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莉醒過來的時候,陽光正從窗外灑了進來。
潘莉馬上從床上驚醒過來,一把坐了起來,驚慌失措的看著周圍。
這是一個非常雅致的房間,房間里飄蕩著淡淡的清香,一看原來是房間里插著一些不知名的野花,但是這些野花卻非常的漂亮。
而且這些野花好像是剛剛從外面摘進來的,因為上面還殘留著露珠。
潘莉又看了看自己剛才躺著這張床,這張床的味道實在是太舒服了,那些床單與被子,都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清香。
潘莉的心本來有點慌亂,但是她看到房間的布置,看到了房間里的一切。
心里馬上稍稍安定下來,因為她知道,能把房間布置得如此高雅,能讓房間飄滿著清香的人,絕對不是一個壞人,至少不是一個心術不正的人。
可是現在在哪里呢?她又不知道,她只是記得當時他好像被刺客刺中了,然后馬上就頭暈起來了,緊跟著就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她當然也知道當時是跟皇上在一起的。
難道這里是皇宮嗎?看樣子又不像了,因為她往外看的時候看到的都是一片綠色。
如果這里不是皇宮的話,那么這里又是哪里呢?如果這里不是皇宮的話,那么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呢?
她又是怎么到了這里的呢?
一切都充滿了疑惑,一會兒都充滿了不可思議,一切都是一個謎。
一只蝴蝶從窗外慢慢的飛了進來,它好像也是被房間里的清香所吸引的。
窗外一下子飛過了幾只小鳥,那只是小鳥在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好像在唱著歌,又好像是在商量著什么事。
一切都是那么美妙,一切都是那么舒服。
潘莉的心情大好,一下子從床上起來,慢慢的在房間里面走了一圈。
她忽然發現這個房間除了高雅,除了充滿了淡淡的清香之外,還掛著幾副墨寶,最重要的是這些墨寶好像都是出自名家之手,都是前朝,甚至是先秦時代的大家手筆,這些可都是價格不菲的東西,而且就算是現在外面的那些王公大臣之家或者是皇宮里,估計也很難找得到。
潘莉一下子愣住了,也開始迷惑了。
因為她開始對這個房間的主人感到非常的神秘了。
就在這時候,房間的門傳來了敲門聲,輕輕的敲門聲。
“請進。”潘莉的心忽然有點緊張,她不知道外面進來的到底是何人,她對外面進來的人充滿了好奇。
從外面進來的是一個中年婦女,正是李嬸。
她的手里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她見到潘莉,馬上笑了,非常慈祥的笑了。
潘莉見到了她的笑,忽然有了一種熟悉感,而且覺得非常的安全,這種安全感好像許久以前就在心里種下了。
最重要的是潘莉還覺得李嬸的微笑,非常的舒服。
“姑娘你醒來了?真是太好啦!”李嬸笑著說,把手里捧著的那碗粥放在了桌子上面,“來吧,姑娘,趁熱喝了吧。”
“謝謝大媽。”潘莉忽然覺得一切都是那么的順其自然,一切都覺得是如此的心安理得,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竟然沒有任何的防備,好像就是在自己的家里面一樣,然后慢慢的走到了桌子前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潘莉慢慢的喝著粥,看著李嬸微笑,她的鼻子上因為還冒著熱氣在她的鼻子上面慢慢的聚集了一層薄薄的白氣。
“大媽,你的粥真好喝!”潘莉邊喝邊輕輕說道,其實她也不敢想象,自己明明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自己明明還弄不清,現在到底身處何地,可是她竟然沒有防備著喝了人家的粥,而且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姑娘,你長得真好看!”李嬸盯著潘莉說道。
潘莉聽到了李嬸這么說,臉色馬上變得緋紅。
忽然李嬸嘆了嘆氣,眼眶也變紅了。
潘莉驚慌失措的看著她:“大媽怎么啦?你哪里不舒服嗎?”
