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光義顯得惶惶不已,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樣子,但是他的心里就是這種感覺,現(xiàn)在就是這種感覺,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好像小偷一樣,偷偷的鉆進了他的心里去。
趙光義來來回回的走著,他想,如果現(xiàn)在王繼恩在自己的身邊,那該多好啊,至少很多事情都能商量呢,王繼恩真的是一個很好的陪伴,到現(xiàn)在趙光義才發(fā)現(xiàn),原來王繼恩在自己的心中是如此的重要。
現(xiàn)在在外面等著是文輝,可是對于文輝,趙光義真的是沒有多少的事情可以商量的。
當潘美開始啟程回來的時候,趙光義就知道了,潘美每到一個地方,趙光義都是知道的,但是當潘美踏入開封府的時候,趙光義就顯得非常的惶惶不已了,他知道,自己的這種心情,是因為潘美回來了,是與潘美有關的,但是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懼怕潘美回來。
趙光義忽然一下子坐在了龍椅上,他要見潘美,這是沒有辦法再逃避的,反正遲早都是要面對的,既然如此的話,那還有什么可想的呢?
他要聽聽潘美怎么說,盡管在邊關的各種文書中,與此有關的事情已經(jīng)說得足夠明白了,也說的非常的詳細了,但是他還是要讓潘美當著自己的面跟自己說這件事才行,否則的話,他吃睡不穩(wěn)。
所以趙光義很快就傳話下去了,要求潘美以最快的速度前來拜見。
潘美是非常迅速的來了,因為潘美是跟著傳旨的文輝回來的。
潘美一進門,就一把跪了下去,惶恐的磕著頭,話也沒有說,就對著趙光義拼命的磕著頭。
趙光義冷冷的看著,他看著面前的潘美,身子激動的顫抖著,他想上去狠狠的給潘美踹上幾腳,他的雙手緊緊的握著拳頭,可是他最終還是沒有這樣做。
潘美就一直在磕頭,用力的磕頭,他覺得頭痛欲裂,可是他不敢停下來,他覺得額頭好像已經(jīng)紅腫起來了,然后覺得額頭已經(jīng)黏糊糊的了,他知道額頭已經(jīng)出了血,但是他不能聽,他必須得磕下去。
趙光義冷冷的說:“好了,你停下來吧,你以為這是磕頭能夠解決的問題嗎?“
潘美一愣,停止了磕頭,可是他聽到了趙光義的這番話,心中卻是驚恐不已,人也一下子如同無力的癱坐在地上,鮮血緩緩的順著臉頰流了下來,然后滴在了衣服上,很快,他的臉上、衣服上和地面上都是殷紅的鮮血了。
潘美喃喃自語:“皇上,罪臣潘美知道錯了,潘美誤了朝廷的大事,辜負了皇上的厚望,潘美該死,你殺了臣吧,臣無怨無悔!”
趙光義冷冷的說:“你是誤了朕的大事,你是罪臣不錯,你是大宋的罪人,是千古罪人!”
趙光義說完,覺得又不能解恨,馬上又狠狠的大罵了幾句,越罵越是生氣與憤怒,猛地上前來,狠狠的一腳踹在了潘美的左肩上。
潘美覺得左肩一陣尖痛,緊跟著身子猛地往后一到,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又快速的爬了起來,然后惶恐的趴在了地面上,鮮血慢慢的在他的眼前流過,把他的眼睛都模糊了,只覺得眼前紅呼呼的一片。
趙光義憤怒的說道:“朕都現(xiàn)在都想不明白,你怎么會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來,你與楊業(yè)有什么樣的過節(jié),那是你們的私人私事,可是你把這件事帶到了戰(zhàn)事上去,帶到了朕的大事上去,那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知道朕和先皇等這一天多久了嗎?你知道朕只有這么一個機會了嗎?從今往后,朕再也沒有這種機會了,大宋也再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因為等他們緩過氣來了,而且待朕追隨先皇去了,你看看朕的那幾個兒子,哪個可以呢?”
潘美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他當然懂得趙光義說的話,可是他能說什么呢?他甚至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呢,也無從辯起,因為他是主帥,無論說什么都是沒有實質(zhì)性意義的。
趙光義說:“你說吧,我應該如何處置你呢?”
