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沒事,她也放心,我說了你們這幾日都會待在我這里,我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打算安心睡下了。”翁老將香米和肉末投入砂鍋,蓋上鍋蓋,回道。
“那便好。”谷辛雨沉下心,又問道,“為何說我們這幾日都要待在這里?”
翁老沖著季霖抬抬下巴,“這孩子實誠,獨自從冰原狼群口中拿回了冰晶果,這要是傳出去,可比你身上空間系御靈師的消息值錢的多,他不避著我,我卻不能將自己的學生往火坑里推。所以,在學府的那些老家伙們過來之前,你們都要假裝重傷昏迷,不能示于人前。”
谷辛雨看了眼季霖,“可季霖沒有受傷,應當也沒人知道他去過冰原狼的老巢,沒必要躲躲藏藏不見人吧。”
翁老瞪了她一眼,“雖說沒人知道他去了哪兒,但他倒在我帳篷前可有不少人看見了,要是他現在毫發無傷出現在別人面前,如何解釋?”
季霖一如先前沉著冷靜,“那翁老希望我們怎么做?”
翁老聽他如此問,倍感欣慰,“我跟粉娃娃他們說的是,你昨日夜間睡不著,出門踱步的時候碰到了我,我讓你去后山采些藥草來助眠,不幸遇到了一頭落單的冰原狼,纏斗后受傷被追趕,這才倒在了我的帳篷前。至于女娃子……”
翁老將目光轉移至谷辛雨的臉上,“救治季霖的過程中,我發現自己帶了一份高階丹藥,但因為不希望被人知曉詳細,這才讓你的小伙伴們將你帶來這里,由我一同醫治。”
谷辛雨接上話,“等學府的長老趕來,便說我們是由長老救治的,之后才可出門見人?”
“沒錯。”翁老捋著胡子,“若說是由我醫治,可我這么幾日都束手無策,這般說法于理不合,還是歸功于那些老不死的,才更為妥當。”
季霖當先點頭,“可以,我沒意見。”
谷辛雨勾起唇角,將此舉歸功學府長老們,既有利于學府的名聲口碑,更不會將翁老或季霖推至人前,雖說有為他們考量的部分,但也并非有利無弊。
無論季霖是如何從冰原狼群殺出重圍,此舉又是否會引來他人無端叵測,但也是極大的能耐,若此時認了翁老的安排,日后再想將這份榮譽取回,怕是難于登天。
但季霖作為利益方都同意了翁老的說法,她沒有什么好反駁的,當下便接在季霖的話頭后應允了,“我也接受。”
“既然這樣,你們兩個這幾日就待在這個帳篷里,一應所需物件,我都可以幫你們帶進來。”翁老坐在一旁椅靠上,看著季霖,“行了,說說吧,怎么得來的冰晶果。”
季霖知道躲不過,卻也不愿說出實情惹來更大的災禍,便胡亂編造了一個故事,說是剛巧遇到一頭剛剛成年的冰原狼,正落單在一處山洞中準備吸收冰晶果,設計將它引開,這才得來了。
至于那日深夜在翁老帳篷前的昏睡倒地,只是被冰原狼追趕太久,累癱了才會如此。
翁老雖然不大相信,但想到季霖身上確實沒有什么傷口,臉上的血跡也像是其它靈獸的血噴射造成,確實不像是從狼群廝殺出來的模樣,這才信了三分。
谷辛雨聽完季霖的故事,沉默垂著腦袋沒有說話。
夜色催更,翁老又多問了幾句,直至砂鍋內的肉末粥溢出來淹了半個鍋蓋,才收了提問,放他們二人去吃飯。
二人用過餐食,各自休息下了。
夜深了。
翁老的鼾聲如雷,在帳篷一角熟睡安然。
谷辛雨和季霖卻是各懷心事,在一片漆黑中望著頭頂的帳篷發呆。
谷辛雨自不必說,短短幾日下來,先后遭遇了冰洞奇遇,全身冰封,繼而又是體熱炙烤,服下冰晶果——若不是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恐怕她至今無法理解她的身體為何可以在體外控水甚至化冰了。
莫非,那山洞中的珠子便是冰髓珠不成?
抱著求證的態度,谷辛雨沉入了識海當中。
“末兒,你在嗎?”
……
季霖躺在距離谷辛雨不足一尺的床鋪上,許久后才沉沉睡去。
幾日后,學府的長老們抵達北極寒地。
又過了兩日,長老們功成離開,谷辛雨和季霖相繼從翁老的帳篷搬出,回到了原先的藍色帳篷。
才收拾完畢,藍色帳篷外就迎來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費昕。
是秦凌薇接待的。
費昕造訪的時候,正好是秦凌薇每日外出鍛煉的時候,二人剛撞面,費昕就從鼻孔里發出了一聲輕哼。
費昕待人寡淡,人緣并不太好。
除卻剛開學時在丙班交了兩個還算談得來的朋友之后,便再沒有什么交往對象了。
故而,那日分選帳篷的時候,并沒有什么人選她。
若不是那兩位丙班的學員還記掛著她,替她爭取到了一個床位,恐怕她得去和翁老他們同住帳篷了。
她始終認為,谷辛雨的帳篷內本該有她一個位置,只是被這位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秦凌薇占去了,這才一見面就沒有好臉色。
秦凌薇稍感詫異,卻也沒表現出來什么,側過身將門簾的位置讓給她,“你是來找辛雨的?”
秦凌薇臉色和善,費昕卻不以為然,看也沒有看她一眼,“不然還是來找你的?”扭頭便進了帳篷。
此時帳篷中只有谷辛雨和季霖二人,他們因為是外人眼中的傷號,不宜頻繁在人前活躍,這才留在帳篷中休養生息。
秦凌薇回頭看了帳篷內的三人,沒有過多停留,便放下門簾走開了。
谷辛雨正在修煉,聽見聲響,睜開眼睛,見是費昕,心中疑惑卻也不覺得意外,只仰脖問她:“你怎么來了?”
費昕看向在一旁用火鉗翻動木炭烤盆的季霖,心中酸楚——她現在所住的帳篷,別說烤盆了,連蠟燭都看不到一根,整個帳篷冷如冰窖。
見季霖只是瞧了她一眼,并沒有多說什么,這才收了心中酸楚走到谷辛雨面前。
“辛雨,你身體好些了嗎?”
費昕向來面容清冷,極少有這樣溫聲細語的時候,谷辛雨琢磨著她今日突然前來的原因,不溫不火答了:“多虧了翁老和學府長老們救治,已經好很多了。”
邊說邊將目光投向季霖,后者聽到她的回答,此時也正抬頭看她。
二人心中都十分清楚,谷辛雨此次的劫難,若非季霖的舍生幫助,怕是極難渡過。
只是與翁老有言在先,便都默契地緘口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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