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個女兒一向乖巧懂事,大婚之日近在眼前,她先是尋死,后又突然冒出此等言論,縱是出身行伍的李國柱也滿臉驚愕,眼睛也不禁瞪圓了幾分,聽得她女兒在急聲說完之后,又放低聲音補了一句:“我,我當真不能嫁!”
說完緊緊抓住李銀林的腕子,一臉求助的道:“李大仙,我求你!戰王是皇上的親弟,我懷了意中人的孩子是斷然不能嫁入皇家的!更何況他是個斷袖!此事無論如何我都圓不過去!我求你,你幫幫我,我不能嫁給戰王,我,我還要生下意中人的孩子!”
李夫人聽了自個女兒的話雙眼翻白再一次暈了過去!李國柱手忙腳亂的學著李銀林方才的樣兒掐著夫人的仁中,疾聲道:“夫人,現在你不可以暈!咱們要先想辦法保住女兒的命!”
李銀林看著眼前向自己急聲呼救的姑娘,聽著李國柱真切的話語,事以至此,她若想獨善其身、悄然退走,除非她當真是個有些本事的小花妖!
她在心里暗暗給自己洗腦:李銀林,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深吸一口氣后又緩緩吐出,她沖與自己同名的姑娘丟了一個安撫的眼神,柔聲笑道:“小姐與小妖著實有緣。這個忙,小妖決定幫了!”
旋即她堅定的看向眼前的中年男子,眼角余光自他的衣飾與掌拓的厚繭上掃過:眼前男子即是個侯爺,府中又有暗衛,且他女兒許的是戰王,皇帝親弟,太后還派了女官來梳妝,想來是很重視這門婚事。那此人手中當有實權!那么此人,當是一位軍侯!
她輕笑道:“侯爺,既然小妖與貴千金有緣,不如由小妖替王爺解了眼下此燃眉之急吧!”
李國柱一臉慎重的看著李銀林,李銀林笑道:“小妖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侯爺,還請侯爺據實相告!”
李國柱點頭,示意她問。李銀林便問道:“侯爺手中可有軍權?”李國柱眸光微凝,緩緩點首,她復問:“那侯爺平日與戰王關系如何?與皇帝關系又如何?”
李夫人聽了眨眼道:“你不是花妖嗎?你掐算不出來么?”
李銀林對此早有準備,她方才說過的,她歷雷劫失敗,被玄雷傷了靈根。她笑道:“夫人勿惱,小妖受了輕傷靈力受損,而侯爺命數貴重,故而小妖不敢造次!”
李國柱深吸一口氣道:“本侯乃是戰王麾下,圣上對在下頗有防范之心!
李銀林在心里迅速分析此信息,此時已經懶得理會眼前此局究竟是夢還是奇異事件,遇路走路,遇水趟水罷了。
李國柱手握兵權,且是戰王麾下,但人家小姐說了,戰王是個斷袖!下圣旨令人將女兒嫁給斷袖的上司,皇帝此舉不可謂不耐人尋味!
李銀林道:“小妖有一計,可解侯爺眼前之危,亦可保小姐性命!崩顕髦厣裆醋儯瑔査呛斡嫴摺
李銀林媚然一笑道:“敢問侯爺,早年在外帶兵之時可曾有過艷遇?”
李國柱聽了一愣,繼而明白了她的意思:他這是讓他給自己變個庶女出來代嫁的意思!
李國柱搖了搖頭,否決道:“李某只鐘情吾妻一人,更何況帶兵打仗豈是兒戲?縱是有,宮里的人已經在前廳候著了,我又上哪去找一個新面孔來充做庶女?”
李銀林輕笑出聲,道:“女兒近在眼前,只是不知侯爺若向皇帝乞援,皇帝會否出手相助?”
李夫人深深的看了李銀林一眼,道:“戰王勢大,我夫君若向皇上求援,皇上勢必會出手相助。只是,姑娘你當真要替我女兒出嫁?”
李銀林心想:戰王這名號聽起來著實嚇人,但一個斷袖我有什么好怕的?再說了,李國柱即是他的臣屬,他要攏絡手握實權的軍侯,哪怕李國柱將嫡女換為庶女,他縱是心中不滿,除非兩人立時撕破臉去,對方若苛待于她,必定是腦子有坑!
