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的三句問話,像三道鞭子一樣抽在路濤的心上,一道比一道狠。
“我以為她拿了錢,走了!甭窛∶赖哪樣行┡で,哆嗦的摸出一支煙,想點上,但是手抖得厲害,只得放棄。
“你以為!你以為當(dāng)醫(yī)生打開手術(shù)室的門,門外空無一人,找不到家屬是誰的時候,是一種什么心情!你以為她一個人躺在手術(shù)臺上遭受痛苦的刮宮手術(shù)是什么心情!你以為她看著自己的血一滴一滴流盡是什么心情!你以為那個因為你的精蟲上腦,被你無心制造出來又狠心拋棄的生命是什么心情!”柳依依說得越來越起勁,往前跨了一大步。周圍的所有人都傻了眼,呆呆的望著她厲聲怒斥。
“路濤!看你的年紀(jì)也不是小孩子了!麻煩你在能夠?qū)δ愕男袨楹蠊撠?zé)之前,管好你自己的下半身!別像一條發(fā)情的動物一樣再去禍害別的女孩子!李丹丹瞎了眼,才會愛上你這種只有皮囊的渣滓!”
陳昕也氣了一路了:“路濤!你捫心自問,丹丹這一年多對你怎么樣?吃喝拉撒睡,她就差沒有變成牛變成馬伺候你吧?結(jié)果她落得了一個什么下場?一個陽光活潑的姑娘成天以淚洗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跟你這樣的人多說一句話都是辱沒我的人格!”
常怡蓁不是很了解情況,但是她覺得不能白來,怎么也得說一句:“路濤!你好好反省反省自己這二十幾年是怎么活的吧!”
柳依依見路濤已經(jīng)魂不附體的樣子,說:“我們走吧。”
“等等!”路濤突然大喊!
“你想干嘛?”柳依依有些緊張,來的路上,她們是計劃過預(yù)案的,該出手時就出手!此刻她們?nèi)朔謩e站在一些物品旁邊,比如陳昕和常怡蓁身邊的椅子,可以隨手抄起來;比如柳依依身邊的啤酒箱——必要的時候,啤酒瓶就是武器!
“我能......再見她......一面嗎?”路濤聲音都是顫抖的。
“切,她拿了你的錢走了,多好的結(jié)局。想見她一面?自己去找吧!绷酪类托σ宦,轉(zhuǎn)身就走了。
陳昕補了一刀:“她死也不會見你的!”
常怡蓁落井下石:“你做夢去吧!”
三人依次從只顧著看熱鬧的店員的身邊走過,繃著臉,忍住笑,只到走到街口才一起放聲大笑起來。
“罵得真痛快!”柳依依說。
“是啊,你沒看路濤的臉色白的像紙一樣!背b枵f。
“好歹是幫丹丹出了一口惡氣!我都勸過她好多遍了,離開路濤,每次她都哭,說舍不得。不知道這次會不會徹底斷掉!
“出軌的、不專一的男人,絕對不原諒!咱們剛進去的時候,他還摟著一個呢!真是人渣!”柳依依恨得直咬牙。
陳昕高興的說:“我現(xiàn)在就去告訴丹丹,我們幫她報仇了!”
柳依依說:“這個時間點,住院部進不去了吧?”
陳昕一想也對,便打電話給李丹丹。心灰意冷的李丹丹,手機沒電了,懶得充,此刻正捧著明月清帶的雜志在看,時不時兩人聊著天。
“意外”酒吧里,在眾人安慰下,幾乎崩潰的路濤逐漸平靜。他躲進衛(wèi)生間,顫抖著手指,找到李丹丹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然而聽筒里傳來的不是他熟悉的清脆而欣喜的“濤濤”,卻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的聲音,仿佛證實了某種猜想,毀滅了最后一絲希望,他終于忍不住掩面而泣。
晚上,陳昕接到劉老師電話,說李丹丹父母到了,明天一早就去醫(yī)院,她就不用去了,在宿舍里等李丹丹父母來收拾東西。
陳昕忍不住問:“劉老師,丹丹就這么走了嗎?這會影響她畢業(yè)嗎?”
劉老師說:“我請示過系里了,也和丹丹的父母達成了共識。后面這段時間就算李丹丹請病假,就差一些離校手續(xù)了,我可以代辦,畢業(yè)證書下發(fā)以后寄給她,不影響她畢業(yè)。工作的事,她一直沒有提交就業(yè)協(xié)議,估計還沒有找好,選擇回去找找單位也好。”哪個學(xué)校都不希望馬上要畢業(yè)的學(xué)生再出事,息事寧人,平平安安是最好的選擇。
隔天,李丹丹的父母過來給李丹丹收拾東西,陳昕才發(fā)現(xiàn),李丹丹已經(jīng)沒什么東西在學(xué)校宿舍里了——估計都在路濤那邊吧。李丹丹媽媽對陳昕說,孩子身體虛弱,就不來和同學(xué)們告別了,謝謝大家這些天的幫忙。事后,陳昕多次撥打李丹丹的電話,都打不通;她給李丹丹留言說了“報仇”的事,也沒有回音。
此后,園藝系的同學(xué)們就再也沒有李丹丹的消息。柳依依、陳昕、常怡蓁為她們做的事情李丹丹一無所知遺憾了很久。
路濤這兩天心里充滿了愧疚,他對李丹丹從來就沒有愛過,只是她那么熱情的追求他,里里外外的幫他操持家務(wù),這么好的免費保姆和情人,那就留在身邊吧。
甚至一開始在她不在的這幾天里他還是很高興的,有了一種可以為所欲為的輕松。畢竟她住在他這里,他就不能再帶人回來,總是要另外找個地方。但他真的只是希望她把孩子打掉而已,并不希望她發(fā)生任何危險。
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公寓里到處都是她的痕跡,他根本待不住。一想到一周之前還活蹦亂跳的人,如今卻陰陽兩隔,無論如何他不能接受這樣的現(xiàn)實!
他要找到她!他反反復(fù)復(fù)打過她的電話,一直關(guān)機。他意識到,沒了手機,他根本就不知道去哪里找她。他甚至不記得她的老家是哪個省的哪個縣。他去了一趟A大,找女生宿舍,找園藝系大四女生宿舍。他站在一樓問宿管阿姨:“園藝系大四李丹丹在嗎?”
他多希望阿姨的回答是:“你等等,我?guī)湍憬幸幌隆!本拖癞?dāng)年他上大學(xué)時的阿姨一樣。
但是她說:“李丹丹?出事啦!去了醫(yī)院就沒有回來過!我那天沒當(dāng)班,不太清楚,據(jù)說出了好多血!也不知道人怎么樣了!昨天她父母已經(jīng)把她的東西都拿走了,退宿手續(xù)都辦完了!”
路濤只覺得五雷轟頂,整個人變得恍恍惚惚,連自己怎么走出A大的,都不記得了。一直以來他圖的只是不負責(zé)任的風(fēng)流快活,并不想傷害誰,以前他只要出錢就可以解決的問題,這一次好像失去了控制。
不久,意外酒吧里的調(diào)酒師路濤辭職了。他的公寓被房屋中介掛在網(wǎng)上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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