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算不上不和,你們也知道,北望向來以底蘊深厚自居,這一點可沒少靠世家扶持。歐陽家的老主家,那位據說實力在八品以上的狠角色,先前還在北望擔任過三年的榮譽師長呢,可沒少給北望好處。結果呢?你們或許也聽說了,歐陽家一旁系少爺鐵了心想進北望學藝,但因為實力未到三品,硬是沒進成!”
“這么說,歐陽家那位老主家現在已經沒在北望學府掛職了?”
“掛職自然還是在的,只是如今不再去學府授課了,我看啊,要不是因為北望學府背后那位實在惹不起,歐陽家早就跟北望學府翻臉了。”
“歐陽璟可是歐陽世家半年來最出色的子弟,我看啊,只要給他足夠的時日成長,他日趕上北望學府背后那位,也不是什么難事!”
“成了成了,快到辰時了,咱們趕快吃完前往西寧學府吧,得趕在辰時三刻之前到呢!”
食鋪中的其中一位少年扔下這句,幾人匆匆扒完碗中的食物,出門往城鎮中心方向去了。
夏希臉色憂愁,白皙緊致的小臉蛋上,一雙大眼睛蘊滿了哀愁,直到幾位少年結伴離開,她才幽幽開口,“辛雨,四品黃級的世家少爺都要跟我們搶奪西寧學院的招生名額,你說我們還有勝算嗎?”
谷辛雨放下手中筷子,“沒勝算也得去啊,都走到這里了,總不能不戰而退吧。”
費昕今日的臉色好了些,卻也沒有往常精神,郁郁放下碗筷,率先起身,“他們都走了,那我們也趕緊過去吧。”
西寧學府占地近千畝,是整個西寧城的中樞。
學府廣場就有百畝那么大,足夠容納千余名前來應考的學員。
廣場中央有三個比試臺,中間那個大些,兩邊的略小些,呈品字形分布。
比試臺的四周隱約能看出能量波動,像是用靈力制成的圍欄一般。
最令人嘖嘖稱奇的是,整片廣場的上空都縈繞著一層淡淡的,泛著瑩白光亮的絲網。
廣場中所有學員的手中都拿著一塊融有煉銀的金屬牌,金屬牌呈長條形,不過半個手掌那么大,兩面皆是光潔平整,看不出任何信息。
不少學員手持著金屬牌細細端詳,面露贊嘆,這可是號稱一小粒就價值千金的煉銀啊!今日在廣場中的學員就何止千名,人手一枚含有煉銀的令牌,這般大手筆,真不愧是高等學府!
今日在場的人中,有半數以上是背扛大刀或是腰懸長劍的戰士,自然,也有少部分是持戟、執槍的,無論手持何種武器,各個都是挺胸疊肚,一派睥睨萬物模樣。
與廣場中平均年齡不超過十四歲,滿臉稚氣的御師不同,這些戰士都是在生死搏斗中闖過來的,氣質、容貌都發生了質的改變,更顯堅毅果敢。
就像蒼松師父說的,戰士不像御師,自小就進入學府學習,他們的一切能耐,都是在真槍實戰的打斗中積累下來的,半點摻不得虛。
而他們在平日里的相處和歷練中,也會遇到不少跟自己志同道合之人。
故而,就跟谷辛雨三人結伴同行一樣,戰士們也是三兩相識聚結在一起,等候招生開始。
唯有兩人引人注目——最大的中央比試臺旁,一名肩扛大刀的精壯戰士正傲然挺立在靠近比試臺一角,跟御師的齊整發髻不同,這位男子只用了一條三指寬的黑色發帶將整頭黑發束在發頂,發尾垂落在腦后,散亂不羈,別有一番韻味。
不同于其他戰士的黝黑面龐,麥色健康肌膚配上炯炯有神的烏黑大眼,上揚入鬢的烏黑劍眉,還有高挺鼻梁下似笑非笑的一抹邪笑,都在宣示著男子的不凡儀表。
寬大的黑色外袍松松垮垮套在身上,領口露出來一圈白色里衣。腰間同樣只用了一條五指寬的的腰帶扎緊,更顯得寬背窄腰。
腳下是一雙沒有任何紋飾的黑色長靴,松垮褲腳塞入靴筒中,顯得他身材修長,品貌非凡。
這般的耀眼形象,饒是谷辛雨這位在二十一世紀見過成百上千位各色美男的挑食者,都忍不住心中贊嘆一聲公子好顏色。
若只是這位男子容貌耀眼,穿搭搶眼,倒也不至于引起那么多人的關注,讓遠離比試臺的谷辛雨三人都注意到他的,卻是因為男子身邊站著的另一位穿著大紅衣袍,發絲一絲不茍束在頭頂,面容白皙,唇紅齒白卻偏偏身材被吹脹了氣的少年郎。
兩人似乎是同伴,再加上西寧學府只招收剛完成初級學府學業的學員,或是只招收十五歲以下戰士這項規定,兩人年歲應當也相差不多。
只是紅衣少年的矮胖身形和他身旁那位黑衣男子的修長身影形成了強烈比對,給人一種黑衣男子更成熟年長的第一印象。而紅衣少年的白皙皮膚和肉乎乎的臉蛋,比之黑衣男子的小麥色瘦削臉蛋,更讓人覺得年歲不大。
這二人站在一起帶來的巨大反差,本就十分惹人注目,偏二人自己又毫不在意,站在最顯眼的比試臺一側,這才使二人成了場中焦點。
人群中有一位面容黝黑的瘦削少年似乎與這二人相識,手持長槍從人群中跑出來,槍頭指向二人,口中大喊,“季霖!你究竟對寧兒做了什么,為何她昨日哭著跑回客棧?她跟我可是定了娃娃親的,你別想插足我們之間!”
寧兒?似乎是一位女子的名字,莫非這少年跟這二人中其中一人是情敵關系?
眾人都等得久了,正嫌無趣呢,一聽這少年話中有故事,也不扭捏作態偷摸聽著,各個扭轉身形探頭去看。
黑衣男子聽有人喊他,側頭挑眉去瞧,見是來人,眼皮都沒動一下,肩扛大刀懶懶說道,“既然她是你未過門的媳婦兒,你直接去問她不就是了,來問我干嘛?”
持槍少年跑到二人面前,單臂前伸,槍頭始終朝著名叫季霖的黑衣男子,臉色訕訕,咬牙切齒說道,“她說你什么也沒做,可我不信!她昨日回來后就一直哭個不停,我問她緣由,她只說見了你,那還不是你對她做了什么!”
黑衣男子季霖面露不悅,答非所問,“楚寧今日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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