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服也有一點兒臟,不過還好,不明顯。
嚴峻琦回到教室,看見索旖哭喪著臉拉著兜說:“桑椹都壓癟了!沒法兒吃了。”紫紅的果汁染透了她上衣的小兜。
嚴峻琦挑了一顆還算完整的放進嘴里,一股酸味讓他閉上了眼睛:“還是挺好吃的。”
哎,真是閉著眼睛說瞎話。
索旖捏出一顆壓的沒形狀了的:“你喜歡就給你吃吧。”
嚴峻琦說:“這些就別吃了。你要是也喜歡,下個星期,讓它們長得更好吃了,咱們再去摘。”
“好啊,好啊!”
嚴峻琦幫她把小兜掏干凈。
這時,兩位媽媽下課進來了。
“媽媽媽媽,我摘了桑葚。哥哥說下周還去摘。”索旖興奮的報告。
“跟哥哥在一起是不是很開心?”張蓉問。
“開心,很開心。”索旖回答。
“那跟哥哥和阿姨說再見吧,咱們下周見。”
兩家人互道了再見,江蕾敏銳的發現兒子衣服有點兒臟,還老是抿著嘴:“你怎么了?”
“沒怎么呀。”嚴峻琦打算蒙混過關。
“說實話。”江蕾在一張椅子上坐下,大有你不說咱不走的意思。
嚴峻琦老老實實的說了實話。
“你自己分析一下自己的表現。”
“我沒有照顧好妹妹。”嚴峻琦心不甘情不愿的說。
“還有呢?”
“小女孩太煩人了。”先吐槽一下。
“還有嗎?”
“不知道了。”
“張阿姨把妮妮交給你照顧的時候,你可沒說這些話。那么你就對照顧妹妹就是負有責任的。而你沒有盡到自己的職責。你是哥哥,即使妮妮不招你喜歡,你的職責所在,也必須照顧好她。這是你的職責,不是你的愛好。知道以后應該怎么做了?”
“知道了。”嚴峻琦有些蔫。
“嘴還疼嗎?”
“不疼了。”
“咱們去看看那棵桑樹吧。”
“干嘛?”
“你下周不是還要和妮妮摘桑葚嗎?咱們總得看看怎么摘最安全吧?”
嚴峻琦立刻多云轉晴,下樓和媽媽一起研究爬樹摘桑葚。
隔周,索旖見到嚴峻琦的第一句話就是:“哥哥,我們去摘桑葚吧。”
張蓉很是抱歉的說:“沒辦法,念叨一星期了。”
江蕾也笑了:“我們家這個也是一直在研究怎么才順手。”
倆大人說話間,倆小孩已經到了樓下,倆媽媽站在三樓的窗戶往下看。
嚴峻琦打開背包,拿出一根寬皮帶,一支可伸縮的金屬天線,一個網兜,還有一把剪子。
嚴峻琦把天線抻長,系上網兜,遞給索旖。
“我來摘,你來撿。”嚴峻琦說著爬上了樹,在一個分杈處落腳,然后用皮帶把自己和樹干綁在一起,調整好松緊,扣好皮帶扣子。
他在樹上用剪子剪短桑葚的果柄,索旖在樹下舉著網兜接住掉下來的果實。
不一會兒兩人就收獲了不少。
樓上,張蓉忍不住說:“差不多就得了,快下來吧,別摔著了。”回過頭來,看著江蕾面色如常,便問:“你好像不擔心?”
江蕾說:“峻琦太宅了,都不愛出門。但是他這一個星期都在小區里偷偷練爬樹。男孩子嘛,就得養得糙一點。我要是再說怕摔著別爬樹的話,他就更宅了。”
倆小孩拎著小半兜桑葚上樓了,嚴峻琦拿出一個小飯盒,倒出桑葚,“我去洗洗。”
江蕾意味深長的說:“我們去上課了,照顧好妹妹。”
“好。”嚴峻琦答應著,“妮妮和我一起去洗。”
江蕾和張蓉滿意的離開了。
后來的日子,嚴峻琦在被打擾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對索旖發火。但是高情商的索旖逐漸找到了和他的相處之道——避其鋒芒,曲線救國。
她向江蕾要了一把尚方寶劍——“阿姨,哥哥都戴眼鏡了,還天天看電腦,不注意休息,我幫您提醒他半個小時休息一次,做眼保健操,好不好?”
江蕾當然十分高興:“好啊!我批準你在休息時間這件事情上做哥哥的監理。”
“什么是監理?”
“就是督促哥哥休息做操的人。”
“那太好了!我來做監理!”
嚴峻琦發火的時候,索旖就不理他,反正他就想要安靜而已。等他的暴脾氣過去,到了休息時間,索旖再去找他:“哥哥,該休息了。我幫你做眼保健操吧。”
然后,不由分說,摘下他的眼鏡,捧著他的腦袋,徑自按摩起來。
自己按自己,一點兒也不覺得舒服。可是別人給自己按,那就是神仙一般的享受。嚴峻琦一下子就喜歡上“被做眼保健操”的感覺。
可他又覺得占了小妹妹的便宜,實在不像哥哥的樣子,于是他問:“你要不要我幫你做眼保健操?”便伸手去按她的頭。
索旖覺得被按得有點癢,咯咯咯咯笑個不停,去撓嚴峻琦的癢癢,兩個孩子笑成一團。
嚴峻琦從此沒有那么排斥做眼保健操這件事了,他甚至在離開學校以后還一直堅持著。
樓下的桑樹也成了兩人的玩具,向上爬一米多高,站在那個分杈上,再下來。一開始有些費勁,多爬幾次,自然就練出來了。
兩人在一起玩的日子其實不到十個周末,接下來的暑假,嚴峻琦開始準備升奧賽班的考試,江蕾也覺得兒子大了,沒必要總是帶在身邊了。
索旖的姥姥也退休了,有時間照顧孩子了,也沒有再跟著媽媽去上課。
兩年之后,張蓉嫁給了蔣氏財團的二公子蔣勵,次年生下了兒子蔣馳。
張蓉有了一兒一女,事業也更忙了,她沒有把更多的時間放在孩子身上,反而是索旖在姥姥家多了一個弟弟作伴。
索玉母女說不圖索建國的錢和名分,也不要戶口,只圖他的人。大搖大擺的搬進了索旖心中的那個“自己的家。”
知道這件事情的那一刻,索旖覺得自己家沒了,自己無家可歸了。然而似乎沒人在乎自己的想法和情緒。
索建國經常以孩子是無辜的為由,把索玉帶到父母家,試圖通過小女兒,改善索玉母女與自己家庭之間的關系。于是索旖在奶奶家多了一個仇人。
孩子的心是純潔的,想什么就是什么。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蔣馳從小就很調皮,無數次藏過索旖的東西。索玉從小就很乖巧懂事,爺爺奶奶也是很喜歡她的。索旖一度想不明白,一個同母異父的弟弟,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為什么自己會和弟弟親近,卻和妹妹疏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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