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不負重任,一聽到“立刻馬上”四個字,當即就調了正在海面執勤的直升機過來,力求“立刻馬上”把紀暖給接走,免得觸怒上司。
誰知這回沒琢磨透上司想法,百里云川看見畫著紅旗的海軍直升機,當時就想把江南拖過來打一頓。
紀暖縮回手,站起身:“是過來接我的吧?我該走了,直升機噪音太大會把喪尸引過……”
“趕緊走吧!”
百里云川把毛巾丟在托盤里,沒好氣的說道:“看見你就心煩!
“……”紀暖看著被擦的干干凈凈的手,對他微微一笑,“謝謝你……再見!
百里云川硬氣,紀暖離開到直升機飛走,連面都沒有露。
來接她的是熟人,河曲,本來他是不會開直升機的,架不住人手不夠,被飛行隊拉去做苦力,經過鍛煉,現在這人已經是集海陸空屬性為一體的超級特種兵了。
許久不見紀暖,他想給小白兔一個熊抱,礙于開飛機的只有自己而作罷。
“小白兔!我想死你了!咱們有多長時間沒見過了?”他經常在外飛來飛去的偵查,本來就不怎么白,現在更黑了。
紀暖認真的算算:“也就半年時間吧!
“我聽說你跟云哥分手了!
聽誰說?肯定是海涵這個大嘴巴說的。
紀暖點頭,嗯了一聲。
“這個……唉,男女之間的事情,外人不好插手,不過你選誰不好,為什么要選格里弗斯?你是為了氣云哥嗎?”
“怎么可能?”
“你還小,感情的事可以犯點糊涂,就是可憐云哥,都三十了還沒娶到媳婦,可憐噢。”
末日的時間度日如年,河曲這么一說,紀暖才猛然察覺,云川已經在她身邊快三年了。
這些年,他對自己怎么樣,不止自己心里有數,別人看在眼里,心里也跟明鏡似的。
任憑怎么看,都是她辜負了百里云川。
也就河曲海涵他們脾氣好,還能跟她擺事實講道理,換成湖醫生……
她又想起了過去挨過湖玉的一個耳光。
她配不上百里云川,大家都知道,她和他在一起,除了拖他的后腿,什么都給不了他。
可是,百里云川還是排除萬難,固執的選了她。
她都給了他什么呢?
什么都沒有。
她過河拆橋。
河曲見她不說話,趕緊安慰:“我也就順口一說,小白兔,你聽歸聽,千萬別往心里去,航母那邊也得到消息了,但你要是后悔,我現在就能掉頭,大不了挨頓批評!
紀暖微笑:“謝謝你,河曲……不過不用了,我們還是走吧!
反正,已經做了告別,她沒有什么遺憾了。
“啊,對了,湖玉生了呢,是個大胖小子!沒想到海涵是我們之中最早當爹的!
紀暖衷心為他們感到高興:“是嗎?孩子是不是叫希望啊?”
“沒錯!那小家伙虎頭虎腦的,特像海涵!上船以后咱們可以先去看看孩子!
“真的嗎?”
紀暖也想起了另一個孩子。
高晨。
徐剛強和何叔語都被潘多拉抓了,高晨和他們在一起,估計也難逃一劫,但她放心不下。
“河曲,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好啊你說!
“幫我找到高晨,我不知道他在不在潘多拉!
她沒有拜托格里弗斯,是擔心月嫻的悲劇重演。
對于格里弗斯來說,一切無關緊要的東西,在他心里都沒有任何分量,如果她特意讓他關照高晨,說不定他會在見到高晨之后殺了他。
她不能冒這個險。
海涵點頭:“那個跟你一起的小家伙對吧?放心,我會幫這個忙的。”
“謝謝你!
“咱們之間就別謝來謝去的了。”河曲嘆了口氣,“其實呀,我早就把你當成我們的一家子了,家人之間無需客氣的,對不對?”
紀暖苦笑:“……謝謝你對我的包容,真的很感謝你。”
“好啦,我們繼續說開心的事吧!希望他呀……”
忽然間,一股尖銳的聲響由遠及近,河曲一看表盤,大叫一聲“抓緊”,然后握著操縱桿猛地轉彎。
直升機一下子翻了個很驚險的角度,避開了從海面射來的一發炮彈!
紀暖眼睜睜的看著飛彈從窗口擦過去,炮彈速度太快加熱了空氣,熱氣流一下子沖到她臉上,吹得她頭發飄蕩起來。
然而這只是一個開始。
第一枚炮彈過后,海面上接二連三的亮起了閃光,那是炮彈出膛時的火光,直升機上裝有雷達,可以看到四面方的飛彈朝他們包圍過來!
河曲咬牙。
直升機并不是戰斗機,機動性和速度遠遠不及后者,更讓他憂慮的是,不知是哪個龜孫在暗算他們!這可是華夏的領海!都特娘的老壽星上吊——活的不耐煩了吧!
饒是河曲操作技術過硬,硬件還是跟不上。
很快,在炮彈的密集打擊下,躲過第一輪攻擊的直升機被第二輪炮彈打中,尾部著火,它冒著滾滾黑煙,連人帶機的一頭墜入了茫茫大海之中……
消息傳到江藍駐地,百里云川還以為是江南的惡作劇。
他保持著拿電話的姿勢,一動不動的呆坐在位置上,看著窗外已經黑下去的天空。
話筒里……說什么?
紀暖和河曲在領海墜機……尸骨無存?
怎么可能呢?
他下午還跟她發脾氣來著。
雖然沒理她,但他還記得她笑著跟他說再見的樣子。
“什么叫‘尸骨無存’?你們派了多少人,好好找了么?到底是誰開的火?誰特么開的火?!”
百里云川站起來怒吼,怒氣透過電話線,讓江南心里發怵。
“云哥,開火的艦艇沒有入境記錄,連雷達都關閉了,驅逐艦檢測不到,初步推測是蘇國的小型導彈艇,現在正在排查他們的艦只!
頓了頓,江南小心翼翼的說道:“云哥,節哀順變。”
話音未落,對面已經掛了電話。
什么節哀順變。
狗屁的節哀順變。
他不相信紀暖和河曲就這么沒了。
她走的時候,他甚至連送都沒有送她,她怎么可以“尸骨無存”?
回想她來的時候,一切都像在告別。
她那么容易沮喪的人,卻對他的冷落和眾人的鄙夷表現得那么淡漠。
直到這時他才恍然大悟。
原來,她是抱著必死的心離開的。
她心里明白,就算研究出疫苗,華夏也容不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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