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卻在拐彎處停下,他打開車窗,點了一支煙,不一會另外一輛轎車追上,兩輛車齊平。
劉強探出頭,“早上好嘛司文先生。”
司文冰掃了他一眼,“跟著我做什么?”
“我只是幫我老板先打個頭陣,如果那個神秘人像殺了崔京浩一樣對我老板下手的話,我會很困擾的。”他抽出煙盒,盒子里空空如也,他笑著側(cè)頭,“來一支?”
司文冰將整盒煙丟了過去,劉強抽出一根,也沒把盒子還給他,“哎呦,還是外國貨,這東西抽起來味道不錯。”
司文冰重新啟動車子,將煙蒂從車窗里丟下,“別再跟著我。”
別墅,院子里的花都聳拉著,一個身影在花叢里忙活的,在走廊處放著一盞臺燈。
“事情結(jié)束了。”
黑衣人轉(zhuǎn)身,“并不,對于極樂世界的資源之爭還在繼續(xù),這只是一次小插曲的結(jié)束。”
“你還會繼續(xù)追尋下去?比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更重要?”
黑衣人定定的看著他,點頭,“沒有事情會超越家人在我心里的地位,接下來的旅程,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司文先生。”黑衣人拍著他的肩膀,“辛苦你了。”
次日
海子遇起床,剛下樓的時候就和站在樓梯口的司文冰面對面,她眨著眼睛,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大小姐,早安。”司文冰穿著以往的管家服,朝她點頭質(zhì)疑,手上的托盤正舉著茶壺。
海子遇忽然怪叫一聲重新沖回房間,啪的一聲關(guān)上門。
司文冰舉著茶壺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然后才走到餐廳,將茶壺放下。
“他這是怎么了?”葉念墨是完全摸不著頭腦。
丁依依笑,“女孩子嘛,而且是要成長的女孩子,當然不喜歡素顏出現(xiàn)了。”
后者認真的看著她,“你就很好看。”順手把一碗大補湯塞到她桌前,“喝。”
海子遇不一會才下來,穿得很漂亮,葉念墨夸了一句,后者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大小姐,紅茶、牛奶、果汁?”
“啊”她確定自己現(xiàn)在的神情一定很呆滯,“果汁,謝謝。”
因為緊張,所以身旁有關(guān)于他的聲音就在不斷放大,皮鞋后跟叩擊在地上的聲音,視線內(nèi)出現(xiàn)握著果汁杯的白手套。
早餐很豐盛,海子遇卻吃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好幾次刀叉都在碟子里打滑,發(fā)出的聲音尖銳刺耳,她覺得自己遜色極了。
“老爺,今天市長會在早上10點拜訪,午飯的單子稍后就會整理出來。”
葉念墨整督促丁依依把一堆各種各樣餓補品吃下去,聞言點點頭。
吃完飯,海子遇知道司文冰下一步肯定是道傭人區(qū)域去布置今天的人物,因為在他不在的時候,她也是完全按照以前的模式進行的。
明明說了很多次絕對不會去看他在做什么,但是手腳和心都不聽指指令。
下人的區(qū)域在毗鄰大宅的另外一層房子里,剛開門就能聽見房間深處的男音。
“今天就按照大小姐之前的喜好來做。”
有人插嘴,“大小姐之前也說過這一句話。”那人還模仿著海子遇的聲音,“以后就按照管家以前的喜好來做,什么都不變。”
討厭!干嘛要把這種事說出來!海子遇很想去看看司文冰臉上的表情,但還不是不夠膽。
司文冰:“是么?”
他這回答是什么意思?是高興一切保持原樣還是根本不在乎?
那邊似乎已經(jīng)吩咐好事情,腳步聲往門口的方向走,海子遇急忙躲進旁邊小儲物間里,等聲音完全聽不見了才冒出來。
傭人們還聚集在原地,看到一大活人忽然從儲物間里冒出來,都嚇了一大跳,好半天才回神。
中午吃飯的時候,因為海子遇不愿意和陌生人接觸,所以在房間吃,送餐的人是司文冰。
司文冰面色自如,并沒有表現(xiàn)出其他的情感,“今日的午餐是咕嚕肉,麻婆豆腐、炒茄子以及山藥玉米排骨湯。”
海子遇知道這些都是自己愛吃的應(yīng)該是讓廚師特地另外做的。
“你知不知道我不喜歡吃炒茄子?”
一直鎮(zhèn)定自若的司文冰這才表現(xiàn)出一絲詫異,“不喜歡了?我記得你之前很喜歡?”
