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表看,艾琳是如此虔誠地跪拜祈禱著,她是個心碎的人,躲避在這里,試圖將所有慘痛的往事全部放下,受到瑪德琳修女的垂憐庇護,她感激不盡。
只是,誰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祈禱著什么,她跪倒在地,手肘抵在神案前,額頭抵在交疊的雙手上,口里低喃像是念祝禱詞。
忽然她的背脊僵直起來,臉色也變得異常蒼白,就像是感受到了某種威脅似的,身子拱起。
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鏗鏘中直奔艾琳所在的方向。
她的罪孽來找她了,艾琳的眼底閃過惶恐,她本以為已經把魔咒解除,可是,眼下的情況是怎么回事?
陪在艾琳身邊的瑪德琳修女同樣聽到了詭異的腳步聲,她蒼老的眼眸露出疑惑來,佝僂著身子從神案前起身,向門口走去。
艾琳想要叫住她,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跟著她也站了起來,轉過身,直直地看著門外一動不動。
費爾南多和布魯諾跟在桑德后面,進去到修道院里,眼見桑德直挺挺進去修女們居住的起居室,二人對視一眼,還是厚著臉皮跟上。
“你不可以進來這里!”瑪德琳修女攔住闖進來的桑德。
脖子上猶有一道被擦拭干凈血跡的猙獰傷口,里面的肉呈現紫紅色向外翻著,身上穿著的也是一套入殮服飾,被寒霜包裹的周身縈繞著死亡的氣息,當瑪德琳看清楚這一切時,她嚇得大叫一聲,頓時昏死過去。
桑德對瑪德琳的叫聲毫無反應,他死氣沉沉的眸子落在神案前艾琳的身上,隨即一抹柔情漾開在眼底,大步上去將傻掉的艾琳抱住。
“不!”艾琳出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栗吼聲,“我已經解除了,不可能的我不是要你,我要的是菲力!”
艾琳的打算是,利用放在客房內的蝴蝶蘭施展**術,使得入住的菲力徹底失去抵抗能力,派異族殺手,手持她施過魔咒的刀入內將菲力殺死,尸則歸艾琳所有,異族將因此得到幫助,鏟除那些逃離異界的叛徒。
之所以做下如此決定,艾琳是為了獲得菲力的尸,然后用她在國師那里學到的復活術將菲力復活,而復活后的菲力,永遠都將成為她的裙下臣,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人。
直到她現殺手殺錯了人,把強行入住的桑德當做菲力殺死,她再度施展法術,自認為取消了設置在刀上的復活馭魂魔咒,卻不成想,那個已深種于桑德體內的魔咒根本無法取消,解咒的法術反而讓尸體內部出現了異常的**,幸虧桑德死后,這些人為了保存尸身,沒有及時將他下葬,而是送去了冰窖,潛伏在他身上的魔咒花才沒有開放,因此她這個幕后主謀也沒有暴露。
現在,這具供她駕馭的尸身找了過來,她的兇殘計劃即將大白于天下,她倒是不擔心別的,只是一旦被揭,她就再也回不去爺爺身邊了。
“艾琳姐?”費爾南多同布魯諾出現在了門口,當他們看到桑德萬分珍惜地抱住艾琳時,似乎有些明白過來,“桑德是你殺死的?”
無法否認的事實,桑德不但抱住她,而且還用一種尸體不該有的溫柔看著她,“桑德,你先放開我。”
只要艾琳出命令,桑德立即乖順地服從,他如憤怒公牛的鼻子再也噴不出怒火來,而是哈赤哈赤地出哼唧聲,粗壯的身子像座山一般挺立在艾琳身側,瞇縫眼盯住艾琳一眨不眨,居然有種含情脈脈的感覺。
這樣的桑德太詭異了,費爾南多和布魯諾都受不了地挪開目光看向艾琳。
“對,是我派殺手殺死他的,不過,我要殺死的是菲力,而不是他這只大油桶。”
艾琳無奈又厭煩地白了身邊的桑德一眼,就算他因她的任性而死,她對他也升不起哪怕一點點愧疚。
“可是,你又為什么要殺死菲力?”費爾南多相交于對艾琳行為的費解,更傾向于指責她戲弄生命的殘忍,所以,他的語氣嚴肅而憤怒,就像法官在宣判罪名成立。
艾琳別開頭去,在戰場上征戰過的人自有一股無法抵抗的殺伐之氣,她受不了如利刃般的怒目而視。
“因為菲力拒絕了我,我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他居然敢拒絕我,那么,我就要把他留在身邊,直到他愛上我為止,就算不擇手段也在所不惜。”
布魯諾真為無辜的桑德感到惋惜,一個人的性命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奪走了,“你怎么可以這樣隨便拿人命當兒戲?”
面對憤怒的指責,艾琳白了眼臉色因激動而成了豬肝色的布魯諾,“我也不想的,誰讓他非要跑去我給菲力安排的房間里睡覺的。”
“你!”布魯諾腦海里閃過妻子偷情時的臉,捏緊的拳頭掄起來,就要去打飛胡作非為的艾琳。
費爾南多搶前一步攔下了他,“布魯諾,我們應該把她交給法庭,讓法官審判她的罪行,死不是最好的處理辦法,將她的惡行昭告天下,以儆效尤才更適合她,還有她那擔任國師的爺爺,也會因此受到牽連,看著她的親人因為她而被所有人鄙視,然后再在鍘刀下結束她罪惡的一生,那才是最好的判決。”
提到她擔任國師的爺爺,艾琳頓時慌張起來,“這件事同我爺爺無關。”
費爾南多可不想聽她的解釋,“這些話你留著同法官說吧,幸虧菲力沒有喜歡上你,跟你這樣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惡女相愛,想想就讓人惡心。”
布魯諾還是第一次聽到脾氣隨和的費爾南多吐出如此刻薄的話來,“費爾南多,我覺得你有做言官的潛質。”
“請吧”費爾南多不理會布魯諾的挖苦,不容拒絕地向艾琳做了個請的姿勢。
艾琳才不想被帶走受到審判呢,她轉頭看向身旁的桑德,用冷淡地語氣命令,“桑德,把他們丟出去。”
“桑德,你不可以這樣對待我們!”被桑德自地上拎起來的布魯諾手刨腳蹬,如何也掙脫不開桑德的鉗制,他和費爾南多被桑德一手一個拎著丟出門去,那種死士的優越感顯露出來,血肉之軀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倒在修道院門口,費爾南多同布魯諾摔得幾乎散了架,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渾身疼得忍不住出了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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