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莊在周圍幾個村寨購買、雇傭侍女,都是你在操辦的?”
“是!
“那得意莊劫擄少女的事,你可知情?”
“……不、不知!
江衍語氣一低:“拒不認罪罪加一等,你怕是忘記了,得意莊所有的人都在京兆府的監獄里了。”
伍正一陣頭暈目眩,連忙道:“是、是!草民知情!草民知情!”
他不說,別人也會說,不如自己認了。
江衍皺了皺眉,“那便一五一十的說了!
“是……”
伍正將這幾年所做的事情都一一說了,卻半點都沒提于世瑋,只說自己的所作所為。
于世瑋聞言悄悄地松了口氣,背后的冷汗去了些。
江衍沒什么反應,商陸卻是恨不得把伍正一腳踹出去。
他這是要為于世瑋脫罪!
“……草民知罪!不該投機取巧為了區區幾兩銀子就欺上瞞下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草民該死!”
伍正額頭抵著地面,說完之后一顆心不安的跳動著,更是不敢抬起頭來。
只要于世瑋沒事,定會念著他的好想辦法救他的!
江衍撩起眼皮淺淺的看著伍正,聲音沉穩而清揚:“你可知,有個詞叫做死無對證!
伍正心口一跳,身子不自覺的就抖了起來。
先前還松了口氣的于世瑋也緊張了起來:江相什么意思?伍正不會再反口吧?不行,他得做點什么……
“大人,伍管事所作所為我的確不知情,只是伍管事一向謹守本分,定是一時糊涂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望大人從輕發落。”
江衍不想搭理現在還在玩心眼的于世瑋,只是道:“得意莊內挖出二十幾具少女尸體,經仵作鑒定,最久的三年而最近的也只是兩個月之前,伍正,這個,你是準備自己認,還是如何?”
和誘拐少女不一樣,殺人的罪,非死不可。
伍正自覺無望,他又孤身一人無牽無掛,想起于世瑋陰晴不定的性子,瞇起眼睛直起腰來。
“大人,草民認罪!誘拐少女乃是于世瑋指使小人做的,那些村鎮的姑娘不夠細嫩漂亮,于世瑋便盯上了來往州縣的姑娘,有看上的便囑咐草民下手,若是過了限定時日沒有弄來,他就要要了草民的命!請大人明察!”
伍正本來替于世瑋頂罪是抱著于世瑋能救他的心思,但當這一點被否決,他可就什么都不怕了,何況他本來就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你放屁!”于世瑋轉頭看著伍正睚眥欲裂。
他沒想到伍正這般不經嚇,江衍不過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他嚇得什么都說了出來。
“呸!自己是個什么東西心里沒點數?!瞧上了帝京的大家閨秀不敢下手,就讓我到處找相似的姑娘,得意莊花草下面埋著的,可有一半都是你的手筆!”
“伍正!你找死!”于世瑋扭身就要去掐伍正的脖子,卻被衙役們用殺威棒敲了一下手臂,而后打翻在地架住脖頸兩側,不能活動分毫。
伍正嚇得往后躲,見于世瑋被制住,底氣一下回來了,他看著于世瑋憤恨的道:“若不是攝于你的威脅,我怎么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如今正好,事情都敗露了,咱們倆誰都跑不了!”
“大人,于世瑋三年來不僅做下了多個命案,還私藏寒食散,聚眾吸食,那些被他邀請來的公子哥有的是被迫的有的是自愿的,但寒食散這東西一旦沾上便戒不掉,這也是于世瑋用來控制他們的手段,一年前曲家姑娘失蹤暴斃的案子,就是于世瑋做的,但曲家少爺被于世瑋控制住,這才喪心病狂的舍了其妹的清白,事后還落得一個慘死的下場!”
商陸聽了直接掃落了桌案上的茶水,氣的氣喘吁吁。
伍正既然說出來了,自然就不怕了,左右都是死,多拉一個是一個。
“當然,這還是這些年來于世瑋做的事中的一件,當年……”
有了伍正的證詞,于世瑋就是再如何狡辯也不能。
何況這次京兆府行動迅速,于世瑋未提前做準備,寒食散的來路也被伍正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派人去搜證的時候極其順利,順便還挖出了一個制造寒食散的窩點。
江衍聽伍正一一道來,師爺奮筆疾書將伍正的證詞一一寫下,只這樣,就過去了兩個時辰。
“這人你可識得?”跪了兩個多時辰一言未發的星草,在江衍指著她的時候眸子里依舊閃亮。
伍正來時便看到了,先前替于世瑋脫罪未嘗沒有彌補自己過時的打算,可細想來于世瑋的人品,這才反口索性拉著人一起下水。
“草民識得,她是一月前得意莊下人誘騙回去的少女,只后來下人偷懶請了路過的大夫,大夫起了惻隱之心給她們留了匕首和迷藥,才讓她逃了出來。”
本來放棄反抗的于世瑋這時候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一聽是伍正大意,恨不得從地上蹦起來踩死伍正,可他被殺威棒壓著,半點都動彈不得,只得紅著眼怒瞪伍正。
“認了便好,百草堂的施大夫佐證,將星草的狀書念給他們聽!
“是!
師爺擱下筆,不自覺的松了口氣,再寫下去他的手就要廢了。
伍正心里還有些亢奮,雖然于世瑋自己作死,但自己拉了一個是一個,有高官之子陪自己一起死,那也值得。
于世瑋聽著則是心如死灰。
現如今他也明白了,這事他認不認都無所謂,江相親自主審,證據確鑿,不認也能定罪。
師爺將狀書念完退回去,江衍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道:“押回牢中,明日再審!
眾人:“……”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申時已經過去一半了。
而他們午膳還都沒有用。
因為事情牽扯太多,他們又一心撲在案件上,所以沒有注意時間。
等其他人都退了出去,江衍才從座位上起來。
“此事事關重大,望各位的大人切勿外傳。”
“這是自然!
“告辭。”
得了應允,江衍起身便朝外走,星草被人扶著在外面等候。跪了幾個時辰,有些站不穩。
星草算作原告,無處可去留在外面還恐有危險,是以還是住在江府,退堂后跟隨江衍回府,明日開堂再一同來。
京兆府后門幾位位高權重的人低調的離開,融入人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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