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溫先生,正是溫謙和的親侄子,溫笑泉。
這個人本是個文弱公子,不是從軍的人物,沾了溫謙和的光,在軍隊的保護下一路順順當當的活到現在。
災難爆發的時候,他還是個在華都念高中的小花花公子,爸媽都是軍人,在保衛華都的時候殉職。
溫謙和只有一個親生女兒溫紗,再來就是這個無依無靠的小侄子了,于是他當仁不讓的把孤苦伶仃的侄子帶在身邊,一路隨著自己南下。現在看他年紀大了,就“順便”在自己的手底下給他安排了一件差事,讓他先跟著鍛煉鍛煉,等把少年人的浮躁和嬌氣磨掉了,再委以重任。
溫謙和如此倚重侄子,下面的人看到了,怎樣對待這位小溫先生,心里自然是有譜的。
小溫先生是個洋氣人物,雖然是高官之侄,卻天生的進退有度,待人接物無可挑剔,并沒有像那群有閑錢無處使的富二代一樣,隔三差五就要為非作歹一番,乖巧的小溫先生這讓下面的人都松了口氣。
不過,這一切都是表象。
在花花世界里成長起來的小花花公子,骨子里帶著狡猾和叛逆,他有大伯父這座靠山,為了長久的依靠,當然是要表現的讓靠山滿意,但在背地里,他卻開始琢磨起了別的事。
比如,靠山的得力助手,百里云川。
昨夜手刃不法之徒的,正是他。
也只有他,能這樣悄無聲息的解決掉一個大活人,還不留把柄。
宋婉心昨夜已經跟他打過照面,但今天才得知他的身份,惴惴不安的躲在人后,她的手有點抖,知道自己這是落了一個天大的把柄在這個少年模樣的男人手里。
說是少年,的確很貼切,溫笑泉今年滿打滿算,也才十九歲的年紀。
唇紅齒白,風華正茂。
宋婉心有點緊張的溜走,心慌,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質問溫笑泉,他給的毒藥為什么毒不死人,但她也只有瘋了才會這樣沒頭沒腦的跑去問。
心神不定的在船上走了幾圈,末了走到船尾,前面人聲鼎沸的在閱兵,平民平日要做工,難得一見,都跑去看熱鬧了,船尾空蕩蕩的,也沒幾個人。
這時,溫笑泉來了。
他走到宋婉心身邊,對她點一點頭,然后動作熟練的抽出一支香煙點燃,開始旁若無人的吞云吐霧。
宋婉心實在不很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咳嗽一聲后退幾步,見溫笑泉也沒有追上來,她環顧左右沒發現眼睛,于是停下腳步,干脆的問了一句:“你什么意思?”
溫笑泉等的就是她先開口。
他略略搖頭,搖下了一段煙灰,輕聲開口:“晚上我不走,在艙房等你。”
宋婉心微微變色:“我怎么能去那里!”
溫笑泉就只是笑了笑,因為知道她沒有拒絕的理由和資格。
而入夜之后,在溫笑泉有意無意的布置下,宋婉心果真是暢行無阻的來到艙房了。
艙房是給長官睡的,輪不到他們那群做普工的,宋婉心正在找溫笑泉的房間,對方已經主動打開房門,把她扯進去了。
半個小時之后,宋婉心面勝紅霞、心如擂鼓的離開了艙房,懷里又得了一小瓶藥。
百里云川是溫笑泉升遷路上的絆腳石,只要有他在,大伯父在委以重任的時候,就不可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如果能夠除掉百里云川——且不說能不能直接除掉他,單是除掉紀暖,就足以讓百里云川肝腸寸斷了。
從他多方面搜集來的資料顯示,百里云川過去可能是愛美人更愛江山,但是,跟美人分分合合這么長時間也沒徹底完蛋,美人寧愿收養別人的崽子,也不肯做他的正房太太,現在他更愛哪個,可就難說了。
這樣也好,他越是喜歡紀暖,紀暖出了事,他才越會方寸大亂。
反正拿紀暖開刀,沒什么人能懷疑到自己身上。
就算被懷疑,也能把這嫌疑推到宋婉心這女人身上,撇個干凈。
她不是喜歡百里云川嗎?不除掉紀暖,百里云川看都不會看她一眼。
第一次的藥沒能要了紀暖的命,第二次,紀暖就有些不好了。
溫笑泉弄來的毒藥乃是秘方,從秘密途徑輾轉而來,因為是新研制出的毒劑,不在毒物單上,儀器就算查出來也匹配不到,所以等于沒有毒。
第一次的藥濃度小,溫笑泉也沒想到紀暖這么能熬,所以這第二次,那一小瓶的濃度,別說殺一只大象,就算毒翻一片海域,都綽綽有余。
解封臣沒想到有人會給紀暖下毒,就算想了也沒懷疑到宋婉心身上。
這是他找的人,他和宋婉心過去是有交情的,而且看在她是紀心和海存希奶媽的份兒上,他也不愿意往這方面想。
于是,宋婉心再次輕而易舉的得手。
這次她沒有自己親自來,她在紀暖的備用糖水瓶里,早早的做了手腳。
紀暖被毒害一次,身上十分熱鬧,又是抽搐又是吐白沫,還吐了好幾次,把胃酸都吐出來了,可就是氣息奄奄的不肯死。
宋婉心給糖水加了料以后,告辭離去,去湖玉那里,一邊帶孩子,一邊默默的等紀暖暴斃的消息。
等來等去,沒有動靜。
宋婉心簡直快要等不及了,恨不得親自去確認一下紀暖的慘狀。
度分如年的坐了半個小時后,解封臣單槍匹馬臉色蒼白的走進來,在外跟湖玉說了幾句話,然后敲響房門,站在了宋婉心跟前。
解封臣雖然人比花嬌,但卻是一憔悴就顯老的樣貌,他幾乎有點落花流水的站在宋婉心跟前,嘴唇動了動,是一句輕的不能再輕的話——
“我有話跟你說……出來吧。”
宋婉心看他是備受打擊的樣子,點一點頭,放下懷里熟睡的紀心,跟著出去了。
在客廳里,湖玉已經避開,解封臣直視了宋婉心,先是面無表情,再是失望透頂。
宋婉心明顯察覺到了不對勁。
紀暖……沒事?
終于東窗事發了?
“婉心,我們曾經做過同事,我沒想到對紀暖下手的人是你。”
輕輕的話語如同霹靂,重重劈在宋婉心的頭上。
她抬頭看著解封臣,血都凍透了。
解封臣看著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優盤,疲憊至極的放在桌上:“這是記錄了你所有舉動的視頻,僅此一份,你是我引進來的人,做出這樣的事,我不能再留你,只能保你……你走吧,以后別再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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