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講真的，余芝芝并不太清楚夜水寒到底喜歡什么，討厭什么，就連她一開始去認知和定義夜水寒這個人，也是從她年幼時期，那些模糊而又稀少的記憶里，找出來的些許零星的記憶碎片，去勉強定義勾勒的。

    所以，她真的是喜歡夜水寒的嗎？她心目中那個不可取代的人，真的會是夜水寒嗎？

    余芝芝直到今天，直到這一分這一刻這一秒，在她的人生中第一次對她自己一直以來的信念，產生了一絲懷疑，閃過了一抹質疑。

    面對程風步步緊逼的一個接著一個朝著她砸過來的問題，余芝芝竟然會突然一時間不知道該要如何開口回答他才好。

    可是夜水寒卻是余芝芝這二十多年以來，她人生中唯一僅存的，且又在不停追逐的信念，若是她直到現在才一口否認她之前所有的執著和堅持，這不是等同于自己扇自己耳光嗎？

    更是讓她的世界和信念，瞬間崩塌淪陷嗎？讓她白白的浪費掉了這么多年的美好時光。

    更何況現在程風還杵在她面前，她心底的這些疑惑和動搖，就更可能會說出口的了。

    余芝芝很快就把她心底翻滾起來的這些莫名其妙的情緒強壓了下去，可是余芝芝卻又是個有任何情緒全都掛在臉上，別人總是能一眼就識穿的主兒。

    就算她已經很刻意的偽裝著她此刻真正的情緒，但是開口的聲音里帶著的心虛和閃躲，卻依舊很是明顯：“我喜歡寒哥哥這么多年了，我怎么可能會不了解他，他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我怎么可能會不知道？我當然知道得一清二楚，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放棄寒哥哥了嗎？你別做夢了。”

    可是余芝芝飄忽不定的眼神，卻一秒就出賣了余芝芝心底的慌促和心虛。

    不過，程風也沒有直接拆穿，卻很似是好心情的順著她的話，又繼續開了口：“既然你都知道，那夜四最喜歡什么，你能說出來嗎？”

    她曉得個屁呀！

    余芝芝在心底暗戳戳的嘀咕了一句，不過臉上卻是一副“打死也不承認”的表情，假裝鎮定的開了口：“寒哥哥喜歡什么，我憑什么要告訴你，關你什么事？”

    程風卻像是早就知道余芝芝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了，不過臉上并沒有過多的驚訝和意外，神情淡定又繼續說道：“也是，夜四最喜歡什么，的確與我沒什么關系，你講了也是白講，我也不感興趣，我們可以聊點別的。”

    話音落定之后，程風目光深深灼灼的盯著余芝芝心虛的小臉看了幾秒，才慢慢悠悠地坐直了身體，幫余芝芝重新調整好了汽車座椅，然后又才跳回到了駕駛座上。

    一邊重新發動了車子，一邊心情大好的開了口：“我送你回去，你早點回家休息。”

    余芝芝不明所以的看了看程風，絞盡腦汁的想了一會兒，才像是百思不得其解的，訕訕的收回了視線，很是不理解為什么程風會前一秒才像是一副想要把她吃掉的表情，后一秒又能立刻恢復如常的說是要送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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