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航按住耳麥的手頓住了。

    “你傻了嗎？”洛野沖著他吼，魏明航和警員才回過神來，趕緊上前壓住了那個人。

    “你加油，你也開始步入我們煙鬼的行列了。”郝經平瞇著眼睛看著天邊，已經開始透出白色的亮光了，白晝還是來得很早的，自己都沒想過會在這個破爛工廠里待上一整夜。

    “那四聲槍都是劉彎放的，我一直在糾結這個。”案子雖然已經了解了，115緝毒案告破的時候很多人都沒有注意那晚的槍聲，或者就是提出了疑點，理清了案件脈絡后那四聲槍響貌似不影響整個案件，但是洛野一直記掛著。

    在這個案件銷聲匿跡甚至沒有任何事件牽涉的情況下的確洛野的思慮有點太小題大做了。

    但是現在有了新的案件了，還提起了這個案子。

    旁人也許會覺得這只是連鎖反應，碰巧是這其中人員的連帶關系，畢竟沈偉鵬只是劉彎的徒弟，他犯案和師父并不能真的牽扯出什么來。

    但是洛野隱約覺得，這是在對她的示威。

    115那件案子不是處理得很好嗎？現在的你是不是還能做到那時候的事？

    先不說他上前制止那個發瘋的人，就算是當時果斷的判斷工廠這個地點就是他最厲害的判斷了。

    卡點、埋伏人員、安排的一切都完美到就算是所有的線人死了也放不跑證據。

    現在的案子錯落中帶著的嘲弄就像是那天沈偉鵬對自己說：“祝洛隊長早日歸隊。”

    他掐滅了煙頭，看著郝經平。

    “你以前也真的是莽夫，你是怎么想的，槍收了繞后，你能保證你就能在他毫無察覺的時候制服他？你就這么信任你帶的警員像那個狙擊手一樣配合你。”郝經平吸了一口氣，打算回隊里睡一覺夢回唐朝。

    “能，因為她是崇明。”洛野在他身后篤定的說。

    “什么？”郝經平回頭，眼里震驚的神色閃過幾秒，然后彎起眼眸笑了，“難怪，那我的小侄子沒被你踢走真的是你給我面子了。”

    其實那個時候洛野也不確定，甚至不知道其中一個狙擊手就是崇明。

    他只是在心里祈禱那個人不發現他，自己的腳步足夠輕，到時候他回頭了自己也有足夠近的距離讓他能夠做出最大力量和最快速的攻擊。

    當然如果出現差錯了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啊！那怎么辦呢，劉彎怎么去幫忙交易的連螞蚱都不知道，那到底誰知道啊？”郝經平看著凌江上幾艘搖曳的漁船，語氣里完全沒有話語中的擔憂。

    洛野不出聲，看著漸漸泛紅的江面。

    感覺自己又白來了一趟，但是心里出奇的沒有那種煩悶的感覺，再看到案發地點的時候居然有一種釋然的感覺。

    當崇明說115緝毒案的時候他想的不是自己了結一件大案子，而是覺得背后的人終于露出了一雙手或者一雙眼睛了，他能想象那雙凌冽的眼睛在盯著他。

    還好不是盯著徐周周，看來真的是在報復。

    報復他當年能夠搗毀一個大型制毒集團，卻沒有發現一點細致的線索，也許那個線索就引起了接下來發生的事。

    “你不要再想了，等著猝死嗎？”郝經平已經走出好幾米了，回頭看著洛野眉頭還是一個“川”字，就上前攬著他的肩膀，“回去睡一覺，說不一定能發現什么。”

    “嗯。”洛野點頭，他也是這么想的，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隱隱作痛的胃部在不滿的抱怨。

    可是現實并沒有給他這樣的美好計劃，魏明航的電話就打來了。

    “頭兒，你們還在凌江嗎？”魏明航那邊的聲音看起來已經不在三隊了，“頭兒，我給你說，那個男模有問題……”

    “你說。”洛野看了一眼郝經平。

    郝經平一看就知道回家做夢的計劃泡湯了，不過他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等著洛野把電話打完。

    “有點難說，頭兒你們在凌江嗎？我去接你們。”魏明航說。

    “不了，你們要去哪里？我和郝隊長去找你們。”洛野一邊說著一邊走向地鐵站。

    電話那邊的魏明航深吸了一口氣：“胡桃里酒吧。”

    郝經平再在邊上聽見了，趕緊搜索，買了兩張地鐵票。洛野掛電話的時候郝經平還在抱怨：“你說咱倆昨天抽的什么風？不開車來非要擠地鐵。”

    “你要是不怕疲勞駕駛我也沒辦法。”洛野挑了挑眉毛說。

    他倆都挺累了，再開車怕是要出事。

    郝經平笑了笑，不說話了。

    “吳志剛就是在這家酒吧做的男模，失蹤后酒吧里的負責人并沒有報案，挺奇怪的。吳志剛的名字是假名字，真名叫小九。”魏明航說著，洛野的眼神已經有點飄了。

    郝經平正咬著一根油條和著豆漿在解決早飯。

    “頭兒……”魏明航看了一眼郝經平看著洛野。

    洛野才意識到自己晃神了。

    “你們自己先去問，你們的頭兒再和你們一起去就要猝死了。”郝經平將豆漿喝完，看著洛野一口都沒動早餐。

    “那……頭兒，你現在車里睡一覺吧。”魏明航將資料放到他面前，和郝仕杰他們下車了。

    郝經平發現林時初和林時瑾也沒下車便問兩姐妹：“你倆不去看看？”

    林時初低著頭沒理他，林時瑾搖了搖頭：“不去，那里面有什么好玩兒的。”

    郝經平也困，懶得離他們，坐在后座上就打算閉眼休息了。看著洛野就要伸手那文件袋子了，趕緊按住他的手腕：“別看了，狗命要緊。”

    洛野白了他一眼，臉上的困倦清晰可見，眼底還泛了一層青色。

    “我可是為了周周，她老公要是猝死了而不是光榮犧牲，她該多不值，好歹人家也給了我紅包……”洛野不理他，撐起身子就要到別的地方坐著，郝經平拉住他，“把早飯先吃了。”

    說著郝經平還笑了笑。

    洛野只能深吸一口氣，坐下來開始吃包子和粥。

    “郝隊長，你要是把這份心放某個女孩子身上了，也不至于現在一把年紀了還是個光棍。”林時瑾在一邊嘖嘖嘖。

    郝經平一聽就不樂意了，嘖了一聲：“那個，我不介意把我的溫柔和溫暖貢獻給你身邊的這位女士。”

    林時瑾一下子就閉嘴了。

    “那我也不介意把你變成我書房標本中的一個。”林時初的聲音冷淡切淡定。

    “那也好啊，我還愁怎么去你家呢，現在直接到書房了。”郝經平哈哈一笑。

    “咳咳咳……”洛野的咳嗽聲響徹整個車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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