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超市內,韓盧別著腳兒走進去,手上搭著他從泳館取回的丁貍的衣服,迅速閃進貨架中間,匆匆尋找著,里里外外轉了兩圈兒,什么都沒有發現,只好鼓足勇氣走到售貨員身邊,挺起胸,一副很是理直氣壯的語氣:“有衛生巾嗎?”
售貨員小姐很淡定:“那邊第二格。”
不就是買個衛生巾么,至于那么心虛的樣子?嘁!到我這兒買什么的沒有啊,買套套的,買毓婷的,買潤滑油的,老娘什么場面沒……臥槽!這個看著還有點痞帥的家伙要干什么?
售貨員小姐目瞪口呆地看著韓盧抱過來的一捆衛生巾,他有多少女朋友?要來多少大姨媽?
韓盧慌慌張張地摸出手機,在售貨員掃碼的時候他一直緊張地回望,生怕有人進來看到,等交完款,忙不迭抱起那一捆衛生巾,另一條手臂上搭著女式衣服,拔腿就走,大步邁開如流星趕月一般。
“你……你買這么多衛生巾干什么?”丁貍看到韓盧提進來的那超夸張的一捆東西,也不禁又羞又惱。
韓盧訕訕地說:“你……你流那么多血……”
丁貍嗔怪地白了他一眼:“我……我體質特殊一些,可也就是剛一開始量多些,要是一直這樣,我還不得變成干尸?”
韓盧松了口氣:“原來是這樣,那就好,要不……要不真有點怕人,我……其實有點暈血的,我看得腿都軟了。”
“沒出息的樣兒。”丁貍又嗔怪地說了一句,努力想坐起來,但使不上力,只好向他伸出一只手:“扶我起來。”
韓盧趕緊上前一步,扶住丁貍的胳膊,將她扶起來,丁貍拿過一塊衛生巾,吃力地向洗手間走,韓盧趕緊抓起她的衣服,將她扶進去,又退出來關上房門,隔著門說:“我給曲藝打過電話了,他很快就回來。”
里邊“嗯”了一聲。
韓盧在門邊逡巡了兩圈,又說:“其實你應該帶個女助理的,像今天這樣的突發情況,就算曲藝在的話,也很尷尬的。”
里邊又“嗯”了一聲。
韓盧想想,又說:“畢竟孤男寡女,不注意的話容易惹人閑話。”
丁貍慢條斯理的聲音傳來:“曲藝不僅是我的經紀人,他從小……我們兩家是世交,就說他是我哥也不過分。”
韓盧對著門說:“那就更該注意了,瓜田李下,人言可畏的。”
“咣”,門開了,丁貍還裹著浴巾,瞪著韓盧:“你是不是今天幫了我點小忙,就有資格管我了,啊?是不是男女授受不親,我現在得嫁給你才能保全清白了,啊?”
韓盧一呆,是呢,我今天是不是話格外多啊,我管人家那么多?忙陪笑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江湖經驗,隨口說說。”
“砰!”門又關上了,隨即響起嘩嘩的水聲,丁貍已經開始沐浴了。
韓盧呶了呶嘴兒,小聲地嘟囔:“這臭脾氣,架子可真不小,將來誰要娶了這樣的女人當老婆,那一定是做了八輩子孽遭的報應……”
里邊的水聲突然停了,丁貍的聲音清晰地傳來:“我聽得見!”
韓盧嚇了一跳,拔腿就跑,回到臥室中,這才拍拍胸口,心有余悸:“我的媽呀,這什么耳朵,這么靈敏。”
這時候,門突然被推開了,韓盧也是為了避嫌,房門沒鎖,虛掩著呢。
曲藝風風火火地跑進來,吐著舌頭,上氣不接下氣,帶著哭腔兒嚎叫道:“我……我們貍姐呢,我們貍姐怎么了?”
……
徐汀蘭的病不嚴重,但是狀況顯得很重。嚴重的傷風而已,所以不算多重的病,但病起來渾渾噩噩,渾身酸痛,整天躺在那兒,一睡就是大半天,醒的時候就不停地擤鼻涕,鼻子擰得紅通通的,鼻孔位置已經擤禿擼皮了,一碰就難受,到后來已經不敢擤,只敢打開水龍頭一點點用水洗。
上午九點多,徐汀蘭才爬起來,何小貓才不會陪護呢,早就回去了。徐汀蘭懶洋洋地躺了一陣,毫無食欲,掙扎著爬起來,趿上拖鞋,虛弱無力地取出一袋藥來,用手撕了撕,無力撕開,就用嘴巴咬開,然后……
徐汀蘭抖呀抖呀,兩眼無神地抖了一陣子,把藥面兒抖進紙簍,把外包裝塞進嘴巴,皺著眉頭趕緊倒杯水,水端起來,才省起自己頭昏腦脹之下,錯把藥灑了,把包裝塞進了嘴里。
“呸呸呸!”徐汀蘭吐掉包裝袋,悻悻地吐了幾下,嘴里還是沾了點藥沫,有點苦,趕緊端起水杯。
“嗷~”滾燙的熱水迅速吐掉了,徐汀蘭耷拉著舌頭,燙得淚花隱隱。
“都怪她,那個小賤人,都是她害我的!”徐汀蘭憤怒了,惡狠狠地咒罵著,忽然眼前一亮,又獰笑起來:“我就不信了,我整不了你,我倒要看看,我們誰能笑到最后!阿嚏!”
徐汀蘭打了個噴嚏,身上又是一陣的寒意,兩抹清鼻涕流了出來。
徐汀蘭也不管,抓過一條絲巾,給自己系了個標準的狼外婆的造型,然后就迷迷糊糊地往病號服外邊套外套。
今天拍攝的是小仙女觸犯天規,遭受天懲的戲,整個景都是搭起來的,現場看還透著簡陋,但是入景之后再加上后期制作,就會有仙宮的緲緲仙氣了。
斬仙臺下攝影棚里,牛導沉著臉悻悻然:“怎么會生病呢?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一個兩個,都不省心,還讓不讓人好好拍戲了!”
張副導演小心翼翼地道:“導演,我去看過了,好像是昨晚著涼了,發燒還挺嚴重的!您別生氣,先拍別人的戲份吧。”
說是這么說,張副導演滿腦子都是沈其言把他叫過去那一臉蠻橫的樣子,說什么‘就是不想演了,需要休息’,但是這種話怎么敢和導演說呢……
牛文山嘆了一口氣,無奈地道:“哎……就只能這樣了。”
這時一個穿著厚外套、頭上系著大圍巾,臉上蒙著大口罩的人鬼鬼祟祟地走過來,大夏天的,用不用這么打扮?牛導一看,詫異地問:“這誰啊,誰放進來的?”
那人一聽,趕緊解下口罩,又摸出兩張紙巾沾了沾鼻涕,虛弱地堆起一臉笑容:“導演,是我。”
牛導繼續驚詫:“啊,原來是徐老師,你不是生病了么,怎么還來了。沈老師不是替你了么?”
徐汀蘭說:“我不放心,還是來看看吧,這段戲我寫的,我熟,有啥不妥當的地方也好及時修改,免得影響進程。”
張副導演趁機道:“導演你看,徐老師也病得這么重,說不定是流感。”
牛導感慨地說:“人家徐老師病了,就能帶病工作,再看看咱們的男一號女一號,哎!人家這才叫敬業啊。”
兩管清鼻涕又緩緩地淌了下來,徐汀蘭滿臉堆笑地說:“導演您忙著,我四處轉轉。”
轉過臉兒,她就露出了狼外婆一般陰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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