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天文館自55年建成,是國家級自然科學類專題科學博物館,館內展品眾多,設計巧妙,開館多年以來,一直與時俱進。現在更是推陳出新,設計了許多依托于現代科技的新型娛樂教育一體的展廳。
這一下午,秦朗和李牧天揭開了素有詩人情人之稱的月亮的神秘面紗,游覽了太陽系九大行星的奇觀,以4D環繞立體視角探索了浩瀚的宇宙。歡聲笑語中留下了眾多合影,不知不覺中產生了不同的人生感悟。
“從今以后,都無法直視月亮了啊。”李牧天一邊吃著“飛船燒”(一種外形橢圓中間突出的天文館里販賣小吃)一邊吐槽著,他們剛從月亮展區出來,這一天下來,李牧天已經學會了很多現代詞匯。
秦朗嗦哩著星空棒棒糖,她這顆是木星的,吃起啦有點芒果味兒:“是吧,真神奇,那些隕石坑到底是怎么產生的?為什么會像人的臉呢?”
兩人漫無目的地在展廳外的過道里行走著,尋找著下一個去處,李牧天忽然“哎呀”一聲。秦朗見怪不怪地從包里取出一張紙巾,給他擦掉滴落在手上的黏汁。那是飛船燒里包裹的豆沙餡料,李牧天吃這種東西的時候多半會產生這種小孩子才會范的意外。
由秦朗的應對可以看出,他今天不是第一次出這種幼稚的問題了。
“我們接下來去哪?”
“我看看。”秦朗叼著棒棒糖,拿出了不久前從報刊欄上供游客自取的展廳地圖,“我們只逛了四分之一,這半邊我們還沒去過。”
李牧天也湊過來瞧著,他指出一處:“這是什么?”
那處和其他地方略有不同,簡單來說就是畫風不同。其他的看起來如照片一般,那處就像卡通貼紙。
“哦,這是游戲探秘區。你想去嗎?”
“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不過,去看看吧。”游戲兩字讓他想到了那款把他帶到這里的游戲機,但這并不能讓勇敢的李牧天退卻,好吧,其實他也挺好奇的。
兩人來到游戲探秘區,很快就被這里與眾不同的交互游戲而折服了。
在這個展區,游客們不再只是觀看,他們可以依照自己的意愿去探索宇宙,并獲得知識。方法則是駕駛著選定好的宇宙飛船,在太空中遨游,自行選擇探索的領域同時,甚至可以選擇自己鐘意的星球,將其收入行囊。
“我已經愛上這里,不想回去了。”秦朗說道。
同樣興致高漲的李牧天握著手柄的手突的一松,看了一眼秦朗專注的側顏后,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終究沒有說出口,繼續控制著操縱桿,做了個滑翔一周的高難度動作。
“哇塞,你怎么做到的?”秦朗問道。
兩人的飛船靠得很近,李牧天解釋道:“那個啊,你這樣這樣……”
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的,在又游覽了兩個展區后,他們最后來到了鵲橋相會展區。
聽名字就能猜到,這里是以牛郎織女的傳說故事為主題的展區。他們分辨站在鵲橋的兩邊,隔著由燕子模型搭建的空中長橋遙遙相對。
與一年一會的牛郎織女的心境不同,他們今天過后就再也不會相見了。
但兩人并沒有太悲傷的情緒,相反,秦朗則十分投入地對著“牛郎”揮著長長的衣袖——門口有換裝服務,只不過需要付費。
李牧天看著秦朗穿著不倫不類的長裙,這種衣服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古裝,特別是當人們可以一眼看見衣服領口和裙擺下的現代衣服時。雖然沒什么相像之處,但仍舊可以讓戲多的人特別投入。
“哦,我的牛郎,讓我看看你,我們可是一年多都沒見了。”秦朗在鵲橋上向李牧天快步走著。
李牧天忽然產生了掉頭離開的沖動。
待走得近了,秦朗突然擦了擦眼角,假裝哽咽得道:“哦,真是難以置信,我不是在做夢吧?真的是你嗎?我的牛郎!”
這回李牧天沒有再猶豫,轉身就走,秦朗忙去拉他:“別走啊,你不想我嗎,我是織女啊,牛……啊!”
正說著呢,許是太急于拉住對方,她腳下一滑,就要摔倒。
這鵲橋被掛在空中,離地面也有幾米的距離,這要掉下去,摔斷腿都有可能。慌忙中,秦朗忙左右亂抓,李牧天也反應神速,轉身捉住了秦朗的肩膀。
一頓忙亂中,兩人幾乎抱在了一起,秦朗驚魂未定地看向李牧天:“天哪,嚇死我了。”
她后怕地將頭埋在了對方的頸肩處,朱月和她身高相差不多,她深呼吸幾口,很快調整了過來,這才直起身子對他道:“謝了。”
“嗯。”李牧天一動不動地應了一聲。
秦朗低呼一聲,這才想起來懷里的不是自己的好友,忙退了出來,掩飾尷尬地笑道:“那個,這里太危險了,我們先下去吧。”
“嗯……”李牧天帶頭轉身下去了,由于剛才秦朗走得比較快,所以李牧天這邊離橋邊比較近,兩人一前一后地從橋上走著,互相都不說話。
待換完衣服,從更衣處出來,一旁熱情的展區服務員便拉著兩人道:“這是二位剛才親密擁抱時的照片,我看你們二人定是關系親近的好姐妹吧?怎么樣,來一張作紀念吧?”
