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于世瑋等人期待已久的春風宴終于開始了。
申時過半,于世瑋領頭的七八個衣著光鮮的少年青年與西城門聚集。
“劉大,你夫人不是快臨產了么?這次還去?”少年壞笑著看著穿著土黃色錦衣的青年。
那叫劉大的面上露出一副心照不宣的笑意:“這次不去可要再等一個月,我可等不及。”
聽劉大這么一說,其他人也都笑了起來,自遠處看倒真是好友見面相談甚歡的場面。
“于少,這么還不走?等誰呢?”
被叫道的于世瑋看著這群人心急的模樣,笑罵一聲:“急什么,還能少得了你的。”
那人立馬道:“哪能啊,聽說這次有個姑娘美若天仙,那一眼就能……”
“去!得意莊消息嚴這呢,你擱哪聽說的?”
“哎呀,哪次姑娘差了,我這不是想一想么。”
“來了。”于世瑋不再和他們打趣,盯著城門口走出來的兩個人。
其中一個赫然是銘安侯府的侯爺世子紀鈞,走在他身前不耐煩的人,正是那次柴桑湖撞船的罪魁禍首夏旗。
紀鈞一臉的得意洋洋:“我跟你說,我今兒就跟定你了!看你鬼鬼祟祟的到底要干什么?!”
那日柴桑湖的事一出,兩人都在牢里關了幾日,出來之后繼續互懟,紀鈞好幾日就發現夏旗不太對,尤其是今日,打扮的周正的不行。
紀鈞秉承著你不跟我說我就越要知道的原則,牢牢地黏上了夏旗。
“我都跟你說了我只是來赴約的,我們約好了要去京郊玩。”夏旗一臉的無奈,但在對上于世瑋的眼睛是,卻是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于世瑋滿意的笑了,上前幾步:“紀少爺怎么來了?”
紀鈞也不太看得上于世瑋,十分不滿夏旗和于世瑋扯上關系。
他和夏旗一起長大,平時關系是極好的,可自從他姐姐得了皇帝青眼成了寵妃,兩人的關系就變成了針鋒相對,紀鈞是不太明白夏旗為什么會自此之后看他不順眼的,但他還是很想和夏旗一起玩,所以每次懟了之后,還總是粘著他,美名其曰找他麻煩,但到底還是關心夏旗的。
“路是你家開的啊,本少爺還走不得了?”
于世瑋也沒生氣,他今日的主要目的就是將紀鈞拉下水。
這事他計劃了很久,春風宴參加的人沒有一個比他更有家世的,他需要另外一個比他更有話語權的人來替他承擔某些責任,以防萬一。
而紀鈞年紀小愛玩沒心機容易算計,卻有個寵妃的姐姐,是最好的對象。
可如何下手與之扯上關系讓他頭疼了很久,直到觀察了許久之后發現夏旗。
他不過許諾了一些東西,夏旗便迫不及待的同意了,看來是把紀鈞當成了仇敵。
于世瑋也不說破,便有了今日的事情。
“當然不是,只是我約了夏旗去京郊玩,紀少爺一個人在京郊似乎不太妥當。”是的,在他的算計下,夏旗的實施中,紀鈞身邊沒有帶一個人,這也很大程度上保證了紀鈞無法在中途逃跑。
紀鈞不負眾望的跳了坑。
他抬了抬下巴,囂張道:“夏旗去哪兒我去哪兒!”
夏旗撇開臉,嫌棄道:“你怎么這么煩啊。”
在于世瑋的勸說下,眾人勉強帶上了半路殺出來的紀鈞。
紀鈞不太放心夏旗,扯了扯他的袖子湊過去小聲道:“你不要和于世瑋玩,他不是個好東西。”
夏旗翻了個白眼,他是真看不慣紀鈞這副樣子。
明明什么都不懂,天真的要命,卻有個好命的姐姐,一朝就成了侯爺世子,眾人巴結的對象,而他比紀鈞好了不知多少倍,卻沒能投個好胎,如今連個好的差事都沒有。
紀鈞還是不放心,道:“一會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快點跑,我是侯爺世子,他們不敢拿我怎么樣的。”
夏旗掙脫的手頓了頓,但依舊甩開了紀鈞拉著他袖子的手。
“你顧好你自己吧!”
夏旗其實也不知道于世瑋要做什么,他并沒有去過什么春風宴,甚至是第一次聽說。
但既然是宴會,應該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夏旗不斷地這樣告訴自己,才能平復自己心里的不安,甚至頻頻的往紀鈞那看,最終還是忍住沒開口說出讓紀鈞離開的話。
一群人或騎馬或坐馬車,一路上走的慢悠悠的,到了得意莊的時候已經是酉時三刻了。
落日的余暉照亮了西邊的半邊天,火紅的云霞襯的天空如夢如幻。
夏日里天長,距離天黑還要半個時辰。
紀鈞拉著夏旗從馬車里出來,看著守衛森嚴的得意莊撇了撇嘴:“不就是一個莊子嘛,怎么守的這般嚴實。”
心里卻是有了些不好的念頭。
夏旗也覺得有些不對,可這個時候于世瑋已經迎面走了過來,這都到了對方的地盤了,在后悔怕是來不及了。
于世瑋瞧著囂張不足猶猶豫豫的紀鈞,笑著道:“這是我在京郊的莊子,平日里也沒什么差事,就是和朋友們一起喝喝酒聊聊天鬧一鬧放松放松,今日得紀少爺賞臉,真是蓬蓽生輝,紀少爺快請進。”
紀鈞看著那些人躍躍試欲的模樣,將心底的不安壓了下來,抬腳就往前走,還不忘拉著夏旗,可不能讓他落單了被欺負。
于世瑋引著人往里面走,紀鈞瞧了幾眼沒覺出哪里特別,便道:“這地方修的也就一般嘛。”
至于這么多人跑這么遠來么?
不過后面這一句紀鈞沒說出來,好歹也給于世瑋留了點面子。
于世瑋聞言并沒有反駁,倒是跟在一起過來的公子們擠眉弄眼的。
“紀少爺一會就知道了,這可是個放松的好地方!”
“保證不會讓紀少爺失望的!”
“就是就是,一定讓紀少爺樂不思蜀!”
紀鈞:“……”
你們和我看到的怕不是一個地方吧。
紀鈞不懂,夏旗卻看得清楚。
那幾個人現在還維持著面上的風度,但在侍女路過的時候,眼睛恨不得將人的衣服給扒了,剛才與紀鈞說話的那幾句,臉上的表情當真是讓夏旗想吐。
夏旗現在真的是有些后悔了,就算是為了難得的職位,也不應當與于世瑋有牽扯。
于世瑋的名聲在帝京可是已經壞透了!
若是被拉上船,只怕想下也難。
尤其是紀鈞,于世瑋明顯是沖著紀鈞來的,他倒是順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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