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紀暖,你怎么來了?難道以為我跟云川哥哥在這里……”
紀暖看著同樣錯愕的百里云川,下意識的用餐盤擋臉:“對不起,走錯房間了!”
說著,她就要奪路而逃。
原本“腳受傷”的東琉璃突然跳起來,一把拽住紀暖:“來都來了,還是說會兒話再走吧!”
“不了不了,我一會兒就要上班了。”
東琉璃用力拽著她:“不會耽誤很久的,事實上,我來這里是有事相求。”
“額?”
兩分鐘后。
紀暖直擺手:“不不,我不行……我做不了!”
“我沒有別的人可以拜托了,而且請你也是出于各種輿論考慮。”東琉璃嘆了口氣,“之前有媒體拍到你和云川哥哥去記者招待會了,他們就借此大做文章,說我們關系不和睦,就連軍方和商界之間的關系也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紀暖降下一頭黑線。
這并不是記者大做文章,而是事實好吧?那場記者招待會可是東琉璃要陷害她的,要不是百里云川帶她去討說法,她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還有,這個女人是怎么回事啊,就算她是那藍的未婚妻,他們之間的關系也沒有好到——
“這個伴娘我真的做不了,對不起。”
俗話說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之前她都已經原諒東琉璃對她開槍的事了,她還是毫不猶豫的陷害她,現在讓她去當伴娘?
紀暖才不會傻到自己送上門去給人家坑!
百里云川也是一樣的想法:“紀暖身體不好,不能去人太多的地方,如果你沒有適齡姐妹當伴娘,我會去軍中調幾個人……”
東琉璃搖頭:“可如果不是紀暖就沒有意義了!那藍很在意她,我跟那藍都沒能好好道別,就這么嫁給了他的哥哥,如果是紀暖來送我,我會有種那藍也在祝福我的感覺。”
百里云川并不理解所謂的少女心:“這樁婚事也是你自己答應下來的,如果后悔的話,現在還來得及。”
這話好無情。
紀暖晃了他一下。
百里云川卻是擋住她,毫不客氣的說道:“你的狀況已經很麻煩了,我不希望你再出別的狀況。”
“……”
為什么連她也要被懟啊?
東琉璃很失落:“也就是說你不來當伴娘了嗎?我真的很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只是祝福的話,應該沒問題。不是作為伴娘,而是作為普通客人,我也是可以給你祝福的吧?”
百里云川晚了一步,沒能阻止,紀暖就說出了這樣的話。
東琉璃一聽,整個人的眼睛都亮了:“真的嗎?那我就等你了,一周之后,不見不散,云川哥哥也要來啊。”
說著,她怕紀暖反悔似的,揮著手就趕緊告辭了。
東琉璃一走,百里云川看著紀暖,板著臉問道:“為什么要答應她?我不是已經幫你回絕了嗎?如果在婚禮上出什么事把你牽扯進去了怎么辦?”
“她馬上就要嫁人了,這應該也是我最后一次跟她打交道,如果只是因為想要得到那藍的祝福,不能放著不管……”
百里云川更加氣憤:“那藍那藍,整天都是那藍,不是那藍就是顧前,紀暖,你究竟把我擺在什么位置!”
“額……?”紀暖愣了一下。
看到她那迷茫的神情,百里云川一步步的逼近:“我也是男人,而且我還活著,可你心里只有那兩個已經死去的男人,我到底該說你善良還是殘忍?”
“等……等等,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冷靜一下……”
“如果東琉璃不是那藍的未婚妻,你還會原諒她嗎?她差點要了你的命!為什么你總是對她沒有戒心?她可是東海林的女兒!”
紀暖已經被他逼到了桌邊,腰硌著桌子一角,有點疼。
她好像可以理解百里云川為什么會生氣,可是——
“我總不能把他們都忘掉吧?”
“為什么不能!”百里云川一把抓住她的手,咄咄逼人,“心里眼里只有我一個,有這么難嗎?”
吃醋上頭的男人是不講道理也講不通道理的,紀暖看著他生氣,很疲憊的別開臉。
“不可能,如果你覺得我是個麻煩,那以后就不要再管我了。”
她是喜歡百里云川,但這種喜歡,遠不及對亡者的思念。
她和顧前或是那藍經歷過的事情,那是百里云川沒有體會也不會懂的,連她自己都在詫異自己對他們的熱情。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年輕,總有一段瘋狂的不需要理智的執著。
真要讓她二選一,百里云川是出局的。
看到她這個無情的樣子,百里云川真是要氣死了。
當初住在醫院里的時候,是誰抱著他哭得稀里嘩啦的說不要走的?是誰要親吻要抱抱的?這病一好,不需要他了,她就開始到處惹禍亂跑,百里家都關不住她,還跑去外面招惹解封臣。
解封臣掌管著總指揮部的對外調令和內部人員調動,雖然軍銜比他低一級,但他也不能跟解封臣正面剛,畢竟他也是總司令面前的紅人,紅人和親侄子鬧矛盾,下面的人很容易就會分成幫派的。
而且,解封臣對紀暖居心不良,他看得出來。
雖然不知道是男女之情還是別有用心,紀暖還是離他遠一點比較好。
剛才見她和解封臣一起待在天臺上,她又在哭,肯定是被姓解的欺負了,沒有證據,紀暖又是一副傻樣,真是想想就頭疼。
就不該讓她好的那么快,還是她躺加護病房的時候最可愛……
想到這里,百里云川一個激靈回過神。
天,他都在想什么?
再看面前的紀暖,已經被他逼到無路可退,正神情痛苦的撐著桌子:“我快撐不住了,長官你能不能讓讓?”
“……”
百里云川就像被戳破的氣球一樣,噗的一聲就癟了。
對這樣一個狼心狗肺的小混蛋,他還能怎么樣?
誰叫他喜歡她?誰叫他動了不該動的人?誰叫他自己犯賤屢屢送上門來?
百里云川黑著臉把她拽起來。
阻止是阻止不了了,只能盡量防著她傻乎乎的往套里鉆吧。
他嘆了口氣說道:“是我對你太兇了,剛才的話就當沒聽過,你去參加婚禮要跟著我,具體行程,我會安排妥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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