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弈廷目送老黃去旁邊的洗手間，腦海里把他認識的高層篩了一個遍，但那些熟悉的面孔現在大多已經過了花甲之年，人們的樣貌多少會有些改變。

    況且老黑目測在40歲左右，他的弟弟不可能年逾花甲。

    他打從考入軍校的那天起就很少離開部隊，連自家爺爺的生意做到這么大都還是聽溫莫寒說的。

    不知道“李”是不是那個人的真姓，如果是的話，倒是可以縮小點范圍。雷弈廷抬頭看著斜上方，如果溫莫寒這個時候派來無人機就好了。

    早上那會兒是丟了腦子嗎？他嘆了口氣，這家伙離開自己還真是拿不了正經的主意。

    ……

    “接風宴”在一種人喝的東倒西歪之際結束。

    禿劉和井一互相攙扶著回去，老黑面色如常，但看起來也是微醺了。

    雷弈廷扶著老黃去休息，借著找不著他房間的由頭，周邊的地形打探了一下。

    森林里幾乎沒有路，一眼看不到頭的樹干腳下是茂密的灌木叢，沒有刻意修建或是被人踩出來的路。

    那說明他們不走這邊兒出去，也就是說他們日常的出行都依賴洞穴。雷弈廷腦海里出現了來時看到的那幾艘鐵皮船，那應該就是他們出行的主要工具。

    扶著走在搖搖晃晃的木板吊橋上，他正準備再看一下中間房子的結構，老黑等人就搖搖晃晃進了進了中間的房子。

    雷弈廷眼睛微瞇，禿劉和井一倒是喝多了不要緊，那個老黑透著一臉精明，看著就不是一個容易忽悠的人。

    還是小心使得萬年船。雷弈廷心想，把便簽本遞給旁邊的巡視的人，詢問出了老黃的住所。

    老黃住在員工宿舍的盡頭，要是取個中軸線，正好和他的房間相對稱。

    雷弈廷沒做他想，推開老黃的房門，目光頓時被照片墻吸引。

    那塊照片墻一米見方，貼滿了各種搔首弄姿的女子圖片。

    她們大多衣著清涼，有的上衣遮不住上半身，露出了細長的肚臍；有的只穿了比基尼，胸衣甚至都遮不住兩點。

    總而言之，不堪入目。

    雷弈廷只掃了一眼就別過頭不再看，簡單地打量了一下屋內的其他擺設。

    老黃的房間意外地整潔，除了床、桌子和臟衣簍外，還有一捆卷了邊兒的成人雜志。

    不用想也知道那些照片墻上的圖片是哪里來的。雷弈廷扯了扯嘴角，看這些雜志的磨損程度，平時肯定沒少翻。

    他把老黃放下，仔細地打量了一圈房間。

    桌子上只有一只煙灰缸，里面除了幾只煙蒂外，就只剩下了兩塊梯形的錫箔糖紙。

    雷弈廷認得那種糖，那種酷似煙的棒棒糖是戒煙時用來含在嘴里去癮的，現在天朝境內已經買不到了，緬國等地可能偶爾還能見到。

    桌腿旁的臟衣簍最上面堆著一件和他身上相似的工人裝外套，雷弈廷拿起來查看了一下尺碼，出乎意料的是，并不是老黃的。

    難道是那個吃糖的人？

    老黃席間吸了無數支煙，戒煙的人絕不會是這么個吸法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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