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血契?”谷辛雨納悶不解,“就像西寧學府發放的銘牌一般滴血認主嗎?武器也能認主?”
“嗯,”季霖點點頭,“只要是有靈的材質,都可以進行血契認主,若非血契,很難解釋這一現象。”
莫非狴犴老前輩說的龍族氣息,指的便是這個?
難道是說她身上有龍族血脈嗎?
谷辛雨更加疑惑了,“可我先前從未見過這柄匕首,如何對它進行血契呢?在我得手之前,這柄匕首已經經手數次了。還是說,血契之后,有血親關系的人都可以打開?”
“這我也不確定。”季霖接著說,“一般血契后的物件可以融入自己體內,就好像學府分發的銘牌一樣……”
“可我沒法將它收入體內隱藏,”谷辛雨語調漸低,“踏雪也是如此,不像其他御獸師一般可以被收入體內,若不是如此,今日之事也就不會發生了……”
四人沉默下來,心頭各有思緒,一路無話。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還未等谷辛雨收拾完殘局回到學府,有關店鋪內的談話都已經傳遍了整個學府。
只他們相互扶持著進學府大門到回宿舍那一路,便有不少路過的學員對她指手畫腳。
流言是殺人不見血的刀子,即便谷辛雨心中清楚明白這一點,但圍繞在身旁的窸窣閑談聲,還是令她心頭一滯。
季霖偏頭瞧見她神色黯然,思緒也不由得沉重起來,這份陌生的感受讓他心煩不安,借口療傷告別,拐向一旁的修煉室。
因著前段時日,季度末班級挑戰之事,五日后的極北之行,每個班中都有了不少新面孔。
而谷辛雨熟悉的人里面,唯一一個沒有接收到挑戰的人便是品階已經達到四品藍級的歐陽家小少爺——歐陽璟了。
學府為了考驗學員的意志力,全程都安排了步行前進,單單路上的行程,就得走上十日有余。
歐陽璟對于谷辛雨還在甲班隊伍中表示十分好奇,停下腳步側身讓身后的學員先走,直到谷辛雨走到他身旁,這才抬步走在她身旁,“聽說你們前幾日和一名六品以上的御師打起來了?”
見谷辛雨不搭理他,又作勢在她腳邊尋了一圈,“你的靈獸呢?先前不是天天跟在你腳邊的嗎?”
清晨出發前得知此行旅途甚遠,又無法退不參加,谷辛雨心系踏雪,本就心煩意亂,此時聽他故意提起,更覺心煩,“歐陽公子是來看我笑話的?若是如此,笑話看完了,你自便吧。”
歐陽璟見她依舊這般不知好歹的嘴臉,斂了笑容,“你應當知道,以歐陽家的實力,解決一個六品,甚至七品的御師都不算什么難事,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將你背后的人介紹給我,我保證日后即便你在西寧城橫著走,也沒人敢打主意到你的靈獸身上。”
谷辛雨陡然笑了,“哦?那若是歐陽家的人將主意打在了我的靈獸身上呢?我是該如現在一般將你們需要的拱手奉上?還是可以不管不顧,繼續在外邊橫著走?”
想來歐陽璟并不認為谷辛雨身上除了背后的空間系御靈師還能有什么值得歐陽家入眼,倒是愣了一下,始終關注著他的范迎晨在側后方出聲嗆道,“你當你的靈獸是什么高等靈獸?還妄想得到歐陽世家的青睞。不知所謂!”
“是了,”谷辛雨笑吟吟回復道,“差點忘了范家在落霞鎮也是有頭有臉的,雖說到底比不上北望城的歐陽世家,但范家天才子弟都看不上的靈獸,歐陽公子自然更是看不上了。”
聰明如范迎晨,如何會聽不出谷辛雨這是在將她與歐陽璟的家世放到明面上比較。
范家之能,對于落霞鎮自然是數一數二,但若是放在有御師學府所在的城中,便有些排不上號了。
在東萊城都是如此,更何況與有百年底蘊傳承的北望城相比較。
這也是她一向在歐陽璟面前提不起自信的緣由。
“范家天才子弟……”歐陽璟回頭瞧了范迎晨一眼,似乎是在回憶此人是誰。
范迎晨見他如此,原先的端莊自持和大方有禮竟全數拋到了腦后,聲音帶了幾分急迫,“范家再不入流,也比你這個賣身換錢的人強……”
季霖和包梓在不遠處關注著動向,聽得這話,季霖壓著眼尾,神色不耐地嘬牙看向范迎晨。
范迎晨話還沒說完,一柄尖利閃著微光的匕首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谷辛雨冰涼陰冷的咬牙聲音在她耳邊咯吱作響,“你說誰賣身換錢?”
今日是東萊學府首日出行,為了便于管理,浩浩蕩蕩一行人始終保持著最初的隊形和速度前行。
而此時谷辛雨和范迎晨的立時停下打亂了這一秩序。
這一變故惹來眾人矚目的同時,也帶來了幾聲吸氣聲。
此時眾目睽睽,范迎晨認定谷辛雨不敢殺她,硬著頭皮說道:“誰應聲說的就是誰。這幾日,學府里都傳遍了,說你不知羞恥,與永樂坊的姬子來往甚密,你要不是心虛,何必那么大反應!”
谷辛雨忽的笑了,“以訛傳訛,你也信?倒是我高估你了。”
“你!”范迎晨哪里肯服,只是鋒利匕首就貼在自己脖頸上,偏動半分都可能要了她的命,只能小心回嘴,想著若能讓谷辛雨無地自容,或許也能脫身。
范迎晨腦中飛速回憶著在東萊學府的往事,從前她絕不會放在眼中的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擋住了她前行的路。
想到自己首次輸在對方手里那次,范迎晨像是有了底氣,“你在東萊的時候,一直都以破爛衣裳示人,卻在第一年年中的大比中突然變了模樣,要不是背后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你倒是說說你是如何搖身一變從一名小乞丐變成如今這般吃穿不愁之人?”
“嘁。”谷辛雨扯扯嘴角,冷笑道,“我又不花你的銀子吃喝,為何要與你解釋,跟你有什么相干?”
谷辛雨正考慮著是否收手,一虎尾蛇身的幻影勾住了她手中的匕首,出手的正是一直在旁觀望的歐陽璟,“谷辛雨,你的事情又不是她傳揚出來的,你針對她做什么?”
谷辛雨動作不變,“歐陽公子,你可曾聽說過一句話?”
“什么話?”
“流言止于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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