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沐桐在下午四點半的時候被徐周周打來的電話驚醒,她走到沙發上和徐周周打了一個小時的電話。
大多數都是徐周周的連環問題,堯沐桐說得最多的就是不要理網上的一切消息,包括官網上的消息。
掛了電話,堯沐桐跑去廁所洗了一把臉。
神清氣爽。
她看了一下郝氏的官網,緊接著郝氏就會有發布會,關于郝氏集團的部分部門優化。
“哼,有意思。”堯沐桐看著消息說,感覺到了鼻腔里有悶悶的聲音,應該是在醫院睡覺的時候有點著涼了。
她翻開書房柜子里的藥箱,找了兩片藥。
現燒水,在等水開的時候堯沐桐突然想到了郝仕杰。
“我在等你,你給我打個電話好不好,別忽略我......”堯沐桐腦子里想到這些話的時候自己都在發神,那時候腦子不清醒沒多想,現在想起來感覺這幾句話郝仕杰說得太委屈了。
像是一條沒人要的小狗......
堯沐桐搖搖頭,努力把這種思想擠出腦袋。
搖了兩下就覺得頭暈眼花的,她分不清現在該怎么看待郝仕杰,想放手一了百了,但又不愿意,想在一起又覺得哪里怪怪的。
但是她還是給郝仕杰打了電話。
“喂?”郝仕杰的聲音低低的,像是害怕一大聲就把她嚇跑了。
堯沐桐吸了一口氣:“你吃飯了嗎?”
郝仕杰的眼睛顫動了一下,捏著勺子的手收緊了幾分:“還沒。”
堯沐桐的手里也攥著未拆開的藥,自己都覺得說的話沒有經過大腦控制:“來吃飯吧......自己把材料帶來。”
緊接著水壺開始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堯沐桐就掛了電話。
郝仕杰聽著電話忙音后的寂靜,看著盒飯里才吃了兩口的米飯......雙手開始顫抖。
一分鐘后,桌上還是那盒剛打開的飯,門已經被關上了,郝仕杰沖出門按了電梯。
來吃飯吧。
帶材料。
好啊好啊,帶,帶什么都帶。
第一次郝仕杰覺得電梯上來得如此慢,第一次覺得電梯小小的空間讓他呼吸急促,第一次想狂奔,想吼一聲,堯沐桐讓他去吃飯我的天吶。
郝仕杰開著車,眼前全是通向堯沐桐家的風景。
如果不是有超速攝像頭,他真能開成賽車,馬不停蹄地到堯沐桐家。
堯沐桐打開冰箱,看著里面的菜,眼神一下子變得柔和。
冰箱里白色的燈光映在瞳孔里,像是白雪也想是光明的希望。
堯沐桐第一次覺得自己很想做菜,很想放空自己,然后腦子里只有怎么做好飯菜。
郝仕杰按門鈴的時候堯沐桐已經把菜做得差不多了,郝仕杰果然什么都沒來得及帶,進門的時候兩個人都愣了幾秒鐘。
堯沐桐退了兩步讓他進門。
郝仕杰在脫鞋的時候顯然已經慌亂了,堯沐桐看著他的樣子在心里就忍不住笑。
“我......我太激動了,沐桐,我能......我能抱抱你嗎?就只是簡單的抱抱。”郝仕杰小心地說,他不想剛進來就被攆出去,但是他心里太激動了。
在按樓層的時候都差點按錯,那些數字都仿佛不是之前認識的樣子了。
堯沐桐看了他幾秒鐘,屋子里有飯菜的香味,堯沐桐看見郝仕杰后突然覺得心情好一點了。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就是眼前一片黑暗,她的臉感覺到了溫暖,郝仕杰幾乎是在她點頭的同時抱住的她。還是有點小心翼翼和深怕動作重了堯沐桐就推開他叫他滾。
“太好了,太好了沐桐,這一刻真的太好了。”郝仕杰感覺自己就要飛起來了。
堯沐桐沒說話,有那么一刻堯沐桐想要回抱她,但是還是控制住了自己。
“我得看菜了......”堯沐桐輕輕地推開他,耳廓上染了一層粉色。
郝仕杰看著她點點頭。
他坐到左邊看著堯沐桐的背影笑,嘴角完全不受控制。
笑著笑著他覺得有點怪,雙眼中的酸澀讓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笑累了,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
夢里的堯沐桐身影越來越迷糊,越來越遠......等他再眨眼,兩滴眼淚掉在了他的手背上。
“啪嗒”的兩聲,清脆,清脆得他都懷疑會有回聲。
那一瞬間心情變得太復雜了,他趕緊揉了揉眼睛,等再抬頭的時候他看見拿著勺子的堯沐桐,眼眶也是發著紅。
她沒有笑,她只是看著郝仕杰,皺了眉。
“啊,對不起,我……是笑來著。嘿嘿。”郝仕杰吸了一口氣,自己都不知道心里的這種感覺是怎么回事。
堯沐桐把飯菜端上來的時候郝仕杰才發現就是一鍋亂燉,然后多出來的就是煎了兩個煎蛋。
不過聞著味是真的香。
也許是真的香,也許是現在心理的原因。
“吃吧,我就這點技術,也吃不死人,你也不用因為這個就感激涕零的。”堯沐桐拿著筷子說。
郝仕杰剛想伸出手的姿勢頓住了,一口氣嗆在了嗓子眼兒,忍不住就要咳出來,一噴不知道怎么就變成了笑。
一笑就像是有什么抵住了胸腔,愣是止不住笑。
“哎呀我去。”郝仕杰放下了顫抖的手。
堯沐桐呆了兩秒,看著傻笑的郝仕杰。
“吃不吃了還。”堯沐桐也把筷子按在碗口笑了。
兩人像是得了紅眼病一樣對望著傻笑。
“你是不是傻?”堯沐桐忍不住了,本來自己就餓了,現在一笑胃部還有點抽搐。
兩人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傻笑,開始悶頭吃飯。
郝仕杰不知道這頓飯是什么味道,只記得很好吃,也不清楚怎么就好吃了,就是好吃,從自己媽媽死了之后就沒吃過這么好吃的飯。
吃完飯后堯沐桐沒有攆他走,他就坐在沙發上看了看手機,又覺得安靜下來有點尷尬。
不知道說什么,也不知道能說什么。
堯沐桐也抱著手機,但是她沒有看資訊,像是在看相聲,看著屏幕像是。
“那……我先回去了?”郝仕杰深吸一口氣,還是覺得,回去吧,飯也吃了,就回去吧。
堯沐桐看著手機屏幕的頭才抬了起來,看著郝仕杰:“要不你今晚睡這里吧,睡沙發睡客房……要是你想走也成……”
不,我不走了。
郝仕杰深深的看著她,然后點了點頭。
“我睡哪都成。”
堯沐桐也看了看他,就不再說話了,低頭繼續看相聲,但是腦子里想著另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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