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老人被鳳清虹懟了一番，卻也不生氣，淡淡一笑：“兵不厭詐，再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就算用點手段在戰爭上，也算不得下作。”

    “呸！”鳳清虹可不想聽無塵老人詭辯，拉著她爹娘便離開了這個空氣被污染了的地方，離無塵老人放屁的地方遠遠的。

    無塵老人也不在意鳳清虹一個黃毛丫頭的態度，目光淡淡落在精靈之王和阿凡所在的房間房門上，那房門緊閉，也不知道兩人在里頭說些什么。

    半晌，無塵老人才轉身離開。

    屋內。

    阿凡和精靈之王兩兩對望，眼中有說不盡的復雜情緒，誰也沒有打破這份沉默。

    雖然說起來兩人已經萬年時間不曾相見，但這萬年時間兩人根本沒有記憶，自然也不算得時間，一切發生的故事都像是在昨天而已。

    “御臣……”阿凡忽然開口，目光無限歉意，“對不起，我……”

    原來精靈之王的名諱是御臣。

    御臣上前一步，坐在了床沿，略有些發光的手指輕碰了一下阿凡的手背，笑若驚鴻：“跟你無關，道歉做什么？你知道我最不喜歡你道歉。”

    萬年前，她蒼白著臉對他說‘對不起’，此后便死于亂刀之下，他發了狂，為她屠盡枯骨山上每一個人類。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法力耗盡，險些被人族活捉。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用最后的法力將剩下的精靈封印沉睡，以保存精靈一族的實力。

    所幸萬年之后，契機終于到來，他被喚醒了，而她——也得以復活。

    這真是最好的結局。

    阿凡感覺到手背上那冰涼的觸感，臉頰稍紅，看了御臣一眼，道：“那，你現在想做什么？”

    御臣眼中一抹戾氣：“我要人族付出慘痛的代價！”

    說完，他快速看了阿凡一眼，遲疑：“你……不會反對吧？”

    若說御臣對人族稍微的念想，就是阿凡了，如果她竭力反對自己報復人族，他就算不甘心，也會依她。

    阿凡臉色忽地一白，想起萬年前的慘痛，她手指微微絞了絞，抿了唇輕輕搖頭。

    她不會勸阻他。

    精靈一族被她害到如斯地步，他沒有怪她一句，她又怎么好再為了人族勸他放棄仇恨？

    如今的她，已經不會再隨意善良了。

    “阿凡，謝謝你。”御臣一眼就看出她心中所想了，俊美如斯的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笑意，接著又道：“萬年前的事，不怪你，只怪人族太狡猾了。”

    阿凡心道自己也是人族，人族之中，并非完全沒有心地善良的人呢。

    猶豫了一會兒，她終究是沒說出口，只輕輕點了點頭：“嗯。”

    御臣讓阿凡先休息，畢竟她剛復活過來，元氣還不夠。待阿凡睡下之后，他思索片刻，轉身出了房間。

    “我希望你們能幫我照顧阿凡。”御臣在花園之中找到鳳玲瓏，淡淡說道。

    這三個人來自三界，并不屬于地炎王國，兩族仇恨自然可以避開他們，他倒也不是是非不分的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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