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好痛。”秦聲捂住胸口，“剛在一起又要分開。”
“又不是我安排的。”柳依依嗔怪著。
“你放心，我會很快回來。三天，頂多五天。”
“你爸媽會同意嗎？”
“他們要是不同意，兒媳婦就沒了，所以他們會同意的。”
“你才多大就已經被家里逼婚了嗎？”柳依依想起當年家里爺爺奶奶逼婚姑姑的場景，思維有些跳躍。
“當然不是。你想到哪兒去了。”秦聲笑了。
“那他們為......兒媳婦......著什么急？”柳依依覺得兒媳婦這仨字兒從自己嘴里說出來怎么就這么別扭。
“是我著急。”秦聲看著她，空氣里彌漫著曖昧的氣息。
“哦，那個時間不早了，我回去了。你早點兒休息吧。”柳依依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玄關換鞋。
秦聲自嘲的笑了一下，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太著急了，也跟她到了玄關：“我送你吧。”
兩人下了樓，都沒有說話，柳依依覺得太安靜了，找了個話題：“今天謝謝你帶我騎車。以前都是坐車路過，沒有這么仔細的欣賞過環路上的花。”
秦聲牽起她的手，十指相扣住，“以后經常帶你騎。我們還可以騎去更遠的地方。”
“好啊。”他的手心很溫暖，略微粗糙的皮膚摩擦著柳依依的手，讓她覺得安心下來，即使兩個人又陷入了沉靜。
走到女生樓下，他緊緊的抱住了她，在她的發頂上輕輕吻了一下就放開了：“上去吧。”
“你，明天，一路平安。到了以后告訴我啊。”柳依依跟他道了別，回到了宿舍。
在校園里，八卦新聞從來都是傳播得最快的。柳依依有男朋友的消息，以時舒為圓心，同學為半徑，很快就不是秘密了。
常怡蓁抱怨說：“他們為什么都不敢當面問你？又不是我男朋友那么帥，為什么都來問我？你知道嗎，大家的問題基本都是一樣的，第一個，聽說柳依依有男朋友了，是嗎？第二個，聽說她男朋友長得特別帥，是嗎？本來看你們撒狗糧就已經被虐了一次，被他們一問，又被虐一次！你說我這單身人士做得容易嘛？”
柳依依淡淡的問她：“那你想怎么樣？難道讓我換一個丑一點的？”
常怡蓁說：“你們不召開新聞發布會廣而告之就算了。對我這個新聞發言人總不能太虧待了吧？”
柳依依說：“好，等他回來吧。”
“啊？就走了？這也太快了吧？那得等到什么時候才回來啊？”常怡蓁失望的聲音提醒了柳依依，是啊，即使他過幾天就回來，可還是不久又要走的。心里又有了幾分悵然。
周一上課，碰到杜曉涵，連他都在問：“柳依依，聽說你有一個男朋友？”
柳依依心里隱隱有些明白杜曉涵的心思的，但是她故意用了一種玩笑的口吻來承認這件事：“那你覺得我有幾個男朋友？”
“以前好像沒見過他來找你。”杜曉涵表情、語氣一切如常。
“他還在美國讀博。”柳依依知道這個答案對他可能有些殘忍。可有些事需要快刀斬亂麻，不留余地。即使痛，也是長痛不如短痛。
“這樣啊。那可夠遠的。花圃的果樹修剪下來的花枝我讓賈安給送南門時舒去了。”
“他還在追常怡蓁嗎？”柳依依順著他把話題岔開。
“我覺得除非見不著了才可能斷了這份念想。”杜曉涵搖搖頭。
“真是執著的人。但是有時候執著沒有結果，何不放自己一條生路。”柳依依不知道在說賈安，還是杜曉涵，或者是有感而發。
“這種話我對他說過一百遍了，沒有用。學生會還有事，我先走了！”杜曉涵騎上車走了，只留下一個背影。
柳依依嘆口氣，嘀咕了一句：“抱歉，我沒辦法把好朋友變成男朋友。”
有一個課間，陳昕拉她出去透透氣：“我周日晚上看見有人送你回宿舍了。不過我只看到背影。”
“看來大家都知道了。”柳依依不打算隱瞞什么。
“藏得好深啊！你男朋友哪個系的呀？”
“他還在美國讀博。”
“那么遠？”陳昕感嘆道！
柳依依心想，每個人的反應都是一樣的，遠。但她只是淡淡的回了三個字：“還好吧。”
“那怎么認識的呢？”陳昕好奇心還挺重。
“高中校友。”柳依依言簡意賅。
“哦，你們也算青梅竹馬了呀。”
“是認識挺久了。快上課了，咱們回去吧。”柳依依不想再答“記者”問了。
柳依依算著飛機落地的時間，不時的看著手機，一邊想著他怎么還沒有消息，一邊又覺得自己沒有必要那么牽腸掛肚。
然而直到晚上，柳依依才收到秦聲的信息：“我到部隊的家了。大家都好。”
柳依依本來一肚子抱怨飛機落地這么久才來消息，卻突然想起昨天也沒問這個部隊在哪里，離機場有多遠。在自己的意識里，飛機落地了就是到了。對他而言，進了家門才叫到了。于是回復他：“路程很遠嗎？是不是又坐了一下午的車？很辛苦吧？”
秦聲：“還好，昨晚沒睡，在飛機和車上睡了兩覺。我先去吃飯，待會兒再聊。”
柳依依這才安心下來。
......
秦聲去美國快三年了，這才第一次回國。除了學習忙，科研任務重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假期可以自由支配了才是他不愿回家繼續被管束的深層原因。
媽媽隨軍以后，每年冬天也把姥姥、姥爺接到南方來休養。現在一家五口終于能吃上一頓難得的團圓飯。滿桌都是秦聲喜歡吃的菜，爸爸還特意開了一瓶紅酒。秦聲說著自己在美國的學習和生活，回答著家人的各種詢問，這頓飯吃得其樂融融的。
“聲聲啊，在美國有女朋友沒有啊？”媽媽終于問出了這個大人們都很關心的問題。
“媽，我在美國真的很忙，一天只睡四五個小時是常有的事情。真的沒時間交女朋友。反正以后也是要回來的，就在國內找吧。”秦聲第一次就終身大事在全家面前表態。
“也對。你說你要是找了一個洋媳婦回來，這一家人連語言都不通，怎么相處呢？”媽媽立刻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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