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疤瘌跟著拓跋爾，守在衙門門口。
清西的衙門大門緊閉，看起來很破舊很冷清。
“等人。”
拓跋爾認真地看著大門，像是下一秒它就會打開一般。
“可是咱們蹲在這里已經(jīng)有兩個時辰了。”
小疤瘌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日頭。
“再等等。”
拓跋爾頭一次這么有耐心。
“哦。”
小疤瘌繼續(xù)玩石頭，他已經(jīng)快把周圍的小石頭都收集完了。
不過這次，他剛撿起一塊石頭，拓跋爾就已經(jīng)起身了，因為府衙大門打開了，一個熟悉的中年男子，臉上揣揣不安地帶著人走出來。
“大人，您慢點。”
“你別跟著我，我想自己去走走。”
“可是大人，王將軍說”
“王將軍和我是平級，他說什么，本官還要聽嗎？我看你去伺候王將軍算了！”
“大人，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小的是想說王將軍之前警告過咱們，您現(xiàn)在還和他對著干，又不帶護衛(wèi)出門，到時候要是出點什么事怎么辦？”
“他還能把本官殺了嗎？”
陳濃雖然嘴上硬氣，但心里卻咯噔一下，腳步也停了下來。
“大人，要不咱們還是直接回府吧。”
“也、也行。”
陳濃沮喪的嘆息一聲，到底還是收斂了之前的怒氣。
“大人，救我啊！”
就在陳濃準備轉(zhuǎn)身，回府衙后面的府中時，拓跋爾突然沖了過來，一把抱住了陳濃。
“大人，我們是從外面來的商人，結(jié)果一進城銀子就全都丟了，大人，救救我們吧。”
“”
陳濃被拓跋爾抱的都懵了。
這是哪里來的瘋子，他推開拓跋爾，剛要開口讓身邊的人把他趕走，然后就看到拓跋爾朝自己眨眼睛，他一怔，沒有認出拓跋爾，但拓跋爾那雙眼睛，卻又讓他莫名有些眼熟。
“大人在云河的時候，你說過的，有什么事可以來找你啊。”
“云河？”
陳濃皺起了眉頭。
很快，他突然心中想到了一個人，再看拓跋爾時，目光多了幾分詫異。
“行了，別在這哭天搶地的了，先跟我回府再說。”
陳濃就住在府衙后面，是他過來后買下來的，宅子不大，人也不多，怎么看都感覺和他在云河時的日子天差地別，但陳濃回府后，臉色卻變的很輕松，先是打發(fā)了一直跟著自己寸步不離的手下，然后帶著拓跋爾和小疤瘌去了書房。
“你到底是誰？”
在書房，陳濃像是徹底放松了一下，毫不猶豫地質(zhì)問拓跋爾。
拓跋爾咧嘴笑了笑，撕掉了臉上的胡子，露出真實容貌。
“拓跋爾？”
陳濃心中的猜測被驗證了，但他卻只有驚訝。
“你、你怎么會在這？難道是王爺他們已經(jīng)到清西了？”
“不對啊，如果王爺?shù)搅耍抢锊豢赡苓@么平靜，王兵也肯定不會還在軍營，王爺沒有來，你怎么自己來了？”
拓跋爾微微挑眉，之前心中對陳濃的那點極小的懷疑，算是在他這一系列的反應(yīng)中，徹底擱下了。
“陳大人，難道你不知道嗎？我被抓走了，抓我的人就是你提到的那個割喉魔！”
“什么？！”陳濃面色微變，嚇了一跳，“你、你被那個瘋子抓走了？那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陳大人，我是怎么逃出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guī)熃闼齻冞�沒有到清西嗎？還有，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你最近一次和我?guī)熃闼麄兟?lián)系是什么時候？如果我留在清西，王兵會不會對我出手？”
陳濃一臉為難。
“這、這”
“上次給王爺去信，已經(jīng)是五天之前的事了，王爺吩咐如果沒有極重要的事，最近都不用和他聯(lián)系了，只讓我守住城中的百姓就行。”
“至于王爺他們的行程，我真的不知道啊。”
拓跋爾有點失落。
從村子外面被帶走，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天了，師姐他們還沒有到清西，看來是一路上的事情很嚴重自己不應(yīng)該來清西，估計失誤了，應(yīng)該沿路返回，去和師姐他們匯合的。
陳濃看著拓跋爾，試探著開口道：“拓跋少爺，你什么時候進城的？城中的事你都知道多少？”
聽出了陳濃未盡之意，拓跋爾問道：“陳大人，你想說什么？”
陳濃嘆息一聲：“拓跋少爺，實不相瞞，雖然清西看起來風(fēng)平浪靜，但實際上形勢很不好，這里是王兵經(jīng)營多年的地方，每三家里面可能就有一家的男人在軍營里面，所以如果讓清西的百姓在王爺和王兵之間選擇的話，可能大部分都會選王兵。”
“這樣一來，不管最后王爺怎么拿下王兵，對清西的發(fā)展來說，都損失巨大。”
陳濃第一次表現(xiàn)出了一個合格的地方官的思慮和擔(dān)憂。
拓跋爾沒想到清西擁護王兵的人竟然這么多：“這倒是個難題王爺不知道嗎？”
陳濃苦笑：“我在發(fā)現(xiàn)這個情況后就已經(jīng)和王爺說過了，但那時候王兵就已經(jīng)開始蠢蠢欲動了，王爺就算有什么想法，最終也沒有機會實施。”
拓跋爾：“那你和我說這些是想做什么？王爺都沒有辦法，我一個破案的更沒有辦法了啊。”
陳濃：“其實我倒是有一個辦法，但這個辦法有沒有用很難說。”
拓跋爾：“什么辦法？”
陳濃：“我到清西之后，查過以前的政務(wù)和卷宗，發(fā)現(xiàn)清西每年都有一部分人莫名失蹤，沒有人報案，但是交人頭稅的時候，這些人查證已經(jīng)不在了我懷疑，這些人都是被王兵秘密招攬進了軍營的隱藏人馬。”
拓跋爾：“一共有多少人？”
陳濃：“每年大約五百人吧，前秦未滅時王兵就在清西駐守，這里他待了十年，也就是說最少有五千人，是他暗中的底牌，但是王兵不僅控制著清西，還有龍關(guān)等地，最少有五六個城池都以他為首，所以他私底下的兵馬，可能達到了三到四萬人。”
拓跋爾：“那你的辦法是什么？”
陳濃：“其他地方我們鞭長莫及，但清西這邊或許我們可以控制他們的家人？”
拓跋爾陷入了沉思。
半響，拒絕了陳濃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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