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感覺有水流下來，林卯卯抬頭看著木板，厚厚的甲板上有一條比接縫稍寬一倍的裂縫，水就是從那里流下來的。

    下雨了？她看著舷窗外晴朗的天，有些奇怪，這時、船劇烈的顛簸了一下，透過接縫能清楚地看到一個半丈高的浪頭迎面打了過來。

    船體劇烈地抖動著，險些翻了船。

    “你他娘的穩著點！”小個子沖甲板上掌舵的人吼，“前面就是‘三夾口’，觸礁了一船人都得死！”

    “放心，老孫我又不是第一次走這條道。”掌舵的人說，直接打滿了舵，“前面有暗礁，你可站穩了。”

    小個子還沒來得及開口，船直接側旋進了一個小岔口，接著一個甩尾跳進了斜對過的小岔口。

    海水濺起來一丈多高，不停地撞擊著甲板和船體，似乎要將破舊的漁船整個撕裂。

    小個子大驚失色，用力抱著桅桿，咒罵道：“老孫頭，你他娘的開穩點兒！”

    “哈哈。”老孫頭笑而不語，全力向前方的岔口沖去。

    咆哮著的海浪直接沒過了船，水順著甲板四散逃離，宛若決堤的河流。

    “你他娘的穩點！”小個子大驚失色，死死地抱住桅桿，“你想弄死老子嗎？”

    老孫不答，繼續開足馬力往前沖。

    “你趕緊他娘的停下＆％＊＃＄……”小個子還沒吼完，浪頭直接淹沒了他，一口水嗆得他險些喘不上氣來，抱著桅桿一個勁兒地咳嗽。

    老孫暼了他一眼，臉上寫滿了輕蔑，開足馬力沖進了三岔口中心的漩渦。

    船直接掉進了漩渦，任憑怎么轉舵都無法掙脫。

    “你他娘的快想辦法啊！！！”小個子已經嚇破了膽，死命地抱著桅桿。

    “怕什么？”老孫不以為然，開足馬力往外跑，竟真被他掙脫了、擦著漩渦邊上的旋兒出來了。

    “三夾口就得這么過，不開足馬力肯定被剛才的浪頭打翻。”老孫把舵打回來，船平穩地在剛剛進入的河道行進。

    “咳咳、咳咳咳……”小個子憋得臉通紅，咳嗽了好一陣兒才能正常說話，“那你他娘的不早說？”

    “我說了，”老孫聳聳肩，目視前方，“讓你站穩些。”

    “切……”小個子一邊拍打身上的水，一邊罵罵咧咧地坐了下來，“要不是看你是老黃的人，早他娘的弄死你了。”

    “你還別說，咱倆單挑，你不一定打得過我。”老孫沖他比了個中指，“說實在的，老孫販毒干的是劫富濟貧的買賣，你這種人口販子，我還真瞧不上。”

    “怎么的，想干一架！？”小個子火了，跑過去一把揪住老孫的領子，“啊！”

    “在水上不跟你打，免得他們說我欺負人。”老孫丟給他一個背影，“上了岸單挑怎么樣？”

    “好啊，誰跑誰是慫包！”小個子嗆聲。

    “輸了呢？”老孫挑了挑眉。

    “這船貨都歸你，我還外送你一船硒片。”小個子擼著袖子說，臉上的笑不無得意。

    “成交，”老孫點點頭，“一對一，生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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