李嬸又是一陣嘆氣,然后說:“沒什么,只是我想起了我們家夫人而已,如果她還在世的話,那該多好啊。”
潘莉聽到李嬸這么說,馬上愣了一愣,自己與她所說的夫人有什么關系呢?為何突然說起了她們家的夫人呢?
“你們家夫人肯定非常漂亮美麗,是嗎?”潘莉說。
李嬸用手抹了抹眼睛,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點點頭:“是的姑娘你說對了,我們家夫人真的長的非常漂亮,哦,跟你一樣漂亮。”
潘莉的臉馬上又紅了起來,然后趕緊低垂著頭。
“真像,真的是太像了,竟然連動作神態都如此神似,姑娘,你真像我家夫人年輕的時候。”李嬸盯著潘莉看著。
也就是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了幾聲腳步聲。
潘莉馬上向外看著,從門外走進,來了三個人:一個年輕的男子,一個中年的男子,還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
潘莉不知道現在是在哪里,但是她看到這幾個人的時候,卻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種熟悉感,最重要的是她并沒有感到半點的害怕。
潘莉這時候知道自己肯定是不在皇宮里了,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就在這里了。
進來的這三個人,正是李順、鐘語菲和李叔。
“這姑娘長得真漂亮。”鐘語菲看著潘莉,由衷的說道。
“這位姐姐說笑了,您更漂亮!”潘莉連忙站起來對他們施禮。
“什么時候醒來的?”李順冷冷的問道,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潘莉看。
“回公子,剛剛醒來!”李嬸輕聲的說道。
李順點點頭,一雙眼睛還是緊緊的盯著潘莉,眉頭卻不由自主的皺了皺。
“夫君,你說這位姑娘就是那狗皇帝的妃子嗎?”鐘語菲看了看潘莉,然后問著李順。
“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不是,我覺得應該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呢?”
“如此一個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是那個王八蛋的妃子呢?”
潘莉聽到他們這么一說,心里也是馬上一緊,連忙著急的說:“不,你們都錯了,你們怎么能夠說我是他的妃子呢?我跟他什么關系都沒有。”
李順的眉頭又皺了皺。
“公子,你可能真的錯了,這位姑娘怎么可能是那狗皇帝的妃子呢,想想也不可能吧?再說了,公子你認真的看看,她到底像誰。”李嬸這時候也笑著對李順說。
李順的身子好像顫抖了一下,然后嘆了嘆氣。
“夫君,你別說,李嬸說的對,還真的是有點像呢,這外貌這神態。”鐘語菲看著潘莉,輕聲的說著。
潘莉卻是非常的疑惑與不解,她不明白這些人都在說什么,到現在為止她還不知道現在自己到底在哪里呢?
剛才李嬸說她像他們家夫人,這怎么可能呢?
“妹子,你貴姓呢?家住哪里呢?”鐘語菲輕聲的問道。
潘莉本來不想說的,但是聽到鐘語菲這樣問,她總覺得不忍心拒絕她,于是笑了笑說:“小女子姓潘,乃潘府八小姐。”
在場的這4個人一聽到潘莉如此說,頓時臉色大變,面面相覷。
“父親和母親,李府的眾位,難道是你們的神靈顯靈了嗎?竟然把仇人的女兒親自帶到這里了,孩兒本來想著先把那個狗皇帝給殺了,然后再去潘府上把他們的府上全部給殺了,可是既然現在你們把仇人的女兒送到了面前,那么也就是你們在天之靈顯靈了,孩兒一定替你們報仇的!”李順這時候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一雙眼睛流著眼淚,嘴里喃喃自語。
鐘語菲也是臉色蒼白,大吃一驚,身子劇烈的顫抖著。
潘莉這時候總算明白了,原來自己的家你眼前的這些人竟然是仇家。
而且剛才聽到他們這么說,好像他們與皇上有著更大的仇恨。
既然與皇上有仇恨,又與潘府有仇恨,那肯定是涉及到家國大事了。
只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卻來到了這里。
潘莉忽然有點后悔了,后悔自己把自己的身份表明了。
她馬上在丹田里運氣,想方設法的抵擋一下就是一下吧,如果能夠逃跑的話,那最好不過了。
