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里,王宮外始終聚集著大量的民眾,要求面見艾瑞安,勸諫她不要再做糊涂事。
艾瑞安每天身在朝堂,或者議事廳,或者御花園,或者棲鳳宮,隨便王宮任何一個角落,都能聽到鼎沸的人聲,在叫嚷著讓她出來,艾瑞安不勝其煩。
“陛下,白麋鹿王來王宮了,正在到處找陛下。”
被科蒙偷偷放走的白麋鹿王竟然自己來到王宮找她?正坐在多柱廳臺階上發呆的艾瑞安聽到,霍地站起身,“快帶他過來。”
尾隨在侍衛身后的白麋鹿王,再見到艾瑞安時,已恢復了從前的神氣,高昂著頭顱,晶亮的眸子里倒影著艾瑞安近乎癲狂的面容。
“白麋鹿王,你來的正好!”艾瑞安歡喜地撲上去,卻被白麋鹿王挪步躲開了。
“你怎么了?”艾瑞安覺得白麋鹿王似乎很討厭他,不過,白麋鹿王口不能言,她也問不出什么來。
“明天我們就要出發去冥界,希望你不要到時候還同我鬧別扭,我們需要合力,才能救出菲力。”
艾瑞安倒退幾步,冷下臉,拿出對待那些不聽話臣民一樣的態度來對待白麋鹿王。
艾瑞安的命令,換來的只是白麋鹿王毫無溫度的凝視,良久,白麋鹿王回去棲鳳宮,找到科蒙。
眼下沒有擔負任何固定的職務,科蒙有的時候會幫忙替鄧肯站崗,或者去外面檢查下侍衛們的情況,但自從被詹妮弗的舉動驚到后,科蒙開始拒絕出去房間,大部分時間,都是站在窗口,眼望天際想著心事,對詹妮弗或者國師要見他的事不聞不問。
“白麋鹿王,你怎么回來了?”
科蒙冒著惹怒艾瑞安的危險,同白麋鹿王回去到烙蕪平原后,放走了白麋鹿王和他的鹿群,讓他們逃離艾瑞安的掌控重獲自由,可沒想到時隔幾天,白麋鹿王居然主動跑來了王宮,科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麋鹿王不客氣地頂開擋在門口的科蒙,徑直進去科蒙的房間里,看過整潔的房間,白麋鹿王還算滿意,趴臥到客廳的地毯上,仿佛是在隨時等候召喚的士兵,雙眼望向被科蒙關上的門。
“你為什么要回來?”就算白麋鹿王不能回答,科蒙還是很想問他,“是因為你們無處可去嗎?”
白麋鹿王晶亮的眸子黯淡下來,科蒙看到了,很是失望。
“人們視你們為災禍,所以,除了烙蕪平原,你們還是被到處驅趕,甚至獵殺?”
望著一語中的的科蒙,白麋鹿王點點頭。
“真是的”科蒙無力吐槽,“人類的愚鈍總是銜接著殘忍你是想聽從艾瑞安的命令,來交換鹿群在烙蕪平原的安寧生活,所以才來的,對嗎?”
白麋鹿王繼續點頭,高高的鹿角因為晃動,差點戳破了頭上的天棚。
“好吧,我理解你,不過,明天一早才會出發,你可以趁著剩余的時間好好想想,怎樣跺腳,才能減少些對愛沁河兩岸居民的傷害。”
科蒙同樣憂心祖祖輩輩居住在愛沁河畔的人們,只是他無能為力,幫不了他們,而完全有能力不讓災禍降臨到他們頭上的艾瑞安,卻正是制造此次災難的罪魁禍首,他的心因為這樣的事實,而終日沉重無比。
白麋鹿王在路上已經見到,那些聽信謠言向愛沁河源頭進發的百姓們,他聽說了能人語的狗,和會感應的貓,知道那些謠言是兩只神獸憑借著自己異于尋常的不了話,無法告訴科蒙這個消息。
白麋鹿王的到來,令科蒙的心情更加灰蒙,站在窗口望著外面,心里在想著這發生的一切到底都是為了什么。
“科蒙!”詹尼佛替國師來給艾瑞安送安魂草,才一進去棲鳳宮的大門,就見到了站在三樓窗口后的科蒙,那抹亮銀身影,只消一眼,她便能準確無誤地認出他來。
站在窗口下,詹尼佛用并不尖銳的聲音,試探著叫了聲,希望即不能驚擾到艾瑞安,又能讓科蒙注意到自己。
陷入沉思的科蒙忽然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從窗口探出身子向下看去,見是詹尼佛,頓時眼睛都立了起來。
“詹尼佛,你怎么會來這里?”科蒙盡量讓語氣平緩些,免得讓詹尼佛誤會他在緊張。
“我來給陛下送安魂草。”詹妮弗很高興科蒙能聽到她在喊他,沖著科蒙揚了揚捧在手里的錦盒。
“哦,那你快去給陛下送去吧。”
“好!”詹妮弗笑著走開,科蒙暗暗松了口氣。
詹妮弗剛走開沒多久,門外再度響起了敲門聲,科蒙過去打開門,發現居然是詹妮弗站在門口,白瓷般的臉上漾著抹迷人的微笑。
“你不是要去給陛下送安魂草嗎?”
詹妮弗被科蒙問得發笑,“已經送過去了”攤開兩手空空,詹妮弗告訴科蒙,“我問了鄧肯你的房間位置,是他送我過來的。”
這個出賣隊友的家伙,科蒙悶悶地在心里吐槽,“那么,你要回去了嗎?”
怎么她來看他,他卻要趕她走?詹妮弗搖頭,“科蒙,你就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嗎?”
如此熱情的詹妮弗,讓科蒙沒辦法拒絕,他打開門,請詹妮弗進去。
詹妮弗剛一進去,便發出了巨大的驚呼聲,“哇!好漂亮的鹿,我可以摸摸他嗎?”
白麋鹿王豈會讓凡人隨便碰觸,科蒙趕緊制止詹妮弗的親昵動作。
“不可以,他是神獸,凡人是不可以隨便亂碰的。”
科蒙情急下抓住了詹妮弗伸向白麋鹿王的手,等到意識到這一點時,被抓住手的詹妮弗已經羞紅了臉。
“其實我不想摸他,我只是很想你可以這樣對我,同我親近,不再害怕我,能和我心平氣和地交往下去。”
詹妮弗坦白說完,科蒙頓時驚駭地松開了手,“我想你是誤會了,詹妮弗”
“不,我沒有誤會,科蒙,難道你還沒明白,倫納德已經回不來了嗎?她現在的情況,已經不適合做你的妻子,而我卻完全可以。”
“沒有人可以取代倫納德在我心里的位置。”
被科蒙冷冷地回絕,詹妮弗并沒有退縮,“我沒有想要取代她,我是我,她是她,我們的共同點,僅僅是我們都愛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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