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水質特別好。”井蘭蘭回想著，微微揚起嘴角，“清澈見底的水似乎伸手就能夠到底兒，但實際上這個湖最淺的地方也有3米多深，深的地方甚至能達到30米。”

    “好多年沒回來過了，雖然保護治理得很好，但終究不是小時候的感覺了。”

    她把手伸出窗外，車子貼著湖邊走著、帶起了些許水霧。

    “不舒服？”見旁邊的雷弈廷沒有說話，井蘭蘭有些奇怪。

    “沒什么。”前者正全神貫注記行車路線，聽到她的聲音后出聲，“我以前生活的地方也有這樣的湖，看見她不由得想到我的家鄉。”

    “這么巧啊，”井蘭蘭玩味地撞了他一下，“對了，只知道你有未婚妻，還不知道你家里還剩下什么人呢。”

    “查戶口么？”雷弈廷輕笑，轉移她的注意力的同時還在留意周邊的地理環境。“沒什么好說的，我家里就剩下我自己了。”

    “你爸媽呢？”井蘭蘭面露詫異，“鬧別扭了？”

    雷弈廷看起來最多有27、8歲，父母一般也就50歲出頭，沒理由沒了啊？

    “我是孤兒。”雷弈廷懶得跟她廢話，林卯卯從來就不會像她這么啰嗦，“因為無牽無掛，所以才來干我們這行的。”

    “原本打算再干倆月就收手的，結果那邊出了事兒，我這才來了這里。”見她面露懷疑，他接著說，“之前答應我女朋友只要攢夠了買房子的錢就結婚，結果現在還差一點。”

    “那你等下可要把流程記好了，我只帶你走一遍哦！”井蘭蘭打消了疑慮，那會兒見他不肯吃菠蘿飯還以為他有別的心思，現在看來可能只是為了買房子。

    畢竟硒片價格昂貴，對于普通收入的人來說也是很大一筆開銷。

    “謝謝蘭姐。”

    雷弈廷說，謙卑的模樣看起來人畜無害。

    “不客氣，不是說了嗎，我把你當成弟弟的。”井蘭蘭從口袋里逃出了一把煙葉，“實話實說，咱們這行其實也算不上太傷天害理。”

    “各取所需，沒有市場就沒有買賣嘛。”她邊嚼邊說，含糊不清的聲音聽起來甕甕的，“有的人追求刺激去蹦極，有的人追求刺激吸食毒品。”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早就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了。”

    “是呢，”雷弈廷附和道，“我們賣的是鎮痛藥，并不是毒品。”

    “哈哈，有這個覺悟就對了。”井蘭蘭贊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們雖然也生產，但我們最主要的工作是銷售。”

    “銷售都是有一定的技巧的，”她接著說，“同樣的貨品被不同的人拿去賣，一定出現不同的結果。”

    說罷，她剛要剛要演示，她就抽回手時、隨手摁住了抽動的膝蓋。

    雷弈廷眼底閃過一絲陰冷，這個癥狀是硒片吞服過多引發的肌肉痙攣，是肌肉抗議的求助星號。

    但凡出現這樣的癥狀，一般7到15天就會斃命。雷弈廷想起來之前的事情，鋌而走險的人生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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