“你應(yīng)該不知道吧,有一次我視網(wǎng)膜脫落,中醫(yī)告訴我最好不吃茄子,所以我再也沒有吃過。”
司文冰微微欠身,“抱歉,我這就端走。”
“司文冰,你走了以后,我還是有變化的,你錯過了我的成長,喜歡的我現(xiàn)在也可能不喜歡了,不喜歡的現(xiàn)在也可能喜歡了。”
司文冰開門的時候,只說了一個字,“是。”
下午,海子遇再也沒有去看司文冰在做什么,她能夠猜得出來,先是去外婆的工作室處理那些花花草草,然后會到泳池,當管家都是一些瑣碎而沒有未來的事情啊,難怪他要離開。
晚飯,海子遇已經(jīng)能夠應(yīng)對自如,早上的囧事一次也沒有出現(xiàn)過,她開始適應(yīng)司文冰以管家的身份呆在自己身邊,幫自己推開椅子。
22:00她往管家的辦公室走去,這一個時間他一定在那里清算盤點。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她也是在同樣的時間,坐在他坐過的位置,用他用過的筆坐著他做過的事情。
虛掩的門里,人影被燈光拉得很長,她推門進去的時候,司文冰正在看她寫的盤點。
這多少讓她覺得有些詫異,本來已經(jīng)決然的心又再一次有些動搖。
司文冰抬頭看著她,“寫得很好,好得超乎我的想象,你是聰明的姑娘。”
“我一直都很聰明。”海子遇低著頭,“這些事情誰都能做好的。”
后者摸摸下巴,“孩子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jīng)非常棒了。”
海子遇忽然開口,“我很開心,明年我就成年了,我發(fā)誓,成年后的生活絕對不能像現(xiàn)在一樣。我會告訴自己,之前的胡鬧都是因為年紀太小,成年了就絕對不要再犯。”
司文冰愣怔,果然是個決然的孩子。她的意思是指,從當初到現(xiàn)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胡鬧,對他的喜歡也是。那么就是說,等她出國后,便不會再繼續(xù)這么執(zhí)著的喜歡他了?
海子遇呼吸急促,對方聽得懂的,她在等,如果對方挽留的話,那她就乖乖出國,乖乖長成他喜歡的女孩。
“是嗎?恭喜。”
無法呼吸的感覺就是這樣子吧,好多次了,他已經(jīng)拒絕了好多次,忽視了好多次,是真的不行。
“打擾你工作了。”海子遇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司文冰,我走了。”
他曾經(jīng)說過,如果要離開的時候一定會和自己說,那當自己要離開的時候,也要和他說。
丁依依在走廊的盡頭等著她,見她未哭,便上前抱著她,“一切都會過去的,我們子遇已經(jīng)是大姑娘了。”
“舅媽,我要盡快出國。”
“好,你父母就要回來了,等他們回來后見上一面,你就可以離開了。”
次日酒店,劉強利用崔京浩放在錢包里房卡順利的找到酒店,房間里崔京浩的個人信息不算很多。
他掐著桌子上散落得到處都是的煙頭,笑道:“看來也是煙鬼。”
“強哥,什么有價值的文件都沒有。”一同前來的保鏢把屋子里的東西翻了個底朝天。
劉強掃視房間,崔京浩是一個十分謹慎的人,要留下什么東西的話肯定不會光明正大的放在一眼就可以看得見的地方。
他走到房間,被單還凌亂著,地上已經(jīng)有一層薄薄的灰塵,因為窗戶一直緊閉著,空氣也不怎么好。
“把床板挪開。”
床墊下,一個文件袋露出了一覺,他把文件袋取出來,抽出里面的紙張看了一眼,隨后又合上,“可以了。”
前臺,工作人員熟練的操作者,“崔先生,祝您生活愉快。”
劉強把押金拿過來,順手把煙蒂丟進旁邊的垃圾箱,“謝謝。”
葉家
司文冰離開了,一切都像沒有發(fā)生過般,海子遇的情況比預(yù)想中的要好得多。
自從劉強來了后,葉念墨和他已經(jīng)呆在書房兩個小時了,其中沒人敢去打擾。
終于,劉強下樓,看見丁依依還打招呼,“夫人,看起來氣色不錯啊。”
“謝謝,這些天你辛苦了。”丁依依說話的同時眼睛朝著樓梯上飄,等劉強走了她便去了書房。
葉念墨一動不動的坐在書房的椅子上,見到她進來后忽然開口,“我要去通什市一趟。”
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話,一個小時候,葉念墨什么也沒收拾,匆匆和丁依依告別后就去了通什市。
通什市。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盛世集團大廈下已經(jīng)幾個小時,喜歡車的人路過難免看上一眼。
車內(nèi),葉博盡職的目視前方,沒有去問為什么少爺早就到了這里,卻不上去,并且面露猶豫之色。
是什么讓他這么困擾,甚至可以說,在他的臉上看到了畏懼的神色。
“我自己去。”葉念墨終于開口。
葉博應(yīng)道,看著少爺?shù)谋秤埃南胫降装l(fā)生了什么事,稍后又會有什么樣的事發(fā)生。
前臺看到帥氣的男人走進玻璃大門,下意識攔住,詢問之后,原來是來見總裁的,便說總裁不在。正在開會。
正好從辦公室里走出一個外國人,前臺出于私心叫住了他,并和男人介紹,“這是部門的執(zhí)行總裁。”
白人走過來,雙方遞交了名片,“葉念墨先生,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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