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翻開名片簿,掉落一張粉色的收據,珍珠低頭去撿,這張收據折疊得并不整齊,她把紙攤平注意到是常綠花店的收據,上頭還訂上一張名片,淺白色的名片上浮起熟悉的名字:梁敬安。
珍珠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她定定神,重新聚焦,確實是梁敬安沒錯,她把紙攤在保安前問:“這個收據是哪里來的?”
保安瞄了一眼,恍然大悟:“前幾周,名片上的人托常綠花店送花到新武公司,楊總怕泄露了送花人的名字,讓小陳簽收再送上來,結果我們一直通知楊總下來把收據給取了,估計是忙忘記了。”保安看了一眼常綠花店上的名片,詫異:“這不是正德公司的名片嗎?”
他才說完,另外一個翻閱名片簿的人同時找到正德公司梁董事長的名片,兩相對比之下,確實是同一個地址,他把收據往珍珠的方向推:“名片上的地址一樣,你按這上頭的地址找應該就是了,還有,這個收據你替我收著,順便替我交給楊總。”
珍珠惶惶的接過名片,她轉身走出大廈,這才發覺自己恍惚的十分厲害,站在車水馬龍邊,腦子突然間轉不動,一直到一輛出租車停在她面前,按下喇叭,她才下意識的拉開車門進去,開車的師傅問她去哪兒,問了兩次,珍珠才把手中的名片交給他。
現在接近中午時分,車子堵在路上動彈不得,和珍珠此刻抑郁的心情一樣,她望著車窗外靜止不動的景色,圍著心里的那一團迷霧慢慢的散了開來。
當初她進入新武公司是對方主動在網路上投的面試,因此珍珠不疑有他,由于楊博開的面試條件確實不錯,加上她有金錢的需要,第一時間立即答應下來,這是梁敬安替她安排的第一步。
珍珠可以明確地判斷出,在甜在心咖啡店和新武公司送花的人,按收到花色和形狀來判斷,肯定是同一人,而且,對方是精挑細選,熟知她的喜好,珍珠想起先前她和梁敬安一起去過北華高中宣傳,向一位小妹妹買過月季,由于花色的關系,曾經說過粉色最好,在場的也只有梁敬安和教務主任劉剛,而沈睿只是遠遠的觀看,知道她喜歡月季,但是并不清楚她喜好的顏色。
剛開始,她以為是楊博送的,可是后來宋泉出現,他把這件事一手給攔了下來,這代表,宋泉最后一次回來,肯定私底下跟梁敬安有來往。
珍珠的背脊一陣哆嗦,她怎么從來沒有想過是梁敬安?
自從柳飛撮合他們不成,梁敬安再也沒有任何的動作,珍珠以為他跟其他的追求者一樣放棄,沒想到他鍥而不舍,默默的在背后替她做了這么多的事,仔細想想,梁敬安在她確定到新武公司上班之后,再也沒有任何消息,或許,這才是他愿意消失的真正原因。
如果胡蘭說得沒錯,梁敬安投資大筆的資金在新武公司,她賬戶里的獎金肯定是故意給的,珍珠心頭慌亂得不得了。
還有沈睿的事,或許,沈睿被調走,也跟他有關系。
開車的師傅突然踩了剎車,珍珠回過神來。
師傅轉頭對她說:“姑娘,正德公司到了。”
珍珠抬起頭望著這一棟高聳如云的建筑物,巨大的像一只怪獸壓在她的頭頂上,讓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她急忙的付錢,推開車門,恍惚的厲害,連站在原地都感覺頭暈目眩,她把雙手緊緊的抓住側背包,這才發現到,自己的手居然空落落的,臉色一陣青白:“企劃書呢?”
轉頭一看,道路邊上全是黑色、銀色的長方形車體行駛而過,每一輛車都像是她剛才坐的形狀,印象中那臺車是淺綠的顏色,可是馬路邊上完全沒有剛才那輛車的影子。
珍珠茫然失焦的差點站不穩,找到一旁的人行道椅子坐下,每一個呼吸都無法緩解內心的焦慮,她的眼眶浮上一層薄霧,自從上次發生父親的事件,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她努力穩住心神,從包里掏出手機,手機在包里掉落兩次重新回到她的掌心,她打開電話簿,深吸一口氣,如果打給楊博和小陳,他們在很遠的地方,趕過來肯定要花費一番功夫,若是再尋找車內遺落的物品,估計最快要到晚上,電話簿又滑過胡蘭公司幾個同事的名字,他們能幫忙,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反而會引起公司內部更大的動靜。
珍珠的電話簿在沈睿的名字停留片刻,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聯系上,按照沈睿的個性一定會幫忙,不過,她心里知道,還有一位更適合的人選,她的指腹在屏幕上操作,立即找到梁敬安的名字,比對名片上的電話號碼,重新檢查兩次才確定下來,梁敬安自從畢業后沒有換過號碼,她發抖的按下通話按鍵,對方很快的接起通話,對于她打過去覺得驚訝,只是拘謹在電話的另外一端問:“啊!…是珍珠嗎?”
珍珠聽到他低沉的嗓音,幾乎要到崩潰的邊緣,她極力掩飾不安,扯著發抖的聲音:“敬安,我在你們公司門前,能不能快點過來?我有事想請你幫忙?”
梁敬安不到十分鐘便搭乘電梯下樓,一眼望見坐在廣場前形影單只,撐著手坐在石頭椅子上的珍珠,見到珍珠慌張的模樣問:“怎么了?”
珍珠看了他一眼,紛擾的心頓時有了去處,她深吸一口氣:“我把企劃書丟在出租車上。”
梁敬安皺起眉頭,快速的在腦中過一遍問:“是什么樣子的車?”
“我都不記得了,好像是一輛市內淡綠色的車。”珍珠一邊說一邊掉淚。
梁敬安立即撥打手機,站在馬路邊上駐足張望,從他在電話中說話的口吻,似乎已經掌握大概,掛上電話又來回走動,并不是因為慌張的緣故,而是因為珍珠在他面前掉淚而感到心慌。
等到梁敬安確定聯絡上出租車司機,他坐到珍珠身旁,輕聲解釋,說話的語氣十分柔軟,珍珠從來沒見過他如此的小心謹慎。
兩人在等待的同時又拘謹起來,出租車司機不到三十分鐘重新回到相同的地點,對于珍珠落下重要物品嘮叨了幾句,梁敬安接過來賠不是,等車子一走,珍珠看了牛皮紙上印著新武公司的名字,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就是這個。”
梁敬安把企劃書仔細看了一下,發現牛皮紙上的封口并未合上,他問:“怎么沒封好呢?”
珍珠不安的解釋:“可能是我太過匆促忘了封存。”她看了一眼狐疑的梁敬安,似乎暫時接受了這個理由,她心中有千萬的疑問想提出來,不過現在是忙正事,不是問兒女情長的時刻,她擦干眼角未干的淚痕,輕撫剛才劇烈起伏的胸口,嘴角微微揚起:“還好時間趕得上,再慢個三十分鐘,估計就晚了。”
梁敬安把牛皮紙內的企劃書取了出來,約略過目了一下,忽然間目光一沉、神色黯然,他的臉嚴峻的如同發生了一件大事,語氣中充滿困惑:“珍珠,你確定楊博交給你的是這一份嗎?”
珍珠堅信不移的回答:“是呀!今天上午我收到的是這份沒錯。”她把企劃書蓋公司章的地方指給梁敬安看:“這是楊總讓我添加的地方。”
梁敬安咂咂嘴,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不對,這不是我做的企劃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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