瑯琊自云凡十四歲帶兵起便跟在了他的身邊。
擔負教導與軍師之職。
三人這會泡在梅園主居的湯池里沐浴。
主居主體雖然還在修繕,但湯池沒有損壞。
杏花微雨時節泡在溫泉里沐浴還是很享受的。
云凡泡在一角垂眸悄然打量瑯琊。
瑯琊不好女色。
瑯琊跟了他九年。
瑯琊陪著他挺過了十六歲那年的悸痛。
瑯琊看著玉衡跟了他。
任由他胡鬧。
可瑯琊自己,他不好女色,他心上的人,是何人?
謝安然?
皇兄?
瑯琊當年還是書童墨染時,畫風好像很正常啊!
都不太像哎!
玉衡?
應該不能!
自己?!
瑯琊是什么時候開始畫風跑偏的?
“瑯琊,”云凡沉聲問,“你好像比皇兄年幼一歲吧?”
瑯琊垂眸泡在湯池的另一端,聽了云凡的話抬眸看向他,微微點首。
“你是不是該給自己找個姑娘生個孩子呢?”云凡一臉促狹的笑意。
皇兄云暮今年三十有三,那瑯琊三十有二了。
瑯琊未答,掃了玉衡一眼。
嗯,玉衡今年二十三歲,與云凡同歲,不急。
玉衡唇邊掛上笑意:爺,你今天在劫難逃了!
“瑯琊,你喜歡什么樣的?”云凡道,“若是不喜歡姑娘,你鐘意什么樣的男子?”
瑯琊凝眸,看向云凡。
“你看啊,我和玉衡天天刺激你,”云凡的笑容帶著些肆意,“我也覺得有幾分不好意思。”
瑯琊起身,徑直走到云凡身前,指著自己的心口道:“我這里住著一只小惡魔!”
小惡魔,書童墨染對皇七子的昵稱。
“可惜,我好容易等到小惡魔長大了,”瑯琊接著道,“他卻似乎把我忘了!”
云凡促狹的面容有些呆滯:當真是自己?!
瑯琊看著云凡呆滯的面容,無言轉身。
玉衡悄然起身:嗯,趕緊擦干了穿衣服跑路。
他倆一會兒鐵定打起來!自己在這兒多尷尬啊!
“你!”云凡跳起身子,一把扯住瑯琊的胳膊,“你喜歡爺你不早說?”
瑯琊斜了云凡一眼,冷聲道:“在下身負護佑郢楚皇位繼承人之職!不敢造次!”
云凡一愣:皇位繼承人?
云凡十四歲起,瑯琊便跟在他身邊隨他征戰四方。
那么,在云凡十四歲時,云暮其時便已經將他立為皇位繼承人了。
當時的云暮不過二十四歲,皇長子云孜也已經出生,云暮因何要在當時立繼承人?
云凡怔愣,一時沒想明白這其中的原因。
瑯琊知道他在想什么,道:“你不用想當年的原因了,左右你對皇位沒有興趣。而今皇上已經立了太子,明日我便會進宮,輔佐太子!”
此時玉衡已經悄無聲息繞到了屏風之外,套上了褻褲。
嗯,云凡要抓狂了。
“你要離開戰王府?”云凡的聲音清冷,眸光熱烈似火。
瑯琊掃他一眼,公事公辦的道:“此乃在下職責!”
云凡將身子前傾,不由分說便將輕薄潤澤的唇映在了瑯琊唇上。
唇瓣交疊,他不安份的舌頭撬開瑯琊的齒關,追逐糾纏著對方的舌頭。
瑯琊的身子在不覺間僵硬,眸色卻變得微寒。
“瑯琊,縱然你要進宮,你也依然是我的人!”他說著,便去剝瑯琊身上裹著的浴衣。
玉衡套上了外衫,探頭看了一眼。
瑯琊眸光微寒,看得玉衡心里發毛:爺,你是不是應該先表白了再剝人衣裳?
兩個張眉目硬朗的面容交錯在一起,一個星眸微寒,另一個若水秋瞳似火。
唇畔摩挲間,瑯琊自己扯了衣裳,將云凡壓在了湯池邊上。
少頃,濃重的鼻息,難耐的壓抑自云凡唇中吐出。
“你不是每回都讓爺先挑姑娘么?”瑯琊聲音中帶著嘲諷意味。
“你不是說爺跟你們沒有關系么?”瑯琊的聲音冷咧!
“你不是離不開玉衡么?”瑯琊的質問中帶著幾分拷問的意味。
“你不是要納妾么?”瑯琊濃重的鼻息中有著幾分咬牙切齒。
那難耐的聲音變得焦灼。
玉衡在前廳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聽著里面的動靜。
七年,瑯琊竟然能忍到現在。
玉衡搖了搖頭,聽著里面那令人難耐的動靜。
爺,您自己惹的,自己受著吧!
***
李銀林很生氣。
想到自己黃昏前在戰王府門前演的那一出……
丟人,太丟人了!
梳洗更衣后,她依然氣得想扯頭發。
而后她躺在床上,把自己整個埋在了被窩里。
什么假鳳虛凰!
什么愛慘了那一雙人兒!
什么不想納妾!
什么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卿絕!
人家高高興興納了四個美妾抬回家來了。
請王妃娘娘做好準備?
嗯,請她做好準備,好生安置?
李銀林,淡定,冷靜。
不過是掛個名兒的!
她深呼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來。
姑奶奶冷靜不了啊!
今天的事兒傳到云暮那里,他會是什么表情?
太丟人了啊!
云凡,你到底是真斷袖還是假斷袖?
你對姑奶奶究竟是真有情還是假有意?
李銀林,你冷靜一點!
云凡已經有了玉衡,你已經有了云暮。
你心里,有人了!
不論云暮是眼前這一個,還是時空彼端那一個。
你心里,都已經把兩者當成同一個了。
云凡對你不論是何種心思,你都要明確拒絕,難道不是么?
她翻了個身,索性掀了被子披衣起床。
到書房看一眼更漏,亥時已過,子時將至。
云凡應該回來了吧。
他沒有來找自己,難道因為自己壞了他納妾的好事,他惱了?
李銀林抬眸掃了桌案上的文房四寶一眼,不就是一封休書么?姑奶奶自己寫!
研磨,提筆,“唰唰”幾筆,將休書寫完了。
落款簽上了“戰王云凡”。
就差云凡的金印了。
她裹了裹身上的外衣,貓著腰在書房里好一通翻箱倒柜。
金印不在。
不覺喪氣。
將毛筆狠狠扔回筆筒里,“嗡”的一聲,隱隱有回聲。
李銀林微愣:云暮說過,但凡皇室或達官貴人的居所里,必有逃生暗道或密室。
主入口不在書房便在臥室。
她起身,鳳眸微凝看向書案上擺的那只非金非銅的筆筒。
開啟地道的機關,若在書房,大都為書房內常見的擺設,或書卷。
火燒梅園時,她便是扯了床上的金帳鉤抱著云凡掉進密室的。
李銀林雙手捧上筆筒,左右旋轉了一下:極輕微的齒輪轉動聲傳來,桌案底下的地板,空了!
閑著也是閑著,氣著也是氣著,不若下去看看。
萬一有出口呢?
走地道不比翻墻容易?
李銀林貓腰鉆入幾案下方,順著臺階下去了。
松風躺在橫梁上看著這一幕:娘娘,您要當真心疼屬下,就讓屬下省點心哎!
嗯,李銀林至今仍不知,松風每晚睡橫梁守著她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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