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來風雨三兩聲,李銀林卻熱的蹬了被子。
一身新鮮桃花香氣的云凡坐在床沿,看著李銀林露在被子外面的胳膊和腳。
大婚之夜,他說“我懷里暖”,她欣然鉆進了他的懷里。
她當時,不疑有他,對他滿懷信任。
他低低嘆了一口氣,側身在她身側躺下。
悄然將人摟在懷中。
露在被子外面的胳膊微涼。
李銀林將胳膊往云凡懷里靠了靠,瞬間驚醒。
對上她微凝的鳳目,云凡道:“我不碰你,我只是想抱抱你!”
低低一聲嘆息,自她的櫻唇中吐出。
“云凡,”李銀林道,“我很抱歉,我無法對你有任何回應,你對我越好,我益發(fā)覺得虧欠!”
云凡道:“我知道,你是君子,我是小人!我只是想抱抱你!”
腰上摟著的胳膊又用力了幾分。
“就抱一會,一會兒我就該起床去上朝了!”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特有的磁性。
李銀林微微掙扎了幾下,云凡緊緊抱著不肯撒手。
她還記著云凡不能動手這事,又不敢將他激得狠了。
“你就讓他抱一會吧!”瑯琊的聲音在帳外響起,“再擰,他會咬你!”
李銀林紅透了臉,低聲道:“丟不丟人?快出去!”
“卟!”瑯琊的淺笑聲傳來,聽聲音似乎已經(jīng)走到前廳了。
云凡沖帳頂翻了個白眼:確實很丟人啊!
掙扎間,云凡裹得嚴實的衣襟大開,李銀林鳳眸微凝。
只見云凡鎖骨之上,一片淺紫的吻痕,順著鎖骨一路蔓延自腰跡。
玉衡昨晚分明和自己在一起,那他上哪弄的這一身痕跡?
看著痕跡走向,不由得人不浮想聯(lián)篇啊!
她鳳眸微閃,低聲喝斥道:“你,你昨晚究竟上哪鬼混去了?”
儼然一副管教的派頭。
云凡被李銀林如是喝斥,竟然覺得心頭微酥……
他垂眸,低聲道:“沒鬼混!”
李銀林狠狠拐了他一肘,鳳眸瞪大了幾分:“信不信我讓玉衡揍你?”
云凡老臉微紅,道:“真沒鬼混!我昨晚和瑯琊在一塊!”
李銀林初時沒聽懂:瑯琊和云凡一起去鬼混了?
不對啊,瑯琊不好女色啊。
云凡面色又赦然了幾分,李銀林恍然大悟。
“卟”的一聲笑出聲來。
繼而“呵呵呵”失笑連聲,她那顆腐女心腦補了一下畫面。
當真是,太過香艷了!
云凡見她笑得歡脫,自己也不覺失笑。
銀林,你沒事,就好!
失笑之余,他將人摟進懷里,在額上輕輕點上一吻,低聲道:“睡吧!”
我以后,再也不會碰旁人了!
銀林,我等你心里有我的。
***
瑯琊在帳外低喚云凡起床時,李銀林睡的仍然香甜。
云凡悄然起身,揭開賬子的一瞬間,極淡的血腥味兒蔓延出來。
瑯琊凝眸,云凡低首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襟……
一團鮮艷的紅色血跡浮現(xiàn)在上面。
嗯,李銀林同學的好朋友準時來報到了。
兩人同時露出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
瑯琊道:“趕緊換衣服去,趕時間!”
李銀林又在房間里關了三天。
當她聽松風說云凡又被她蹭上衣裳時,是當真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人家明明算過日子了的!
所以無顏見人的她把自己在房間里關了三天。
但云凡同學每回鉆地道之前,都會先來內室看她一眼。
李銀林除了把自己埋被子里還能怎樣?
云凡每晚有心來蹭床抱著人睡會,但一看人羞成這樣,也不好意思,只好忍了。
關于云暮的身體狀況,她從來不問。
但瑯琊每天都會準時為她把脈,順便說一說他的那個右臂受了傷的朋友。
傷口愈合得很好。
燒退了后沒有再反復。
飯量也還不錯,每天有按吩咐喝湯喝粥。
李銀林聽之任之,從不接話頭。
瑯琊也只當自己順嘴一說,說完便走。
時間便在這樣的靜默中恍然溜走。
郢都第一才子謝安然終于自郢都出發(fā)了。
他出發(fā)這天,皇帝云暮與戰(zhàn)王云凡在城門親送。
李銀林身子不便,沒有出現(xiàn)。
玉衡也沒有出現(xiàn),他還在地道里看護云暮。
其實云暮基本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因為失血過多,面色有些蒼白。
但云凡不能動武,安全起見,瑯琊不準云暮親往,令夜星扮作他,替他去了。
城樓鳴響三聲禮炮,二萬軍士列隊出發(fā)。
沿途各兵站早已經(jīng)收到兵部調令,待謝安然率兵路過時,兵站便會派將士加入巡防大軍。
而位于北境前哨的黑虎騎,瑯琊派了三路人馬前去送信,以防有失。
禮炮響的時候,李銀林坐在院子里賞雨。
海棠悄然謝去,紅杏卻似開個沒夠似的,依然在枝頭吐艷。
一地淡粉深紅的花瓣,飄在清淺的積水中。
風過,吹皺水面,花瓣在水面輕漾。
畫面美得如詩如畫。
她在廊下支肘沉吟。
禮炮三聲,謝安然去了北境。
低低一聲長嘆:謝安然看上自己什么呢?
不過是會吟幾首詩詞罷了。
玉煙多好,有心機,卻天真浪漫依然。
玉衡推門出來,便聽見她在嘆氣。
對她笑道:“哎,今兒個日子不同,我必須出門去露下面,你和松風去看著里面那個會,省得他不好好待著,如何?”
李銀林有心拒絕,對上玉衡的桃花眸,他眸光微閃。
李銀林懂了:云暮有話對她說。
她帶著松風去了。
云暮坐在放置沙盤的那間密室里等她。
“聽過奔狼原之役么?”云暮問她。
李銀林點頭,道:“聽松風提過。”
云暮起身行到沙盤前,輕聲問她:“能看得懂嗎?”
李銀林垂眸頷首。
云暮,你曾經(jīng)教過我的,你忘了么?
松風雙手下垂肅然立在一旁,垂眸聽二人對答。
“當年云凡駐兵在蘭城。”云暮指著郢楚與奔狼原交界處附近的一個小鎮(zhèn)道。
蘭城,盛產(chǎn)一種長葉星蘭,故為此名。
李銀林順著云暮手指的地方看過去,云暮又指向左右兩坐小城,分別為烏城與明城。
蘭城駐軍四萬,烏城與明城駐軍各三萬,三城相跑不過數(shù)里,共計十萬大軍。
“當年大月國利用雨季偷襲烏城,騷擾明城。云凡自蘭城出兵,意圖圍攻偷襲烏城的敵軍主力,”云暮頎長的手指在三城之中快速點過,沉聲道,“對方主將率軍接應,云凡中計,率軍追擊,誤入草原沼澤。”
李銀林聽到這里,腦海中不覺浮現(xiàn)起當年學過的,紅軍工征時過草地的情形。
多少大好男兒葬生沼澤。
她深吸一口氣,認真聽著云暮的講述。
云暮的聲音,帶著低低的沙啞,卻似乎更添了幾分磁性,抓著她的耳朵,傾聽他。
不愿意錯過他所說的每字每句。
云暮,你可知,你教我那些,我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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