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經(jīng)平發(fā)誓，這是他開過的，最驚險刺激的車。而且不是關于路途遙遠，而是源于身邊的洛野。
洛野撥號，沒人接，反復點重撥。
當洛野最終把手機砸了，又拍了拍車窗，郝經(jīng)平才開口：“你能不嚇我嗎？我年紀大了心臟也不知道好不好了。”
郝經(jīng)平是有點怕的，洛野現(xiàn)在就像是精神病發(fā)作了一樣，拿著手機還好一點，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能把手機整個砸壞。
“周周在哪里情況怎么樣？”郝經(jīng)平邊看路邊問，這個時候還挺熱的，開了空調整個人都冷下來了。
洛野搖了搖頭：“地址就在這里，這會兒應該還沒到，慕晴瑤說你能找到就自己去找。”
“操！”洛野咬著牙罵了一句，接著打電話。
等自己手機響起來的時候洛野都是恍惚的。魏明航的名字直沖進腦子里，攪得腦瓜子生疼。
“頭兒......嫂子，嫂子在車里！”魏明航想了很久，留了一車人停在酒吧門口，自己跟著面包車，越看越不對勁。
洛野的手捏緊了電話，郝經(jīng)平不出聲兒，在心里嘆了口氣。
慕晴瑤說，徐周周今晚上是生是死，看你了。
“他們停下來了嗎？”洛野問。
魏明航那邊也開著車：“還沒，估計還是去渡口了，沿著高速拍著，眼看著就要有水了。”
洛野咬了咬牙。
下午五點了，洛野把槍拿出來：“你不要跟太緊，他們發(fā)現(xiàn)了的話會繞你。”
“好。”魏明航看著面包車，在心里咬牙，膽子挺大。
慕晴瑤被銬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停止了瘆人的笑聲，崇明曬了一下午的太陽喝完水就坐在她面前。
“MR.L是你？”崇明看完了視頻，心里也是不知道怎么開口，就打算直接走程序好了。
慕晴瑤沒說話，笑著點點頭。
“......”崇明看她的樣子說不出話，笑容中的詭異程度直接沖擊崇明的大腦，她看過資訊，也看過慕晴瑤的很多照片，這樣笑著，還是頭一遭。
眼神渙散，趴在桌子看著崇明，眼珠子還不時往她身后的人身上轉。
很不正常。
林時初和林時瑾不約而同地嘖了一聲，林時初聞了聞面前的酒，捏著下巴：“要說這奇怪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做的嗎？”
她不指望慕晴瑤會回答她，就是問問，但是慕晴瑤笑了笑，笑容中的媚氣讓她倆一個哆嗦。
“是。”慕晴瑤像是高中時代的學生一樣，樣子也像是才睡醒。
“你原來的樣子......不是......”林時初一下子明白過來了。
“她莫不是......磕......磕......”林時初“磕磕磕”了一陣，崇明看了慕晴瑤一眼，皺了眉。
洛野在車里嘆了口氣：“梁業(yè)是不是帶走了慕晴瑤？”
郝經(jīng)平毫無波瀾地說：“是呀，就在你身后不到兩百米遠的距離大哥。”
郝經(jīng)平看洛野不說話了，還是安慰了他：“這事兒也不怪你，誰能想到那大小桶的還夾著兩個人，又正好樓下槍聲起來了。”
洛野點了一根煙：“我不是說過在樓下就聽見槍響了嗎？有一聲是梁業(yè)開的，而有一聲是劉彎開的，他想告訴我，梁業(yè)在這里，讓我救慕晴瑤。”
郝經(jīng)平：“......”
他突然覺得為什么慕晴瑤要做這些事情了。
“希冀的深淵嗎？”郝經(jīng)平抄了個近道。
洛野點頭，吹出一口氣。
“我們開始都以為在表白，其實是在求救。”洛野的眼神變得很深邃，甚至有點想起來高中時代的自己，他是個有了目標就如破竹之勢追根溯源的人。
他也的確沒想過慕晴瑤會在這里面。
“慕晴瑤和梁業(yè)絕對發(fā)生了什么，她才有這么大的恨意。”郝經(jīng)平不用腦子細想就知道，女人的復仇，只要脈絡連接起來，就很容易推斷。
為情最多。
“梁業(yè)逼著她找渠道賣藥，還為了讓她聽話給她打藥。”洛野平靜地說，聲音冷到了極致，郝經(jīng)平把車停下來，下巴都要驚掉了。
洛野也不摧他，看著沒幾輛車的公路又吸了一口煙：“我們查毒就是她為了讓我們擾亂梁業(yè)的交易，結果被梁業(yè)發(fā)現(xiàn)了，她可能受不了了，才找上周周。”
“綁架？”郝經(jīng)哦重新起步，他難以想象這是什么樣的報復，沖動無腦。
“她因為那件事情恨我，沒什么是在周周身上上演一遍來得更直接了。”洛野把煙掐了。
“呵，”郝經(jīng)平覺得可笑，“她就不能直接給你說？”
“沒用的，梁業(yè)的人盯著她，和著二隊的案子她知道了那個流浪漢，后面就有帶流浪漢整容的事情了。”洛野將手機屏幕按亮，皺眉。
“這小姑娘還算堅強。”郝經(jīng)平在心里搖頭。
“她殺了吳志剛，吳志剛當年幫著梁業(yè)抓她。”洛野說著聲音就沉下來了。
“知道，這么一群人，不和他們好就來陰的。”郝經(jīng)平的語氣里全是諷刺。
洛野沒心思譴責什么。
“他大概是看出來了，看出來劉彎和慕晴瑤的關系，才買的那條黑裙子。”洛野看了郝經(jīng)平一眼，郝經(jīng)平心里猜到了七七八八不堪入目的情況。
不然慕晴瑤不會這么狠，狠到直接撞上去都沒有一點遲疑。
“那周周的孩子呢？”郝經(jīng)平看了洛野一眼，迅速地又收回了眼神。
洛野不是那種被愛情蒙蔽雙眼的人，不然他剛察覺到慕晴瑤苗頭的時候就去找慕晴瑤了，所以關于周周的孩子，郝經(jīng)平的忌諱是比他那群小隊員們小的。
洛野的心情一直很沉重，他擔心著徐周周，腦子里還不斷跳出慕晴瑤狂笑的畫面。
“嘖。”他忍不住又想摸煙。
郝經(jīng)平看出來了，洛野摸出一個空煙盒，皺著眉嘶了一口氣：“后面的包里有煙。”
洛野頓了一下，拿了煙夾著打火機說：“按慕晴瑤的意思，是徐周周也體驗一把孩子掉了但是我束手無策的樣子。”
咬牙切齒，郝經(jīng)平都覺得他再用力能把煙屁股直接咬掉吞肚子里。
“那回去后怎么處理她？”郝經(jīng)平看著遠方的公路，像是在問自己也像是在問洛野，也像是在問空氣。
洛野點燃了煙，在飄渺的白煙里看著前方的路，他第一次覺得，這條路這么長，毫無車輛，長到他都覺得是無止盡的，覺得徐周周不在這條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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