見李銀林一臉肅然的點頭,懷中的少女道:“你當真要替我嫁與戰王?”
郢楚戰王云凡,年方23歲,郢楚皇帝云暮親弟,自14歲起隨外祖帶兵戍邊,立下無數戰功。18歲時,與其兄郢楚皇帝云暮于奔狼原大敗敵國大月國,令大月國上下臣服,至此邊境安定,于三年前被其兄招回郢都執掌兵部。
戰王人回來了,自然是要議親的。可年少便身在行伍卻偏偏生得英俊瀟灑的戰王迷倒了郢楚所有女性,可偏偏整個郢楚沒有姑娘能將他迷倒。
婚事議了一年,云凡任命追隨自己征戰多年、身居郢楚七賢之五的玉衡替自己執掌府邸,又將身為自己軍師、身居郢楚七賢之二的瑯琊迎入府內同住,關于戰王云凡不好女色的傳聞終于塵埃落定。
任誰有了瑯琊與玉衡這一雙各有千秋的美男子伴在身側,都不會再對女子多看半眼。他這婚事一擱便擱到了如今,已經23歲了!
李銀林自以為安全,卻不知戰王有一個致命的問題:戰王爺的脾氣不太好!
李銀林見這姑娘擔心自己,軟聲安慰她道:“無妨!我雖然靈根受損,但自保并不成問題!待我傷好之后,我自會悄無聲息的離開,到時候人在王府丟的,侯爺自可將自己摘個干凈!還請侯爺早做決斷!”
李國柱見她說的有理,此時也算是病急亂投醫,轉向夫人道:“夫人,你去將太后的女官打發走,我自后門出去求見皇帝。靈兒,自今日起你便更名為李銀淑,以這位姑娘為姐姐!你帶她去你房里妝扮起來!”
李國柱安排完便徑自去了,李銀淑高高興興的挽著李銀林的胳膊自地上爬了起來,李銀林一把扯住正要快步離開的李夫人道:“夫人,小姐腹中的孩子貴不可言,還請夫人無論如何留下來!”
李銀淑聽了雙手緊緊握住她的手腕子,滿臉感激神色。李夫人聽了道:“此事待我打發了前院的婆子再議!”
聽李夫人口氣,李夫人和太后不太對付!直呼太后的女官為婆子?看來李夫人的家世不一般!李銀林想。
進了李銀淑的閨房,新嫁娘所需的東西一應俱全,她將李銀林介紹給自己房中的丫環婆子,稱她為姐姐,與喜娘一起親自為她妝扮起來。
喜娘只知道是李府獨女出嫁,見這一下來了兩位小姐,也不認識誰是誰。本著少說話多辦事才能活得長久的原則,一直謹慎小心的服侍著。
李銀林自16歲開始參與漢服cos活動,以此做為兼職,而今儼然是她的主業了。她平時自認為穿漢服算是嚴謹的了,沒想到今天這套里外共六層的喜服穿起來,竟然用了整整一個時辰。其布驟之繁瑣復雜簡直超出了她的想像。
在她的堅持下,喜娘勉強讓她避開眾人穿了褻衣和褻褲。至于理由,是害羞。難道她要當眾寬衣再換裳?那她貼身穿的內衣跟人家的衣服完全不一樣,她何必讓人心生疑惑徒惹口舌?
其實她的擔心有些多余。能在大戶人家當差的,有一條人人都清楚:眼睛少看,嘴縫上,手底下干凈,活干得不出挑,也不差,此乃保命法則。
當天光微亮,十里紅妝鋪在了侯府門前,李銀林綰好的發上頂上了八對鳳釵,沉甸甸的壓得她差點直不起脖子。因為戰王為親王,其王妃為一品正妃,品級只比當朝正宮皇后差一級,然則,當朝并無正宮皇后,只有一位貴妃。
所以,她頭上頂著的是與貴妃同樣品級的頭飾,而身上所著的卻是貴妃絕對穿不了的一品正紅,這便是妻與妾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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