可是,也就是在這時候,潘莉卻發現丹田里空空如也,自己竟然連一點內力都提不起來,這時候才不由自主的擔憂害怕起來了。
李順這時候別慢慢的站了起來,他紅著眼,眼睛里好像冒出了兩團火,兩團正在熊熊燃燒的怒火,這兩團火正在猛烈的燃燒著,而且越來越烈。
潘莉看著他的這個樣子,心中更是害怕不已,人也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下。
“你也不要恨我,更不要埋怨我,你要恨就恨自己,為什么生長在潘府吧,你要埋怨就埋怨自己,為什么是那個王八蛋潘美的女兒吧!”李順狠狠的盯著潘莉。
“住口!我不允許你這么罵我的父親!”潘莉聽到他這么罵自己的父親,頓時生氣的說他。
“哼,罵而已嗎?如果不是因為我要把那狗皇帝給殺了的話,你們潘府早已經不存在了!”李順惡狠狠的說道。
潘莉覺得這時候的李順簡直就是另外一個人,一個惡魔。
李順又上前走了兩步:“說吧,你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只要是我們能夠做到的,我就破例答應你吧,這樣也算是公平了吧?”
“你們到底想怎么樣?”潘莉驚恐的看著他們。
“想怎么樣?我要把你給殺了!”
聽到李順這樣說,潘莉頓時大吃一驚,拼命的搖著頭:“把我殺了?為什么?你們如此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你們不覺得臉紅嗎?你們不覺得這樣子是不公平的嗎?”
“臉紅?公平?”李順哈哈大笑起來,“你竟然在跟我們說臉紅與公平?那當年,你父親派人來把我們李府上下全部殺了,連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都不放過,哦,不對,是連一條狗都不放過,當時你們可曾想過臉紅與公平了?如果當時不是因為那天晚上我因為調皮,然后為了見語菲,偷偷的跑了出去,而李叔和李嬸奉我父母之命去尋找我,或者也沒有今天的我們了!”說著說著,李順就不由自主的哭了起來。
鐘語菲和李叔夫婦也在暗暗的抹著眼淚,許多年前的那一個晚上,那個雨夜里所發生的事情,如同噩夢一般纏繞在他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每每想起的時候,都是悲痛不已,尤其是李順,這么多年以來,他為什么要堅持把皇上給殺了,因為他知道,如果不是趙光義下的這個命令的話,潘美也不會來執行。
本來他們一家人非常的幸福,可就是在那個晚上,那個下雨的晚上,一切都改變了。
潘莉這時候總算明白了,按照李順所說的,他們家上下都是被潘美派人去殺光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這可是滅門之仇啊。
“不,不,不,不可能的,不是這樣子的,我的父親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你們是不是誤解了?這到底有什么樣的證據呢?你們不能憑空捏造,所有的事情都得講證據的!”潘莉拼命的搖著頭,她絕對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證據?這還需要證據嗎?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我親眼所見。”李順憤怒的說著,他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身子在劇烈的顫抖著,因為當年的一幕幕全都在腦子里像放電影一幕幕全都在腦子里又重新過了一遍,這是一個噩夢,這是他永遠都不能擺脫得了的夢魘,只要一想到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他就恨不得一刀把那個狗皇帝給砍了,然后把潘府上下也全都殺個精光,只留下潘美一個人,他也要讓潘美嘗試一下這樣的滋味,沒有親人的滋味,被滅門的滋味。
這是一種生不如死的滋味,這種滋味就是折磨。
這些年以來,仇恨的種子一直在他的心里發芽,然后成長到了今天,已經長成了一椽參天大樹,上面掛的不是樹葉,結出的也不是果實,而是仇恨,無數的仇恨。
這些仇恨在成熟了的時候落到了地上,又長出新的仇恨來,如此周而復始,讓他憤怒,讓他傷心!
所以他想著的都是報仇,他要報仇,一定要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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