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依依催促云夢澤快走。云夢澤依依不舍地,直把那眼睛掛在歐陽依依身上,對林無非渾身的急切擔憂愣是感覺不出。
歐陽依依烽火撤離。
云夢澤再聞不到那香氣,終于回過了神。他拿著通行證,把林無非領進了軍營。
從咖啡廳到軍營,不過四十分鐘的飛行時間,從降落地點,找到云夢澤的科研室,足足又花去了四十分鐘。林無非忽覺身邊的男同學是個實打實的科研人才,于探路認路一類技能,幾乎沒有儲存,全靠蒙。
林無非向整個軍營里站崗護衛的戰士均展示了一遍自己的身份,依然沒有找到疑似藏有魏謙墨傷體的地方。她不得不仰天感嘆,部隊的安保工作,做得真是密切啊,密不透風的密切!
云夢澤正站在日頭底下,研究精度和緯度的準確程度,他認為再給他一分三十二秒,他就能算出魏謙墨的病床位。
林無非想,她該對著天空大吼一聲“魏謙墨,出來!”
九年前,十八歲的她和魏謙墨,為了慶祝高考勝利,選擇結伴徒步探險,而又因為二人剛看完環珠樓主先生的《蜀山劍俠傳》,被西蜀四川的各座名山心馳神往,便首選了青城峨眉作為徒步第一站。
峨眉山中,二人不慎走失。山中信號時有時無,眼見天黑,林無非急得仰天大呼。山里松濤陣陣,回聲遼遠。魏謙墨辨得呼聲,找準位置,終于現身陪伴,那時天已大黑。
后來,旅行中所到每一處,林無非必定緊跟魏謙墨身后,既是為了避免天黑害怕,也是為了防止畜生和疑似畜生的人類騷擾。
一眨眼就過去了九年。這九年里,為著魏謙墨已經許給了國家,肩負家國重任,而林無非又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陪伴徒步探險對象,她的大自然之旅竟是荒廢得很可以。
林無非感念,她回去之后,得在銀杏樹姐妹團里好好選拔選拔,認真組建一個徒步團隊。
云夢澤依然在苦苦尋找正確的路徑。
而不遠處,一列士兵向他們靠近,那踏踏的腳步聲,震得林無非莫名無助。
士兵們走到林無非身邊停下來,為首的向她敬了一個特別標準的軍禮,便如松樹般立著不動。
林無非心里有點慌。
首位士兵說:“林小姐,請跟我們走。”
林無非心里更慌。
士兵們根本沒帶上云夢澤一起。
林無非心里沒了底,不知道這遭探病要怎么收場。
士兵們讓林無非上了軍車。軍車在軍營里彎彎繞繞行駛了近十分鐘,林無非看不見外面的景象,她的目光被簾子遮住了。
終于下車,林無非被帶往一處低矮平穩的辦公樓里。
那位士兵走進首長辦公室,踏踏地行了軍禮:“首長好!人已經帶到!”
林無非站在門口,背后是一列荷槍實彈的士兵,她知道,她即將被軍區首長鄭重接見。
“把人帶進來!”
“是!首長!”
林無非不用帶,自己知道往里頭挪步。小時候,她無數次見過魏謙墨家的太爺爺,那個老首長全不似這么禮節眾多,威儀攝人。
林無非走進首長辦公室。首長大人正儼然而立。
林無非笑:“首長好!
“你就是林無非?”首長問話,那眉眼巋然不動。
林無非點頭。
“坐!笔组L說。
林無非坐了。而首長依然站著。
林無非想站起來,好好接受首長的接見。
首長依然嚴肅,不可靠近,他手里有一疊厚厚的文件。林無非不敢偷瞄。
首長把文件放到林無非面前,示意她好好看看。
林無非低頭看文件,首長站立自持風度。
林無非看完,抬頭。
首長說:“組織決定,允許你和魏謙墨結婚。即日進行!”
林無非默然不動。首長大人拿捏了所有魏謙墨的出營記錄,罪證確作,均是因為她林無非的雞毛蒜皮小雜事件。面對首長責難,林無非脫不了干系。
首長腰上別了槍。
林無非低頭想了些許,然后抬頭問首長:“如果,我不同意,您會處決我嗎?”
“不會!”首長說。
林無非松了氣,站起來說:“謝謝首長。請您允許我前去探望魏謙墨軍長!
“不必了!”首長說。
首長冷漠堅決,林無非疑惑。
“魏謙墨軍長他……傷得重……在監護室治療……你去了也看不到!笔组L說。
林無非看著首長的臉,首長的神情顯示,他說的確實是實情。
林無非站在首長面前,低著頭,她希望首長再跟她說點什么關于魏謙墨的,而她剛才確確實實拒絕了首長大人提婚,拂了首長大人的面子。
首長大人摩梭著剛才給林無非看的文件:“魏謙墨軍長部隊九年,出營記錄九十九次。碰巧,這九十九次,他都見了林小姐。送林小姐到大學門口,陪林小姐并等侄女出生,給林小姐修機器人……去游艇上接林小姐回家睡覺!”
林無非臉紅的要掉皮。
首長卻繼續說:“像林小姐這樣的危險分子,給魏謙墨軍長帶來了極為不穩定的危險因素。最好的處理辦法是,請你搬到軍區大院家屬區去!”
她是危險分子?首長的意思是把她軟禁在家屬區里,乖巧地給魏謙墨做軍長夫人?№!
林無非不敢回復,怕再次拂了首長的紅娘盛情。
首長說:“去吧!到家屬區里等著!等魏軍長醒來,就安排你們結婚!由組織做保證!”
林無非看著首長,她似乎終于get到了首長話里的重點。
首長示意林無非快走,他還有事忙。
林無非問:“他還沒醒?在監護室里?重癥監護?”
首長點頭。
重癥監護!以魏小莫那身板兒,得傷得什么樣才進的了重癥監護!林無非那眼淚刷地滾下來,她站在原地不動,那眼淚大滴大滴地掉到鞋子上。
首長看到那地上的眼淚,頓覺玩笑開過了頭,面上仍然嚴肅不已。首長揮手,示意外面的士兵來領人。
林無非不走,她到首長面前的椅子上坐下,哭。
這情形,士兵也不敢動。
首長扶額,說:“興許,一會兒就醒了。魏軍長身體壯!”
林無非哭得更兇,肩膀一抽一抽的。
首長鐵血男兒,面對女兒柔情,不知如何。他本以為,趁此機會給魏家老首長做個人情,幫他家定下這個媳婦,但演砸了。
首長端起水杯,喝水,壓壓心里的虛。
“報告!”
是魏謙墨的聲音!
那走路的氣勢,鐵定是魏謙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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