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到的是一只倒霉的鹿。
也不知道這里怎么會有鹿,還偏偏被他們倆瞧見了,兩個想要吃肉的人都饞紅了眼,提著槍就跟上去了。
鹿這動物很膽一點動靜都能逃之夭夭,本來以他們倆的腳程是不可能追上的,不過這只跑起來很吃力,故而兩人很容易就找到了它的蹤跡。
鹿只有一只,跑一跑,停一停,兩人也不敢追太緊,怕把它給嚇跑了。鹿越跑越深,路也更難走,為了一口鹿肉,紀暖是死扛著往前走。
她饞的恨不得從眼睛里伸出手把這只鹿捉住。
終于,鹿在一叢草前面轉悠一陣,然后一閃身,不見了。
“哎唔”
紀暖還以為它跑了,忍不住驚叫出聲,格里卻是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叫,同時壓低聲音說道:“這里是它的家。”
紀暖也小聲:“除了它還有別的鹿嗎?”
“可能。”他檢查了一下槍支狀態,然后對紀暖說,“跟在我身后。”
“好。”
兩人一前一后鬼鬼祟祟上前,剛越過草叢,就發現那只鹿正躺在一塊凹進去的小山窩里,位置隱蔽,正好能遮風擋雨,而在它身下,居然有幾只又小又瘦的小鹿!
幾只小鹿東倒西歪的跪在地上喝奶,大鹿躺在地上,見到洞口的兩人,立刻掙扎著爬起來,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他們,擺出一副決一死戰的架勢。
而小鹿們不諳世事,還在追著媽媽吃奶。
看到這一幕,紀暖手里的槍忽然就舉不起來了。
原來大鹿是外出找食物的,食物沒找到,它又累又餓,但還是堅持回來給小鹿們喂奶。
格里卻是毫不猶豫的舉起槍,被紀暖一把按下。
他側過臉,問詢的看著她,紀暖咽了咽口水,無論如何都下不了手。
“格里咱們走吧。”
格里也不是很意外。
如果只有大鹿,她下的了手,但加上那幾只小的,她就下不了手了。
大的死了,小的也沒法活,它們還那么小。
雖然明白不管大鹿小鹿,看餓成那個樣子,大概都只是這幾天的事兒了,格里還是收起槍,帶著她走了。
一晚上白忙活了。
回去的路上,紀暖感覺挺對不起格里:“都是我不好啊,讓你連肉都沒得吃。”
格里點頭:“是啊,要不要換種方式補償補償我啊?”
“什么方式?”
格里看了她一眼,發現她身體有點僵硬,兩只手也緊緊握住,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
他扭過頭,說道:“今晚還是魚,你就從了我吧!”
紀暖這才松了口氣,苦著臉。不過不多時,她就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嗨!看我,居然忘記了自己的老本行!”
格里一愣,心想她還有老本行?嘴上卻是跟著問:“你有什么主意了?”
“瞧我的吧,今晚給你弄好吃的。”
見她恢復了興致勃勃,格里也很給面子的點頭:“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結果不等他對她拭目以待,兩人就在小哨所里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一輛軍用吉普大喇喇的停在房外,房里亮起了燈,兩人愣愣的對視一眼,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來路,怎么會來到這兒。
反正周圍也沒喪尸,格里停車,在外面按了幾下喇叭,小哨所里很快就有人走出來。
那人寬肩長腿,穿著迷彩褲和白背心,頭發亂亂的,車燈打在他臉上,紀暖只覺得心臟差點從胸口跳出來!
百里云川!
怎么是他!
格里的臉色也不怎么好,見到是百里云川,那就不必擔心他使詐。他打開車門下去,毫不猶豫的走向百里云川。
紀暖咬咬牙,也跟著走出去。
兩人在車燈照亮的位置站定,各自打量著對方,末了,全都頗有深意的一笑,然后伸出手。
格里:“別來無恙。”
云川:“彼此彼此。”
兩人交握的手上漸漸了顯出青筋,可見這次重逢都很激動。
紀暖站在一旁,感覺這畫面怎么看都不像真的。
百里云川不是在艦隊上嗎?怎么會來到陸地?而且偏偏來到這里?
媽呀,他該不會是追著他們來的吧!
似是看穿了紀暖的想法,百里云川收了手,那邊也開了口:“別誤會,我只有一個人,是從二十七區視察過來的,要往南云去,路過是偶然這是你們住的地方?”
格里也輕飄飄的放下手,不等紀暖答話就“嗯”了一聲,然后很自然的卸下紀暖身上的槍,也不理百里云川,帶著她就這么往里面走。
百里云川沒有立刻就卷鋪蓋滾蛋的道理,見狀也跟進來。
格里再不待見百里云川,也沒把他從這兒趕出去。
火爐已經重新點燃,上面滾著肉湯,紀暖瞄了一眼,發現那東西也是魚肉,由于添加了高湯料,香味很**。
百里云川見他們兩個坐在床邊,真是感覺刺眼。
剛進門的時候,他發現這哨所近期被打掃過,只是墻角里有幾只用過的套兒,還以為是一對男女在此隱居。
現在見了“男女”的真面目,他心里就咕嘟咕嘟的冒著酸泡泡。
就算紀暖已經跟他劃清界限,可他放不下!
特么的他不甘心!
但是不甘心也得坐著。
對于她來說,現在的自己什么也不是。
百里云川抬頭:“我用了你們的東西,湯好了,一起吃吧。”
“好。”格里大大方方的答應了。
本來那小火爐就是他們的,燃料也是,鍋也是。
他答應吃,還是給百里云川面子了呢。
格里答應的這么痛快,百里云川也就放下尷尬,找碗盛湯,第一碗給紀暖,紀暖道了一聲謝接過,第二碗給格里,格里也不客氣。
百里云川吃著不多的殘湯,發現紀暖和格里都比之前瘦了不少,看來清繳隊的工作不輕松。
一碗濃魚湯下肚,紀暖吃飽喝足,心里也清醒多了。
把碗放下,她再度道了聲謝,百里云川看了她一眼,見她不躲不閃,是個沒心沒肺的樣子。
他就開始心痛起來。
格里開始說話:“謝謝你的招待,不過該說的還是要說清楚,咱們不是一路人,我也不跟你客套,直接說明白:這房子你要住就打地鋪,不住就只能在外面委屈一夜,床是我們的。”
百里云川也知道,格里這么安排沒毛病。
他想留下來,起碼那兩人看在屋里有他在,不會亂來。
但他能一直管著他們嗎?他憑什么啊?
盡管萬分痛苦,他還是故作鎮定的說道:“你們在一起,我也不好打擾,在車里將就一夜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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