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是李奧帶來的,他們破門而入,抓住了屋內(nèi)的三男一女,然后帶著楊若沼他們一起到了派出所做筆錄。
做筆錄的時(shí)間很長,等楊若沼他們從派出所出來時(shí),天已經(jīng)黑了。
“若晴的腿被打傷了,我們需要先帶她去醫(yī)院治療。”楊若沼看向海天澤,似乎已經(jīng)將他作為了自己此時(shí)的依靠。
“嗯,李奧一會兒開車帶我們?nèi)ソ牵抢锏尼t(yī)院好一些。”海天澤答。
聽到這個承諾,楊若沼的心情終于輕松了下來。這一輕松,她的世界突然一片天旋地轉(zhuǎn),雙腿控制不住的發(fā)軟起來。
她身子一歪,倒在了海天澤懷里。
“喂!”海天澤叫道。
楊若沼沒有說話,她眼睛緊閉,嘴唇迅速變得毫無血色。
李奧背著楊若晴沖過來,伸手摸了摸楊若沼的額頭。
“發(fā)燒了,我們現(xiàn)在立刻去江城!”
…………
楊若沼這一覺睡得及其難受,她覺得喉嚨干渴到快要燃燒了起來。她臉頰發(fā)燙,可身上卻像掉進(jìn)了冰窟,止不住的顫抖。
冰與火不停地折磨著她,她拼命地朝遠(yuǎn)方伸出手,想逃離這個地獄一般的夢境。她胡亂地抓著,抓著,突然抓到了某樣溫?zé)岬臇|西。
她握了握,那是一只手。
她揚(yáng)起嘴角,一瞬間安心了許多。冰與火緩緩?fù)嗜ィ俅蜗萑氚卜(wěn)的睡眠。
病房中,海天澤坐在楊若沼床前杵著下巴看她。他的右手被楊若沼緊緊握住,惹得他沒法動彈。
李奧走進(jìn)病房,看到這樣一幕,忍不住笑了出來。
“畫面不錯,挺溫情。”
“我是看她好像有點(diǎn)難受,就過來看看,誰想到被她一把扯住了。”海天澤郁悶地指了指自己的手。
“握著就握著吧,你受傷昏迷那會兒,還指不定對人家做過什么事呢。”
“……”海天澤白李奧一眼,沒說話。
“楊若晴那邊已經(jīng)安頓好了,腿沒有斷,只是脫臼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處理妥當(dāng),休息十天半個月就能恢復(fù)。”李奧坐到另一邊的病床上:“你呢?沒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海天澤無所謂地說。
“腦袋都纏成木乃伊了,還說沒事。之前就傷了頭,現(xiàn)在又受傷,你一定要小心。“
“沒關(guān)系的,那個男的想拿煙灰缸砸我,我躲過了,只是被煙灰缸棱角劃破了而已。”
“哦?是么?”李奧笑了笑:“天澤,你跟以前真的不一樣了。”
“……”海天澤沒說話。
見海天澤沒回應(yīng),李奧同樣沉默地盯了他的后腦勺半晌,轉(zhuǎn)身走出了病房。
李奧離開沒多久,楊若沼便醒了過來。她費(fèi)力地掀開沉重的眼皮,視線緩緩地聚焦在海天澤的臉上。
“你……”她想開口說話,嗓子卻火辣辣的疼,嘴唇也干裂的難受。
“你燒還沒退,省點(diǎn)力氣吧。”海天澤見她醒來,雖挺高興,卻仍舊刻意繃著一張臉,不想表現(xiàn)出自己的情緒。
楊若沼活動了活動眼珠,意識漸漸清醒了起來。
“有……水么……”她問。
海天澤點(diǎn)頭。
“幫我……”
海天澤沒說話,只是舉起了自己被楊若沼緊緊牽著的右手。
楊若沼一愣,下意識松開了,那張?jiān)揪蜔猛t的臉?biāo)坪踝兊酶t了。
海天澤得意地一揚(yáng)嘴角,起身到一旁的床頭柜上取了瓶礦泉水。
他重新坐了回去,扭開瓶蓋,剛想遞給楊若沼,卻發(fā)現(xiàn)她的姿勢好像很難喝水。
