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暖想破腦袋也沒想到,在這兒等著她的人竟然是格里~弗斯。
只見這位相貌英俊的、長手長腳的潘多拉執行官代言人穿著一身十分合襯的銀灰色立領制服,在橘黃色的燈光下,他面龐泛著淺黃色,金發帶著蜂蜜色,一雙湛藍的眼眸看起來有一點發紫。
他就這么優雅堂皇的坐在那兒,聽到紀暖的動靜之后才抬起頭,視線落在她藏在背后的那只手上。
格里微微一笑,一點也不擔心紀暖拿辭典鑿他:“怎么這么狼狽?先把書放下吧,你把封面都弄臟了。”
雖是指責的話,但聽起來并不嚴厲,反而帶著一絲說不出的寵溺。
紀暖覺得很不得勁,被他的目光一掃,她就如芒刺在背。
她把辭典放下,戒備的看著他:“你叫我來干什么?送給東琉璃嗎?”
格里挑眉一笑:“哦,你果然是忘記了,我們在基地有約的,可是你沒有來。”
本來紀暖是忘了,他這么一提醒,她就想起來了。
就在那四個家伙被裴涼狙擊的晚上,他在夜舞會開始之前,曾叫她在舞會結束之后去找他拿東西來著。
初時的鉆石扣還在他手上。
看到紀暖下意識的攥拳,他就知道她已經想起來了,微微一笑:“后面有浴室,先去洗洗換個衣服吧。”
“不必,那我這樣就很好,你抓我來到底想干什么?要是想用那些東西要挾我,那你就打錯算盤了……”
“對我這么有戒心啊。”格里終于放下那本裝逼的書,抬起頭,笑瞇瞇的說道,“不過,我見你并非以潘多拉代理人的身份,而是純粹作為一個打過照面的人,來跟你交個朋友。”
“……”
紀暖更加疑惑。
這就特么的奇了怪了呀。
他想跟她交朋友?有沒有搞錯?東琉璃可是想宰了她呢!
而且居穆寒把她弄來的架勢,哪里叫“請”?分明是威逼利誘啊!
可紀暖已經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了,她知道有種戰術叫做“談判”。
敵強我弱,徐徐圖之。
念及此,紀暖看了看自己那一身泥巴,的確不像樣,于是就從善如流的到后面洗換,把自己收拾出個人樣。
再次走出來之后,格里已經看完了半本書,見她落座,他將書推到一旁,笑容溫和:“頭發長長了。”
“……因為一直沒機會剪。”
自打去年剪了個寸頭之后,她就沒再拾掇過頭發,任由它長,如今也長到及肩的長度了。
“留長發也可以,我喜歡長頭發的女孩子。”
“確實,東琉璃是長頭發。”
惡……他喜歡長毛關她毛事?找機會她就把頭發推回寸頭!
格里很有耐心,講話也很溫文和氣,更難能可貴的是作為敵人,他居然不問她軍方的問題,只是一直問她一些有的沒的,比如最近身體怎么樣,吃的好不好,晚上會不會失眠……
整個一貼心大哥。
紀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謹慎的回答他每一個問題,沒一會兒,見她頻繁的舔嘴唇,格里還親自去沖了一壺咖啡給她。
“不用了……”
在別人的地盤上還是小心點好。
格里倒了一大杯,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后把剩下的遞給紀暖:“現在放心了吧?”
“……我不喜歡喝別人剩下的。”
格里啞然失笑:“那好吧。”
“那個……格里,咱們也談這么久了,我的東西你能不能還給我?”
“嗯,能。”格里把一個方形小禮盒從身邊的書架上拿下來,推到紀暖跟前。
這么干脆?
紀暖接過來,打開一看,里面噗的噴出一股白煙,她毫無防備吸了一口,愣了愣,下一刻就栽倒在桌子上了。
格里~弗斯端著咖啡杯,動作優雅的抿了一口,然后伸手托起紀暖的腦袋,撫了撫她溫熱的臉頰。
還真是個可愛可心的人,本以為要弄到她不容易,誰知道她自己居然撞進了包圍網。
咖啡里有解藥,她不肯喝,這怪得了誰?
但是,想起她背后那個人……
格里~弗斯眼角眉梢的溫柔笑意漸漸冷卻,一雙眼睛也像是冷凝成了冰。
紀暖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么好過了。
她聞了迷藥以后,睡得不省人事,連夢都沒做一個,一直睡到自然醒,但是當她睜開眼睛以后,她第一個念頭就是——
她還不如睡死過去呢。
她睡在一張灑滿金色陽光的大床上,一顆金色的腦袋近在咫尺,腦袋的主人帶著笑,湛藍的眼眸倒映著窗外的陽光。
“早安,暖。”
“………………啊啊啊!”
紀暖反應過來之后,連滾帶爬的跳下床,看著自己身上單薄的睡裙,又看著床上那個支著腦袋、笑容淫/蕩的金毛,她大口大口的喘氣,一時之間完全無法理解。
這是什么地方?
她怎么會和金毛睡在一張床上?
為什么自己會穿著這種即使去內衣店也絕不多看一眼的傷風敗俗的睡裙?
誰來告訴她發生了什么?
極度驚愕之下,紀暖還是出自本能的撈起了腳凳上的一堆衣服,正要穿到身上,一支手槍從衣服里掉出來。
她毫不猶豫的撿起槍,對準了床上那個正緩緩坐起來的金毛。
格里~弗斯是白人,皮膚在陽光的映照下白得發光,一頭金發更是閃得幾乎亮瞎人眼。他坐起來之后,被子順著胸膛往下滑,往下,往下……
紀暖瞥見了短褲。
啊,還好還好,他有穿衣服。
格里~弗斯也不怕,淡笑道:“別這樣,暖,你坐下來,我跟你解釋……”
“你不用解釋了!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紀暖羞憤交加,恨不得劈了他,“這是什么地方?為什么我會跟你……S……S……睡在一起?”
“槍里沒有子彈的。”格里~弗斯說道。
紀暖一掂,神色微變。
的確是沒有子彈,太輕了。
“我什么都還沒有做,不用怕,過來,你有什么問題,我都會解答的。”
看著這廝神在在的樣子,紀暖自知自己再怎么蹦噠也蹦噠不出他的手掌心,她只能緩緩放下手槍,扭頭看著窗外。
這里是一座高樓,從這兒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觸目可及的外界似乎有蓋高樓大廈時出動的吊臂,可是現在,整個華夏應該都沒有用到吊臂的地方——
活人被尸群分散了大部分精力,那里還有錢有心建高樓?
她不由自主的脫口問道:“這是什么地方?”
格里~弗斯溫和一笑:“這里是新華都。”
頓了頓,他補充一句:“我們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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