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看了眼楊若沼緊閉的房門,然后放輕動作走進了廚房。
昨晚他幾乎沒怎么睡,不是因為在乎楊若晴提出的讓他搬走的建議,而是在瘋狂搜索煮粥的方法。
這是廖凡告訴他的緩解腸胃不適的方法,也算是讓他能在走之前將好人做到底吧。
他自信滿滿地從櫥柜里拿出米,按照昨晚背下的步驟,一步步進行。
淘米,放水,插電源,按開關(guān),動作一氣呵成。
他挑著眉毛得意地看著電飯煲電子屏上跳動的紅色標(biāo)志,心想,這也不怎么難啊,以前讓李奧煮個飯,李奧總是抱怨連天的,等以后李奧再回來,他非得……
李奧……再回來……
原本洋洋得意的表情慢慢垮了下來,海天澤收起笑容,出神地看向窗外。
一個小時后,楊若沼緩緩從夢中清醒。雖然仍舊有疲乏殘留,可她整體上感覺已經(jīng)好了不少。她翻身下床,在床腳看到了一盆清水和掛在盆沿的毛巾。
她昨晚雖然疼得厲害,可是腦子卻仍有幾分清醒。她記得家里似乎來了個不認(rèn)識的姑娘,那姑娘和楊若晴吵了起來,而她則是躺在海天澤懷里,被那人輕輕捂住了耳朵……
他的手,還挺暖的。
楊若沼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心情有些微妙的好轉(zhuǎn)。然而,當(dāng)視線掠過床頭柜上的鬧鐘時,她的臉卻驀得藍(lán)了。
時間已經(jīng)過了7點半,距離今天表演課最后一科匯報演出的時間還有不到一個小時。
“完蛋了!“
她跳下床,推開房門。
客廳傳來一股香氣,她循著香味來到廚房,看到了案臺上擺放著的白米粥。
“呃……”她沉默了。
粥香是香沒錯,可是,這也太多了吧?!除去用玻璃容器裝著的滿滿兩大碗之外,電飯煲里居然還有余量?!看來楊若沼平時還真是低估了這個電飯煲的容量!
這種事楊若晴絕對做不出來,她也沒時間做。這屋里總共就三個人……
楊若沼將視線移向海天澤緊閉的房門,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現(xiàn)在沒有時間“教育”海天澤,等考完試回來,她一定要好好告訴告訴這位大少爺糧食不是用來給他玩的,那是非常可貴的東西!
她沖進衛(wèi)生間,迅速洗漱,然后換好衣服,沖出了家門。
海天澤的房門一直是緊閉著的,楊若沼不知道,這間屋子里,此時已經(jīng)沒了人。
…………
海天澤一個人走在寒冷的街道上。
海天悅年紀(jì)雖小,辦事卻靠譜,早上七點剛過就親自送了兩套衣服過來,而且還細(xì)心準(zhǔn)備了帽子、口罩。
得到了這些后,海天澤立刻出了門。他帶著自己的錢包來到小區(qū)附近的ATM機,將所有的銀行卡都試了一遭。
一切如他所料,他幾乎每一張銀行卡的余額都已經(jīng)歸零,即使零星一兩張仍有存款,也處于凍結(jié)狀態(tài)。
如谷程君之前和他說的,他給恒星帶來了極大的經(jīng)濟損失,需要賠償三倍以上的違約金,而他拒絕了解約,變得相當(dāng)被動,這違約金的金額必然還會上漲,加之谷程君又是個精打細(xì)算的老狐貍性格,想掏空他一個大腦空空的海天澤,簡直易如反掌。
海天澤苦笑著將錢包揣回兜里,然后低著頭將臉藏進圍巾,走出自助銀行。
錢包里倒是有那么一點點現(xiàn)金,可是如果要租房子,這點錢基本等于杯水車薪,看來,還是要找天祎姐么,還是廖凡?
他一邊走一邊思考,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竟發(fā)現(xiàn)眼前的景色變得非常熟悉。
他下意識走回了自己之前的家。
面對著那再熟悉不過的小區(qū)大門,他停住了腳步。
他突然回憶起自己被紅色油漆毀掉的房子,回憶起蜷縮在床上汩汩流血的西澤,也回憶起自己倒在地下車庫門口,像只皮球一樣被那群暴徒踢來踢去。
這是他的恥辱。
他的目光變得冷峻而凜冽,他定了定神,繼續(xù)抬腿向前走去。
雖然可能性很小,可他還是得知道自己的房子還在不在。
小區(qū)保安亭里坐著的是一個熟面孔,以前海天澤開車回來的時候,他總是笑的很夸張,而且特別殷勤地大老遠(yuǎn)就主動給海天澤開門,雖然看著有些熱情的過分了,可海天澤倒是吃這一套,一直把他當(dāng)一名超級合格的保安。
可是今天,這位保安倚在椅子靠背上,雙腳搭在桌面,臭著臉盯著放在腳邊的手機屏幕。
海天澤思索片刻,上前敲了敲保安亭的玻璃。
“?”正認(rèn)真看電視劇的保安被攪了局,表情變的更難看了。
他打開窗戶,奇怪地上下打量海天澤。
不怪保安看不出來,此時的海天澤將自己裹的那叫一個嚴(yán)實。
他戴著一頂灰色的毛線帽,帽子壓下了他的劉海,遮住了眼睛。他的下半張臉則是戴著口罩,而且他還將下巴藏進圍巾,他臉本就小,這樣一遮,可不誰都認(rèn)不出來了嘛。
“誰?”保安不耐煩地問。
保安看不見海天澤的眼睛,可海天澤卻能透過發(fā)絲看見他。他聽不見保安說什么,但這一個簡單的音節(jié),他卻可以讀出來。
他抿抿嘴,從口袋里掏出之前準(zhǔn)備好的紙筆,寫下一句話。
“請問,我能進去嗎?”
“啞巴?”保安縮了縮脖子,神情沒剛才那么強硬了。
海天澤不懂他的意思,只得自己用筆再戳了戳剛寫的字。
“還是個聾子?年紀(jì)輕輕,真可憐啊,先天的還是后天的?”保安話癆地問了一句,但馬上反應(yīng)過來面前這位聽不見,只得嘆了口氣,接過海天澤的筆。
“不能進。”
他的字很丑,海天澤仔細(xì)看了看才看出這仨字的形狀。
“我只是想進去找個人。“他又寫。
“找人?“保安拿過筆,剛想寫字,但卻覺得有些煩。
大冷天的,窗戶一開,北風(fēng)呼呼向保安室里灌,他干嘛要一直陪著這個聾啞人在這里寫字玩?
于是,他丟了筆,捅捅海天澤的肩膀,用力地?fù)]了揮手。
“不能進!”他加大音量,仿佛這樣海天澤就能聽見。
海天澤還想再寫些什么,可保安卻沒有給他機會,直接把窗戶關(guān)上了。
看出保安的不耐煩,海天澤知道溝通這條路是走不通了,他只能選擇另一種方法。
那就是,直截了當(dāng)。
想到這,他將紙按在窗臺上,又寫了幾個字,然后隔著窗戶,將紙貼在了玻璃上。
“我找海天澤,請讓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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