潘美一愣,馬上說:“潘美罪該萬死,請求一死!只是潘美求皇上饒過潘家。”
潘美不怕死,可是他怕家人會因此遭受連累,這是他不愿看到的。
聽到了潘美如此說,趙光義好像更加生氣了,他怒氣沖沖的說:“你現(xiàn)在才說這樣的話,有什么意義呢?如果你早就明白了這樣子,那還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嗎?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朕不會如此輕易的殺了你,朕要讓你看到你不想看到的事情,然后讓你的內(nèi)心受盡折磨。”
潘美猛然聽到了趙光義如此說,心中頓時大吃一驚,驚恐的看著趙光義,他知道趙光義既然說的出來的話,那就是肯定能做得出來的,他實在是太了解趙光義了。
趙光義這時候也盯著潘美看,忽然說:“朕知道你的心里在想著什么,你肯定在想著自己有先皇御賜的鐵卷是不是?是不是想著自己有了這鐵卷,然后就不用死了?但是我現(xiàn)在非常明確的告訴你,如果你膽敢使用這鐵卷,朕一定會讓潘府上下從此不再存在于這個世上。”
潘美的身子輕輕的顫抖起來,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異常的蒼白,他的臉上全都是鮮紅的鮮血,可是現(xiàn)在卻變得異常的蒼白,他非常的害怕,非常的驚恐,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非常后悔,后悔當時為什么要那樣子做呢?雖說這件事是姓王的那個王八蛋做下的,可是正如所有人都說的那樣,如果他沒有同意或者默許的話,那個王監(jiān)軍豈敢如此肆無忌憚的做下這樣的事情呢?
潘美心如死灰,有氣無力的說:“臣明天就把鐵卷送進宮里來,臣知道臣已經(jīng)不配擁有鐵卷了,不過臣還是請求皇上能夠饒過潘府的所有人,他們是無罪的,所有的責任都讓臣來承擔,臣罪該萬死,臣情愿承受這世上最慘烈的酷刑,只要皇上能夠饒了潘府的所有人。”
趙光義沒有再說話,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他要做的就是需要潘美把手中的鐵卷交出來,這個鐵卷是當年他的哥哥建立了大宋之后,賜予立有戰(zhàn)功的臣子們,只要臣子擁有了這鐵卷,那就等于免死金牌了,誰也奈何不了他們的,這是趙光義一直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想要把這個鐵卷收回來,把所有人的鐵卷都收回來,或者現(xiàn)在潘美的這件事正是契機呢。
趙光義沒有再說什么,而是直接走了出去,因為他不想再說什么,也不知道再說什么,反正該罵的,他已經(jīng)罵了,該說的,他也已經(jīng)說了,該處理的人,他也已經(jīng)處理了,就只剩下了一個潘美尚未處理而已,他不是不想處理,而是不知道該如何去處理,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去面對這個潘美,畢竟這個潘美為了大宋的建立,也是屢立戰(zhàn)功,也是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的,如果處理這個潘美也像處理其他的人那樣去處理的話,那也是不適合的。
潘美癱坐在地上,他的目光渙散,無神的看著前面,他的腦袋里一片的空白。
潘莉跑回家的時候,趙元侃已經(jīng)坐在了那里等候著,見到了潘莉回到了家,馬上站了起來,說:“你回來了,太好了!”
潘莉疑惑的看著趙元侃,不明白趙元侃所說的太好了到底在哪里。
趙元侃問:“你是不是回潘府了?”
潘莉點點頭,無精打采的問道:“是的,有什么事嗎?”
趙元侃看著潘莉那紅紅的眼眶,知道潘莉肯定是出了境況,于是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怎么了?”
潘莉搖搖頭說:“沒什么,我能有什么事呢?”
趙元侃知道潘莉既然不想說的話,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于是叫人給潘莉沖了茶,這才說:“皇上宣你父親代國公進宮了!”
潘莉心里一驚,想不到皇上那么快就把潘美叫了進去,她出來的時候,皇上還沒有任何的舉動呢,難道是剛剛的嗎?
潘莉問:“那你打探到他們到底說了什么嗎?”
