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大花和銀花聽著虎子的描述長吁了一口氣。
“娘!飯好了沒啊!”銀花剛想說什么,還沒說出口,就聽到狗蛋的聲音。
“鍋都煮干了,娘人呢?”狗剩的聲線比狗蛋尖一些,也急不可耐的躥進眾人的耳朵里。
“在這呢!”李銀花應了一嗓子。
“娘,你飯都不燒,跑這來干嘛?”說話聲里,兩個蹦蹦跶跶的小孩子帶著一個看上去文靜好多的小男孩就一連串的出現在阿貍家院子里。
“汪!”花花對著他們叫了一聲。
“哪弄來的狗,這狗和多多長得差不多。”“哪里差不多,明明是和花花差不多。”“這是花花。”三個孩子嘰嘰喳喳地討論著。
“是花花?”“那——”狗蛋和狗剩連忙跑到廚房去,他們記得花花和阿貍是一塊兒找不著的,現在花花回來了,是不是阿貍也回來了?他們可一直不相信阿貍會這么容易死掉呢。
狗蛋一馬當先,撞在了虎子胸上,狗剩嘭地一聲撞在了狗蛋身上,小牛慢吞吞地跟著這兩個傻哥哥。
“哥哥哥,哥?”“哥??!”狗蛋愣住了,狗剩聽到狗蛋叫哥,開始打量虎子。
“哥,你回來了?”狗蛋緩過勁,聲音中帶著興奮又似乎有一絲失落,好不容易他成了老大…
“嗯。”虎子也打量著三個弟弟,不愧是自己從小帶到大的弟弟,一眼就認出自己了!狗蛋和狗剩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兩個皮猴兒。小牛從小氣質就比三個哥哥出眾,雖然現在被兩個哥哥帶著玩皮膚黑了點,但是相信再白一點,上學去會很受歡迎的!
“狗蛋,狗剩,我不在你們有沒有好好讀書?”虎子忽然想到上學讀書的事,他雖然跟著阿貍和孫昊也讀書學習,但是很懷念和同齡人一起上學的歲月。
“有…不過現在不是打仗啊,學校里也沒人敢去上課。”狗蛋解釋著,他有點心虛,自己悟性差,背書是會,但是都不明白,背完了就忘了。
“狗蛋哥!狗剩哥!小牛!”正當大家注意力都在虎子身上的時候,一個脆生生的聲音插了進來。
狗蛋這才注意到了被虎子擋住的阿貍,也才想起來自己進來是為了看阿貍有沒有回來的。
虎子讓開了身子,當狗蛋狗剩和小牛看到阿貍的時候有點怔住了,這還是阿貍嗎?!記得看到阿貍的最后一面,她還是很普通的農村小姑娘都有的打扮。現在這露出胳膊的衣服還穿裙子的打扮可從沒在村里見過啊!
而且這發型,也很少見。阿貍還是和以前那么漂亮,只不過現在的漂亮里多了精致兩個字。
大花和銀花看到這群孩子重逢好像有說不完的話,對視一眼,就各自去忙燒飯了。阿貍看著廚房煙熏人,阿貍就小伙伴們進堂屋坐下說話…強子、老李頭和李大娘也陸續回來了,看到阿貍都驚了一下…
傍晚,為了慶祝阿貍和虎子平安回來,大家索性就搬到院子里吃飯了。
此時正值夏末,傍晚的天氣涼爽宜人,兩家的人圍坐在兩張桌子合成的大桌子之前,桌上擺著幾盆菜,樣式雖然少,但是勝在量多。
“哥,所以你們是跟著軍閥住了一年多?”狗蛋好奇的問,自從戰爭的硝煙幾次波及小山村,狗蛋就對軍閥印象很差,在他眼里軍閥都是殺人的壞蛋。
“嗯,我們認識了一個長官,他很喜歡阿貍,然后教了我們很多東西。”虎子回道。
“可是軍閥都是壞的啊!”狗蛋刨根問底,死纏爛打。
虎子思考了一會,說出難得文縐縐的一句話:“怎么說呢,你也不能保證軍閥里沒有好人,就像你不能保證我們之中沒有壞人一樣。”
“說起來現在消停了,你們學校該開課了吧?”虎子他爹忽然插了一句。
“對呀,算算年紀,阿貍也該上學了。”李銀花忽然想到了什么,“到時候我讓小牛也跟著阿貍一起好了,省的家里就剩小牛一個,這樣你們兄弟姐妹也好互相照應。”
“可以啊!明天你們就去學校看看。”大花很贊同這個,她還怕阿貍一個人上學被欺負呢,和小牛一起也好有個熟人。
“阿貍你知道嗎,你沒回來你娘覺得可慘了。對了,你還有個墳!”狗剩忽然來了句。
“噗…”虎子聽到這句話,正在喝湯的嘴巴都憋不住了,他連忙問,“那我有嗎?”
“…”阿貍不知道該表達什么。
“多多死了。”小牛幽幽地加了一句,他有點不開心,以前自己有多多,阿貍有花花,現在自己沒有了,就覺得心里不平衡。
“它啥時候死掉了?它回來了?”自從多多管自己跑了以后,阿貍也不知道它的去向。
“那天我們去找你的時候,路上看到它死掉了,好像是被咬死的。我們把它的墳安在你的墳邊上了。”
“明天我們去看看吧。”阿貍沉默了,心里有個大致的猜測,多多可能是發現了什么危險,才…
夜色籠罩大地,阿貍又躺在大花的身邊了,心底里,她將一份感謝送給了算是救過她的多多,她的神識無聲地擴散開來,覆蓋在每一個她認為重要的人身上,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第二天早上,小孩子的精神頭就是好,阿貍還貪睡的時候,虎子帶著他的三個弟弟就來找阿貍了,“阿貍,起來了,上學去了!”
阿貍立馬精神了,這是她第一次去上學!快速的穿好衣服,洗臉刷牙。她很好奇學校是咋樣的,雖然她已經被教會很多東西了,連寫字也可以很好看了,但是她接觸到的教育只有一對一的那種,所以她很好奇學校的樣子,聽說學校里有很多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子呢!
大花已經給她準備好了小布包,可以用來裝東西,這里面只有幾塊飴糖,是大花省了好久才攢下來的,其他的大花也不知道要準備啥。
“那你乖一點啊,好好聽先生話,別亂跑,跟著哥哥們走。”大花總怕少了啥,不停的絮叨,不過看看小牛安安靜靜地現在那,也沒有拿什么東西,就放下心來。
于是五個小孩子就這樣向學校出發,狗剩領頭,狗蛋拉著小牛,虎子跟著阿貍,生怕把兩個小的給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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