鞋,主要這姑娘自己亂了方寸,做事愈發毛躁起來。
一日,安全經理趙來找沈深,投訴了袁媛。
安全經理名字叫趙剛,英文名字跟采購的王陳琛一樣,都叫。趙剛年紀大一些,一來怕區分不清,二來表示尊重,慢慢的,大家都稱呼趙剛為“趙工”,而不叫“”。
“按照要求,我們每季度會組織五到十名員工參觀食堂后廚,有監督的意思,保證飲食衛生,也是讓員工安心。上一次有兩條整改措施,關于用油和大米儲存的,需要食堂改進,可袁媛沒有落實,說有成本問題,需要請示。”老趙不滿,“食堂是我們自己建造的,大米離地保存怎么就涉及成本了呢?用油我也問過采購,當初在合同里也有寫到質量要求。這兩條她沒有改進,還幫食堂找借口,你說說怎么弄?”
“趙工,你先別急。參觀食堂后廚的安排我知道,當初您一提議,我就覺得非常好,當月就開始執行了。現在袁媛具體管理食堂,我這邊沒聽她說過這兩條改進,當初檢查發現什么?我們合同要求是什么?改進措施是什么?您再跟我詳細講一下吧。”沈深需要足夠細節,一來處理事情本身,二來也是處理袁媛。
所有信息弄清楚,連采購合同都翻出來復印好作為依據,沈深才找來袁媛談。
事實面前,袁媛很沮喪。
“食堂什么時候能落實改進?”還是先把事情處理好。
“我今天就去跟。”袁媛回答。
“好。關于趙工的投訴,你本人有什么想說的嗎?”沈深又問,她沒有追問袁媛維護食堂的原因,有些不上臺面又沒有證據的事情,就爛在肚子里吧。
“我只是忘了。”袁媛辯解。
沈深不慌不忙:“你知道,趙工是個技術流,他做事說話都很謹慎,當初你們的所有討論,他都有會議紀要,參會的不止你們兩人。”沈深提醒袁媛,這時候還是認錯比較好。
袁媛低頭不說話,事到如今,她不會在任何文件上留下簽字。
“還有一件事,今天也要提醒你。”沈深拿出一疊紙,“這是你近一個月的打卡記錄,根據記錄,你有七次是晚于八點半到公司的,根據公司員工手冊規定,月度遲到四次及以上的,要予以輕度書面警告。”
袁媛愈發緊張,這可是違紀!
沈深繼續:“若年度再有一次警告,將根據情況予以升級,最嚴重的是解除勞動合同。”
“你要跟我解除勞動合同?”袁媛不敢相信,“你這是針對我!我不承認,我不會簽字的。”
沈深不慌不忙:“年初,你的工作目標已經進入系統,是你自己輸入的工作進行過程中,幾項重要的事情,我們的討論有郵件記錄趙工的投訴也有相關文件、紀要這些電子門禁記錄更是客觀事實依據。你說我針對你,請問我怎么針對你了?這些事情已經有了證據,不管你簽字不簽字,相應的績效問題及紀律問題都已經發生,是客觀事實。”
“反正我不承認,就算打官司,我也要跟你耗下去!”袁媛氣急,“我知道,馬克提議讓我做行政和政府事務經理,你懷恨在心,才找我的麻煩,處處挑刺兒!”
“袁媛,首先,我并沒有說公司要跟你解除勞動合同,這是日常工作溝通,當然會反映到年底績效考評中其次,違紀也是有溝通程序的,雖然客觀證據明確,不需要你簽字,但還是提醒給到你,注意后面的規范守紀。”
頓一頓,讓袁媛消化一下,沈深繼續:“至于你說的要耗,如果不幸真到最后一步,我提醒你好好想一想后果。是人性化的大公司,市場上都知道,你被公司開除,這個名聲對你以后的職業發展有什么影響?另外,你知道仲裁廳、法庭,一旦官司打起來,要經歷多久、當事人要經歷什么嗎?這方面你可以去問一問官方機構。公司一般會委托律師,我個人用不著跟你耗。”
袁媛聽完,突然“哇”的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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