趙元侃輕輕的搖頭,說:“不知道呢,不過我聽說代國公把頭都磕破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事情挺大的。”
潘莉又沉默了,她的心現(xiàn)在非常亂,她不知道怎么辦才好,按理說,如果說現(xiàn)在皇上要把他潘美給治罪了,要把潘美給殺了或者流放了,潘莉應該感到非常高興才是的,可是現(xiàn)在她好像卻沒有半點想要高興起來的樣子。
潘莉接著問:“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覺得最壞的后果是什么呢?”
趙元侃想了想,然后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呢,因為誰也說不準呢。”
趙元侃說完,又看著潘莉,問:“你呢?你是怎么想的?你想不想救代國公呢?”
潘莉望了望趙元侃,她也很難回答這個問題,因為這個問題等于沒有問,這叫她怎么回答得了呢?
潘莉說:“對不起,我現(xiàn)在有點累了,我想先去休息了。”
說完,潘莉就走了進去,可是當她躺在床上的時候,她哪里又睡得了過去呢?她的腦子里好像有著一團漿糊,亂七八糟的,怎么也理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矛盾、糾結(jié)、不知所措。
夜晚很快就來臨了,潘莉還是一直躺在了床上,陳語嫣進來了幾次,可是看到潘莉這樣躺在了床上,陳語嫣就沒有打擾潘莉了,唯有一次,是陳語嫣請潘莉出去吃飯的,可是潘莉只是回了一句說自己不餓,然后就不再出聲了,陳語嫣知道潘莉有心事,也不再打擾。
趙元侃沒有進來過,他一直在外面,他知道潘莉為何如此,當然也知道潘莉為何如此的糾結(jié),這些都是他想到的,可也是他不想面對的。
半夜的時候,潘莉睡不著,爬了起來,到了外面去,可是她剛剛坐下來的時候,猛地兩條人影快速的向著這邊而來。
“來者何人?”
趙元侃這時候一下子來到了潘莉的面前,擋在了潘莉的面前,原來他一直都在潘莉的背后偷偷的看著潘莉。
潘莉被趙元侃的聲音驚醒過來,她馬上看到兩條人影已經(jīng)站在了面前,一看,赫然就是李順和李千萬。
趙元侃見到了李順和李千萬,心中盡管非常的不爽,也非常的不歡迎,但是他也知道他們與潘莉的關系非同一般,于是也沒有驚醒在外守護的護衛(wèi),但是趙元侃心中也是微微的有點震驚,因為他竟然發(fā)現(xiàn)李千萬和李順來他的韓王府如同回家一樣的方便了,那他的那些護衛(wèi)不就是等于虛設了嗎?
趙元侃也是到了現(xiàn)在才想到了展昭的好,才想到了展昭的厲害,可是現(xiàn)在展昭不在身邊呢。
潘莉見到了李千萬和李順突然深夜來訪,也是微微一愣,她馬上走上前去見禮。
可是李千萬和李順卻沒有理會潘莉,反而一下子來到了趙元侃的身前。
李順惡狠狠的瞪著趙元侃。
李千萬沒有了眼睛,可是他那空洞的眼眶卻向著趙元侃這邊看著,讓趙元侃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他不敢正視李千萬,也不敢正視李順,他實在是很難想象,這世上怎么會有李千萬和李順這樣的人呢?更要命的是這兩個人和自己的妻子卻是熟絡得很,這又讓他感到非常的不高興。
李順盯著趙元侃問:“小子,你是不是欺負我們的妹子呢?”
李順的這番問話頓時讓趙元侃和潘莉都頓時愣住了,他們相互一視,忽然覺得好笑。
但是潘莉同時心里又是暖暖的,剛才趙元侃第一時間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想到了趙元侃也是一直沒有休息,而是一直在自己的身邊,這讓潘莉覺得非常的欣慰,她本來以為趙元侃早就休息了呢。
潘莉再想到李千萬和李順兩人對自己又是如此的關心,心中更是歡喜不已,也是高興不已。
李千萬冷冷的說:“如果他膽敢欺負我們的妹子,我們決不能饒了他!你說吧,我們怎樣懲治他呢?”
趙元侃如墜夢里,不知道這里面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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