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聲對柳依依說：“我告訴你一個軍事機密。”
“啊？我可以不聽嗎？我怕遭到敵對勢力的策反。”柳依依眨巴眨巴眼睛說。
“就數你調皮。我爸元旦后北上有事情，我媽也來。”
“哦，我知道了。”什么事是不要問的，免得又是軍事機密。
“我這次回國前，我媽跟我說過好幾次，讓我留在美國。”
“那你爸怎么說？”
“他說隨便我。姥姥姥爺也是這個觀點。”
“那你媽這次來是不是還要做你的工作？”
“我估計是這樣。”
“要我說什么做什么？”
“她肯定也會勸你一起去美國。你不要說還沒畢業、舍不得時舒之類的話，你就說我去哪，你去哪就OK。
“嗯，我就是一塊你身上的膏藥，貼上了就揭不下來。”
“好比喻。”
“逗你呢！你媽每次跟我談你的事情，我都覺得緊張。”
“為什么呢？”
“怕我的反應和表現不如她老人家的意。”
“沒事，有我呢。我喜歡你就是王道。”
“你不怕你媽生氣？說你娶了媳婦忘了娘？”
“第一，我沒有忘記我娘。第二你才是我老婆，要跟我過一輩子的人。我怕你生氣。”
“老公真好。”柳依依把他的頭拉下來，唇貼到他的唇邊，勾勒他的唇緣。
“那是。咱也是有老婆的人呢。”秦聲的身體誠實的回應著她。她的身子真是柔若無骨，令他血脈僨張。
小夫妻倆一夜和諧。
柳依依真的應該慶幸，秦聲在他的青春期備受壓抑、叛逆無果的情況下，他的心理終于在成年之后完成了破繭成蝶的過程，變得成熟起來。
這年頭能夠在老娘和老婆之間做出正確選擇的男人不多。很多媽寶男根本離不開老娘，奇葩的是他們的老娘心理上也難以承受兒子離開的痛苦，寧可兒子離婚！或者兒子任由老娘占據著自己的時間和空間，以至于兒媳以守寡式育兒的方法又造就出新一代媽寶男。
果實成熟之后就會帶著下一代種子離開大樹。自然界這么淺顯的道理，最聰明的生靈——人類——到底明不明白？
關心秦聲去處的當然還有他的岳父大人。
柳依依寒暑假去美國，柳文中雖然嘴上是支持的，但是一想到女兒如果留戀上美利堅的好，不愿回來，心里就一陣犯堵。
哪個做父親的會希望女兒遠嫁萬里之遙呢？見一面那么難，受了委屈也只能一個人忍著。如果再來個遇人不淑，那就更苦了。
所以當秦聲表示想在國內找工作的時候，他抑制不住心里的高興，拉著秦聲連連喝了好幾杯酒。還說如果秦聲愿意進電力系統，一切都好辦。
陶林說：“電力系統都是國企，能給多少工資？我看網上的帖子，人工智能博士一個月的工資就是一個普通人的年薪。”
柳文中一想，也對，改口說：“保底的選擇嘛。國企還是有優勢的。我們電力干的都是大工程。以前我帶依依出去，總是能沿著公路告訴她這一片的電力設備是我負責的，那一帶的高壓線是我指揮安裝的。”
柳依依說：“爸一說到這些就特別自豪。”
秦聲說：“那我現在至少可以說，孩子，你媽媽玩的小狗是我做的。我也特別自豪。”
飯桌上一片笑聲。
元旦假期這幾天，秦聲和柳依依就是在柳家老宅這樣熱熱鬧鬧過的。這里沒有禁放鞭炮的規定，柳家鞭炮煙花沒少買。柳文中覺得男孩子還是要放個鞭炮練練膽量的，何況柳依依小時候就自己放過不少，柳依霖當然也不能例外。
柳文中把一千響的鞭炮拆成單個，帶著小兒子甘甘在院子里一個一個的用香點燃鞭炮的引線，不時發出砰、啪的爆炸聲。柳依依和秦聲覺得好玩，也來重溫童年的快樂。
甘甘剛剛一歲半，正是牙牙學語，蹣跚學步的時候，柳文中抱著他，把香放到他的手心里，教他一個個去點燃炮仗。一開始，甘甘還被鞭炮聲嚇了一跳，但是他很快發現了其中的樂趣，嘴里不斷的學柳文中說話：“炮，炮，放炮，放炮，要放炮。”
秦聲對柳依依悄悄的說：“哇，你弟弟才一歲多，就知道男人要放炮，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老丈人真會教兒子！”
身上棉服厚，柳依依掐著他的臉：“你這么污，教壞小孩子！”
“冤枉啊！我教他什么了？我什么都沒教啊！”秦聲壞笑。
過了元旦，秦聲父母北上，秦聲和柳依依去機場接人。
柳依依執意要開車。因為開車可以少說話。
果然不出所料，剛上車沒多久，李珺就問起兒子將來的打算，聽到兒子要回來，滿臉的不悅：“這街坊四鄰的孩子，但凡出國的，哪有回來的？”
“媽，今時不同往日了。以前出國，圖的是國外優渥的生活條件。現在回國，圖的是發展的機會。”秦聲說。
秦斌不懂聲色插話，他問的是柳依依：“依依，這個學期的功課緊張嗎？還開公司嗎？”
柳依依打起十二分精神回答問題：“功課不緊張，主要都是做實驗。學生公司開的也還行，我們現在有四家店了。A大兩家，師大一家，外院一家。”
李珺一聽兒媳婦兒這么能干，心里反而生出幾分擔憂，怕兒子鎮不住她，以后吃虧。不過話題就此岔開了，誰也沒提秦聲回不回國的事。
不過，李珺不說，不等于她不想。
一個屋檐下住著，婆媳兩人說話的機會總是有的。
“依依，你研究生畢業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讀博或者繼續經營時舒。”柳依依脫口而出，然后才反應過來，補了一句，“秦聲去哪我去哪兒。”婆婆可以理解為去美國讀博之類的。
“你不喜歡美國嗎？”
“去玩兒的話還不錯，風景挺美的。”
“我是說定居。”
“看秦聲吧，我都可以。”
“你看國內，這環境條件不是很好，整天鬧霧霾；水質也不好；將來你們有了孩子，那得多操心孩子的健康呀！”
李珺看柳依依不說話，又接著說：“美國相對來說就好多了，是不是？加州靠海，沒有霧霾，比紐約近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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