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的一天,顧宗遠問她:“俞小姐,下個周末能不能賞光陪我去參加一個客戶的年終答謝會呢?”
“嗯?為什么是我?我沒有出席過這種場合。”俞蘭暉覺得很驚訝,關鍵是她對自己也十分沒有信心,自己出丑就算了,如果丟了顧宗遠的臉那就糗大了。
“你不用聊天什么的,只需要負責說你好,會點頭、微笑就好,其他的交給我來辦。如果你以后想經營你的學生公司,趁早積累一些人脈是不是好一些呢?”顧宗遠總是有辦法抓住俞蘭暉心里最感興趣的東西。
“那萬一我搞砸了怎么辦?”
“你去過這么多陌生人家里做家政,你擔心搞砸過嗎?”
“一開始是有些擔心的,特別是一些電器。我都要專門跑到電器賣場去跟營業員請教怎么用。”
“但是你擔心的不一定都會發生,對嗎?凡事都有第一次。酒會也是。”顧宗遠溫暖的微笑堅定了俞蘭暉搖擺的信念,她終于肯定的點了一下頭:“好吧。”
“那我到時候派人去A大接你。”
周三的時候,俞蘭暉收到了一份巨大的快遞,她拿回宿舍一看,是里里外外一套衣服:黑色斜肩的晚禮服,卡其色的皮草大衣,黑色的高跟鞋,金色的手包。居然還有一副隱形眼鏡,難怪前天方域來電話問她的眼鏡度數。俞蘭暉嚇了一跳,她想著一個酒會而已,哪里知道要這么隆重!這……收還是不收呢?
晚上,顧宗遠來電話,問她衣服合適不合適,不合適還可以改。
俞蘭暉支支吾吾的說不能收他的禮物,就聽到顧宗遠溫柔卻又讓人不容置疑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那天不是說好的嗎?其他的事情,我負責,當然應該包括你的衣服配飾和妝容。參加酒會,其實是你幫了我的忙,這些衣服就算是對你的酬謝吧。你如果不要,還給我,我不可能退,更不可能自己穿,那不就浪費了嗎?不要擔心。一切有我。”
俞蘭暉知道自己說理是說不過大律師的,也就不再多說什么,但是心里又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至于為什么,她也說不清楚。她拿出高跟鞋,試著穿了一下,很不習慣,這還不是最高的那種。估計顧宗遠考慮到她很少穿高跟鞋,已經買了適合酒會的最低鞋跟了。隱性眼鏡感覺還不錯,沒有什么不舒服的。
周六下午,方域來了,說是先接俞蘭暉去做發型和化妝。
俞蘭暉從美容院出來的時候,一向如冰山一般冷靜淡漠的方域臉上也閃過了一絲驚艷。她盤了一個發髻,發尾被倒梳到頭頂,前額留了長長的一綹,顯得莊重又不失活潑。妝不是很濃,恰如其分的突出了她的清秀。
俞蘭暉在酒會入口處見到了顧宗遠。顧宗遠輕輕的抬起右臂,俞蘭暉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左手搭了上去。這兩天她惡補了無數酒會的帖子和視頻,但是心始終沒底。兩人肢體接觸的一剎那,俞蘭暉有些許的緊張。
顧宗遠低聲說:“真的很漂亮,會有很多人關注你的。”
俞蘭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可是我并不打算引人注目。”
“引人注目其實是一種很好的品質,特別是在這個只講吸引眼球的時代。”
顧宗遠和俞蘭暉已經走入了會場,一些與他相熟的人開始與他打招呼。他把他介紹給周圍的人:“這位是俞蘭暉小姐。”
俞蘭暉有禮貌的向對方點頭示意:“你好!”
然后按照顧宗遠事先教的,不論對方接下來說什么她都只管笑而不答,顧宗遠卻在一旁說著別的話題岔開了對方針對俞蘭暉的提問。
她的心里一直覺得這樣很不禮貌,但是如是者幾次之后,她發現對方對她不說話并沒有不高興,反而表現出“你很神秘我對你很感興趣”的樣子。
主席臺上,主持人和領導、嘉賓輪番發言之后,酒會開始了。
顧宗遠帶著俞蘭暉到餐臺取食品,一邊給她介紹到場的人和事。
酒會的主辦者請來了助興的演員表演節目,穿插其中的還有抽獎環節——進門的時候每個嘉賓都抽了一個球。
俞蘭暉沒想到自己也能中獎,是一部高端品牌的手機。她不可思議的望著顧宗遠:“不可能吧?我從來都沒有中過獎!”
顧宗遠微笑著說:“你明年的運氣會特別好。”他并不想說破,否則就沒意思了,等有一天她自己辦酒會的時候就會知道——抽獎環節也是可以設計的,獎品給誰,討誰的歡心都是事先安排的。
工作人員把獎品禮袋送到俞蘭暉的手中,她又成功的吸引了一撥眼球。她想把禮袋給顧宗遠,他搖頭說:“你中的獎就是你的。拿著吧。不上稅。”
顧宗遠和各個行業的來賓交談著,俞蘭暉在一旁細心的聆聽著,揣摩雙方說話的用詞和意圖——請對方幫忙,還是推銷自己,效果怎么樣。
時間流逝,俞蘭暉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宿舍門禁。如果她不能及時回去,那她住哪里?怎么開口跟顧宗遠說回去的事呢?合適嗎?禮貌嗎?
她打開手包,看了一下手機的時間,還早,還可以再等等,看看有沒有人離開再說。
顧宗遠趁只有他倆的時候問她:“累了吧?我去跟主辦方打個招呼就送你回學校去。”這時離門禁還有1個多小時,完全來得及趕回去。俞蘭暉心里緊繃的弦放松了。
顧宗遠取來兩人的大衣,又幫她穿上,帶她離開了會場。
侍者叫來的出租車到了,顧宗遠護著她的頭頂,讓她先進后排,然后才坐進去。俞蘭暉往車門處挪了一下,刻意拉開一些兩人的距離,今天兩人因為挽著的原因,有意無意的肢體接觸已經很多次,但她還是有些不習慣。
顧宗遠問她感覺怎么樣。
她謙虛的說:“我就是一張白紙,什么也不懂,那就多聽、多看吧。”
他又問:“腳還好嗎?”
她沒想到他會問那么私密的問題,但是既然鞋都是他買的,談論一下也不為過:“要說實話嗎?”
“你想說謊話嗎?”
“實話就是不好。好累啊!”她不由得皺起了眉。
他輕輕的笑起來:“這個吧,我也沒有經驗,但是我第一次打領帶的時候也覺得糟糕極了,非常不舒服。時間久了,才慢慢習慣了。可能穿高跟鞋也是同樣的道理吧。”
俞蘭暉也跟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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