“額……”秦朗訕笑著看向李牧天,后者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想想也是,反正照片上的人也不是他本人,而且這張上面也沒照到他的臉,服務員察言觀色后又勸道:“鵲橋相見,多好的寓意啊,這也是祝賀兩位的情誼地久天長。”
“行了行了,我買……”秦朗架不住對方的熱情,敗下陣來。
拿著由愛心相框裝裱起來的照片,秦朗和李牧天離開了鵲橋展廳。
兩人之間已經不再像剛才進來時的生疏和疏離,伴隨著舒緩的音樂,他們肩并著肩一去不回地向著出口進發。
“你……”
“我……”
“你先說。”秦朗道。
“嗯,我一會兒睡著了,朱月就回來了。”
“嗯。”秦朗頓了幾秒,“你就想說這個?”
李牧天回了個“不然呢”的表情,秦朗笑道:“我是想問你今天玩得開心嗎?”
“嗯,還不錯,沒想象中那么糟。”兩人相視一笑,李牧天一貫緊繃的心又松了一些,看著秦朗毫無防備的笑臉,他突然有了一種莫名地沖動,“我們以后再也見不到了……”
“是啊,這樣挺好的,總打擾你的生活不太好。”秦朗漫不經心地道。
李牧天心里一緊,不知為何,有些后悔這樣的決定,忍不住問道:“我們能不能再……”
“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秦朗的鈴聲響了起來,打斷了李牧天的話,“抱歉,我接個電話。”
“喂,啊,是你啊!嗯,剛拍完今天的戲在休息?哦,我和朋友在天文館參觀呢,你都不知道這里多有意思!啊,可以啊,以后再一起來,我還有好些地方沒有看呢,我們以后可以一起……”秦朗開心地打著電話。
聽著秦朗與平常不同的聲音,李牧天心中不由得失落了起來,雖然不知道秦朗為何可以通過那個小小的板狀物和別人聊天,但他可以感覺到秦朗對那個看不見的人的與眾不同。
想必是很重視的人吧,李牧天長出一口氣,責怪起自己:我剛才想說什么啊?難道還希望可以繼續和她見面?我們之間的差別這么大,或許我只是對這里太好奇了,才會想要繼續過來體驗這里的生活,一定是這樣的!我們之后都不可能再見了,相信時間可以讓這一切從我的腦海里淡忘。
待李牧天做好心理建設,秦朗的電話也打完了:“抱歉,你剛才想說什么?”
“沒什么,我們這就離開了嗎?”
“是啊,天色不早了,而且這里也要閉館了。”
“好吧。”
兩人有說有笑地離開了燕京天文館,上車時,李牧天最后回頭看了一眼晚霞中外形如同月亮一樣的天文館便上車離開了。
秦朗服務周到地帶李牧天品嘗了一下現代美食,海鮮自助,一種很流行的用餐模式當然價格也不菲。
吃飽喝足后,帶著李牧天來到了酒店中,由于有事要囑咐和詢問朱月,秦朗覺得未免節外生枝還是在外留宿較好。
考慮到“監管”義務,他們開了個標準間,兩人隔著一個床頭柜,躺在了兩張床上。
看著天花板,秦朗又想到了一早躺在天文館的座椅上看到的星空,可惜這里沒有,不過閉上眼睛后卻可以想象一下:“快睡吧,睡醒了你就回去了。”
李牧天心里卻想著另外一件事,他第一次來的時候就是睡在類似于這種的地方,不同的是,他用的秦朗的身體。
他閉上眼睛應道:“嗯,后會無期。”
房間中靜了下來,只留下兩人的呼吸聲,秦朗突然睜開眼道:“哦,對了,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問你!”
……
早上,秦朗睜開了眼睛,很快想起了之前的狀況,看向右手邊:“唔,還在。”
看到朱月的閉眸大睡后,她松了口氣。伸了個懶腰后,秦朗下床,見朱月睡得很死,便先去洗漱了。
“嘩嘩”的水聲停止,秦朗擦著臉出來,推了推朱月:“醒醒,我待會兒要去練習了,我要問你點事兒,誒!快醒醒。”
秦朗終于意識到不對了,無論她怎么搖晃,朱月都沒有絲毫醒轉的樣子……
一個小時后,救護車上。
秦朗攥著朱月無力的右手,喃喃道:“朱月,你別嚇我!朱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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