于是,海天澤清了清嗓子,不自在地移開視線,同時(shí)坐到床側(cè),輕輕扶起楊若沼,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
楊若沼抱住水瓶,咕嘟咕嘟喝了快大半瓶,這才像沙漠里獲救的旅人般,緩過了神來。
她把水捧在懷里,拿眼睛斜海天澤。
“床頭有搖桿,可以把床搖起來,你不用這樣扶著我。”
海天澤一怔,可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搖桿壞了。”他胡說八道。
“是嗎?”楊若沼有點(diǎn)不信,可也沒必要求證。
而且比起這個,她更關(guān)心為什么海天澤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我……我……”海天澤我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好理由,最后只得把鍋扔給了同來的李奧:“李奧說他有個姑媽家是這邊的,剛好過年嘛,就過來看看。”
“李奧的姑媽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為什么要跟來?”楊若沼奇怪地問。
“……你們不在家,我一個人挺無聊的,就來了啊,誰想到你們的目的地也是這里。”
“是么?”楊若沼笑了笑,心底騰升出一股柔軟又溫暖的感覺。
不管原因?yàn)楹危谒钗kU(xiǎn)的時(shí)候,是面前的這個男人出現(xiàn),救她于水火之中。
而那個她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人,此時(shí)應(yīng)該還正在跟新娘一起,和親戚朋友們把酒慶祝吧。
想到這,她的臉色再次沉了下去。
海天澤以為她是不舒服,緊張地蹙起眉頭,道:
“要叫醫(yī)生么?”
楊若沼搖頭:“我沒事。若晴呢?她怎么樣?”
“只是脫臼,李奧已經(jīng)把她安頓好了,醫(yī)生說大概十天半月就能恢復(fù)。”
“你呢?”楊若沼抬頭看海天澤。
海天澤的額頭包著白色的紗布,細(xì)細(xì)看去,右側(cè)顴骨下還有一片不太顯眼的淤青。
“我更沒事了。不要因?yàn)槲抑氨荒切斩诺姆劢z撂倒就小瞧我,那是因?yàn)樗麄兺狄u。今天我跟你家里那幾個男人正面打,根本一點(diǎn)壓力都沒有。”
說到這,他得意地笑了笑。
“別逞強(qiáng),你受過傷,不能再出差錯。”楊若沼伸手摸向海天澤的耳后:“我記得這里流血了。”
“嘶……”被碰到傷處的海天澤沒忍住發(fā)出一絲痛呼,即使只是被劃破,傷口依舊很深,還被縫了兩針。
“你看吧,就說你逞強(qiáng)。”楊若沼皺起眉頭。
海天澤郁悶地看向楊若沼,兩人一時(shí)間竟就這樣沉默了下去。
一沒了語言的攪合,兩人曖昧的距離,親昵的動作一下子就變得明顯了。
楊若沼清了清嗓子,收回了自己的手。海天澤眨巴眨巴眼看向別處,偷偷咽了口口水。
“李奧呢……他沒參與打架吧?”楊若沼扯開話題。
“沒,我找到你家之后聽到了里面的吵鬧聲,就立刻讓他去報(bào)警了。”
“那就好。”楊若沼松了口氣。
“好?”聽了這句話,海天澤再次看向楊若沼,表情變得嚴(yán)肅。
“怎么了?”楊若沼莫名有點(diǎn)緊張。
“你關(guān)心了楊若晴,關(guān)心了我,也關(guān)心了李奧,但你是不是忘記關(guān)心最重要的一個人了?”
“嗯?”楊若沼不解。
“你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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