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說她死了，可心里卻不止一次希望她出現，”安陽沁抓著被子的手驟然收緊，“我想她抱抱我……卯卯……我想要媽媽……”

    林卯卯伸手扶住了微顫的膝蓋，眼眶閃爍了一下。

    她也很想要媽媽，可她一出生媽媽就死了。

    打從小學開始，就總有小孩子說她克死了她媽媽。

    雖說童言無忌，可小孩子無意識的話一向最傷人。

    林卯卯一直都很排斥上學，后來和雷弈廷同校也不是很情愿去，即使去了也不和任何人說話。

    “那時我找遍了所有能去的地方，但那里都沒有她的消息，”安陽沁呢喃道，空洞的眼神宛若人偶，“一晃眼過去都這么久了啊……真的好久好久了……”

    “沒事兒，這不是找到了嗎？”林卯卯的心猛抽了下，彎腰摟住她輕聲說，“乖，都過去了。”

    “嗯……”安陽沁聲若蚊蠅地應了聲，緊接著摟著林卯卯的脖子嚎啕大哭，“卯卯……”

    “乖，乖……”林卯卯拍著她的背安撫道，自己也已經淚流滿面，“都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這不是已經有阿姨的線索了嗎？”

    ……

    好容易把她哄睡下。

    林卯卯這才開始憑著記憶整理手機里的資料。

    手機徹底報廢了，等下得去買一個。她伸了個懶腰想，捶了捶僵直的頸椎，在電腦上奮筆疾書了起來。

    一直忙到11點才弄完。

    蔣禹溪還沒有回來。她走到窗前，在這個方向看不到檔案室，但一想也知道他多半回來途中折回去整理那些東西了。

    來時她跟蔣禹溪說了花澤的事情，這讓他更加堅定了2·12案還有漏網之魚的想法。

    明天得再去曇城殯儀館看一下。林卯卯回神把窗簾拉上，花澤說過的話又在腦海回蕩了起來。

    她拿起手拿包拉開門，剛關上轉身，就看到了已經走到樓梯拐角的蔣禹溪。

    后者也看到了她，微怔：“你這才剛走？”

    “嗯，剛寫完材料。”林卯卯答，隨手接過他手里的資料，“這是2·12案的卷宗？”

    “嗯，還有一部分是剛從市醫院借來的資料，”說話間，蔣禹溪已經到了面前，“最近癲癇猝死的死者資料都在這里了，得排查一遍。”

    “那咱們快點開始吧。”林卯卯本來還有些困，見狀頓時來了精神，兩眼放光地看著他。

    “我先送你回去吧，這都幾點了。”蔣禹溪哭笑不得，“整理完最快也得三點，你總不能三點再回去吧？”

    “沒事兒，”林卯卯不以為然，“我跟安安湊合一宿就行。”

    “不行，她睡覺那么不老實，再害你著涼。”他把資料拿過去打開門放下，不由分說地把跟著進房間的她推了出來，“我先送你回去，明天再弄。”

    “行吧，”林卯卯被推著到了樓梯口，“那你送我回我爺爺家吧，我還有點兒事情得問下花澤。”

    “好，”蔣禹溪應聲，從衣架上取下一件大衣給她披上，“小心點腳下，二樓的燈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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