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蘭暉不知道她和柏睿杰的發展速度是不是有點快。
她的宿舍在17樓1701,在柳依依和常怡蓁1901的正下方。房間不大,十幾平米,帶衛生間和陽臺。這邊的床也不是本科生那種上床下柜的組合床,只比普通的單人床高20厘米左右,下面是兩個大大的收納抽屜,書桌、衣柜是單獨的。她的新室友是外語系的蘇彤。蘇彤原來也是A大畢業的,回老家工作了兩年,覺得沒什么發展前途,又考研回來了,關鍵的動力是她的男朋友也在這個城市。蘇彤在研究生宿舍里住了不到一個月,就搬出去和男朋友住了,宿舍基本上就成了她平時來上課時午休的地方。俞蘭暉實際上相當于住的單身宿舍,對于喜歡安靜的她來說,還是很高興的,沒事的時候基本上都在宿舍里看書學習。她現在有了時舒的收入和研究生補助,已經完全不需要打工做家政了。想著以前為了生計都沒有靜下心來好好做學問,現在該是彌補回來的時候了。
柏睿杰卻成了這里的?汀.敵跤崽m暉從508搬過來的時候就是他幫的忙。那天他幫俞蘭暉搬完東西,看了看宿舍,就說安個飲水機吧。俞蘭暉說不用,天天打水也是鍛煉身體。可是第二天,還是有人把一臺飲水機送來了。
然后柏睿杰拎著一桶水就送上樓了。他穿個印了學校;盏腡恤,再拎桶水,就像校內快遞送水服務一樣。
俞蘭暉看他往飲水機上安水桶,又試了通電加熱情況,問他:“女生宿舍你來干嘛?”幸好蘇彤不在,要不真不知道怎么解釋。
“就想在你的地盤待會兒。我家你都去過多少回了。我房間對你一點兒秘密都沒有。你這兒我才來幾回?”柏睿杰理直氣壯的。他第一次去508還是因為高莉的事,當時氣呼呼的,都沒來得及仔細看看。第二次去508就是搬家這趟,她的東西都打包了。
俞蘭暉只能說:“那你坐一會兒就走吧!
柏睿杰隔天給俞蘭暉送一次水。蘇彤在呢,他放下水就走;蘇彤不在呢,他就多待一會兒。俞蘭暉也只能隨他去。有兩次,碰到不明情況的同學,真的對他說:“請你給某某宿舍也送一桶水!彼麩崆榈恼f:“那這桶水先送你們吧。”因為俞蘭暉的屋都被他送得不缺水了。后來熟悉了樓內的情況,發現研究生樓本來就沒有男生門禁,宿管阿姨也只是對“陌生人”盤問一下,而他已經憑借送水混了個眼熟,他也就不再每次來都拎水了。
自從他得知蘇彤不住校之后,在1701就待得更滋潤了。有一個周六他從機構教英語課回來,去時舒不見俞蘭暉的人就上1701來了。那天的太陽挺大,他上了大半天的課,又騎了一路的車,進了屋就喊累了,他順手拿起俞蘭暉的杯子先喝了一杯水,“今天這個班的學生教的真是費勁。我先睡會兒!比缓蟮乖谟崽m暉的床上就睡。
“做什么事情把自己搞得那么累?”俞蘭暉問,他進來這么久,她都還沒有說話。
“昨晚上看股票復盤到三點……”柏睿杰困得眼皮都抬不起來了,話沒說完,人就已經睡著了。
俞蘭暉還是很心痛他的,幫他把鞋脫了,找了條新毛巾,投了溫水,給他擦把臉,再把被子蓋好。讓他一覺舒舒服服睡到天黑。等他醒來的時候,晚飯也給他準備好了。他在俞蘭暉這里看著她書架上的書,磨磨蹭蹭的一直待到男生宿舍快關門的時候才走。對于他來說,這個小空間里比圖書館和時舒更私密,更溫馨,感覺更舒服,就像當初俞蘭暉在他家給他做家教一樣,自然也就更愿意在這里待著。
這種事就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第三次,俞蘭暉不滿意的說:“你干嘛老上我這里睡覺?讓別人知道了多不好!
柏睿杰拿著俞蘭暉遞過來的毛巾擦著臉,無辜的問:“我這樣沒有犯規吧?人不讓碰就算了,床還不讓睡一下?再說了,誰知道了?誰說不好了?有什么不好了?”
俞蘭暉自然說不上來是誰,只能說其他的:“你原來也不睡午覺!”
“原來也沒你那么舒服的床呀?你是不是嫌我有味?那我洗個澡再睡。有拖鞋嗎?”
“沒有!庇崽m暉沒好氣的說。有富余的拖鞋,也不會是男式的呀。
柏睿杰很理解:“那我下次自己帶一雙來。今天就先將就你的吧。我保證不把它穿壞!闭f完,人家自己跑進衛生間洗澡去了。
柏睿杰仔細的研究了一下俞蘭暉的沐浴液洗發香波洗面奶,對自己突然闖入女生的私密空間沒有絲毫的愧疚,反而充滿了新奇,覺得與生活中的俞蘭暉又拉近了一步距離。
俞蘭暉看著衛生間門,心想:他是不是因為我在這里才來?那我出去了他是不是也會走?可是他要是不走接著在這里睡覺怎么辦?別人來找我,看見屋里只有一個男生開門,是不是更糟糕?萬一蘇彤回來撞見,會不會更麻煩?
柏睿杰洗完澡出來,踮著腳踢踏著俞蘭暉的拖鞋說:“你的沐浴液真好聞。下次買的時候,幫我也買一瓶!
俞蘭暉不言聲,遞給他電吹風,他欣喜的接過——這是允許他在這里睡了嗎?要不吹頭發干嘛?
柏睿杰隨便吹了吹頭發,自動躺上床,扯上被子蓋好,睡了。
俞蘭暉就像他不存在一樣,坐在書桌前看書。
到了飯點,她去把飯打回來,等他醒來,兩人再一起吃了飯。他又待到了門禁時間。
夜里,俞蘭暉蓋著被子,突然好像聞到了他留下的氣息,奇怪前兩次自己怎么沒有注意到?還是因為他今天提到了“有味兒”。俞蘭暉覺得好像被他的熱力包圍了,一時有些迷亂。她發現,“你不要來了”這樣的話,她已經說不出口了。她發現,她也是喜歡有他在的,哪怕兩個人什么都不說,各做各的。
柏睿杰再來的時候真的帶了一雙拖鞋。俞蘭暉只能用個紙袋子裝著,放在陽臺。
柏睿杰像有預謀的侵略者一樣一點一點的蠶食著俞蘭暉的獨立空間,把自己變成她生活的一部分。他一直恪守著新約法三章,卻又像陽光和空氣一般,充盈在她的周圍,讓她時時刻刻感受到,最終也將讓她時時刻刻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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