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云樓巍峨聳立,樓中有樓,外一樓收藏著八荒三奇——可指引方向的神木迷谷、可逆轉輪回的轉輪珠,還有這上天入地僅剩一只的神鳥畢方;內一樓是三房所在,藥房、練功房、書房,與靈霄上神的無霜谷異曲同工。此樓乃法武尊者獨有的禁地,無召不得進,違者必遭嚴懲。
而接連三日,梅妝與天燼便由流光帶領著逛遍了這結界重重的樓中樓。
“流光師兄,接連幾日,你都是帶著我們倆到處閑逛,可據說此處是藏云樓禁地,這樣師叔會不會不高興?”
“便是師傅讓我帶你們四處看看的,接下來的三年你們都要在此處生活,需要熟悉一下地形。畢竟樓里機關重重,一不小心誤中機關,會有性命之憂的。”流光鄭重其事地說道,“而且我跟你說啊,從前靈霄師伯也曾讓啟衍師兄他們到藏云樓來,不過也只是在樓外的院子居住,滿三月通過了師傅的考驗便放了出去。”
“什么考驗?該不會要跟師叔打一場吧?”
“不會不會。師傅怎么可能跟小輩一般見識呢?一般都是一些小比試。只有臨沅師弟倒是個例外。”
“怎么個例外法?”梅妝好奇地問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只曉得他被困在這樓中七天七夜方得出來,出來時傷痕累累,在床上歇了三天三夜才恢復過來。”
“那恐怕是經歷了什么摧殘,不然以臨沅師兄的修為,怎會如此?”梅妝心下有了計算,那不曾入得樓里的都只是小試練罷了,而入得此樓者恐怕要經歷什么大試煉方可出去。以臨沅的聰慧毅力,要出樓都用了七天七夜,若是她來闖關,那三年恐怕都不夠用。看來要多下一番苦功才行!還得找一日向臨沅請教請教。
“你且安心修行,師傅喜歡你,必將傾囊相授。莫擔心。”
“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些什么?”
“師傅說,讓你每日卯時起來,繞著藏云樓跑個十圈,再到后廚做早飯,然后給他和外一樓的畢方送過去。”流光邊說邊走,倏地又回頭,“忘記告訴你了,師傅每日卯時便會與那畢方鳥論道講經,一天不落。”
“那畢方鳥通人性?”梅妝又被引起了好奇,“我以為這神獸是因不通人性,才會被收服在藏云樓。”
“他并不是被收服的。”流光提起這個便覺得好笑,“畢方是跟師傅打賭輸了,自愿進這藏云樓的,千萬年后他便要離去了。”
“打賭?賭的什么?”
“我跟你說,你絕對不相信。”流光對梅妝招手,要她附耳過來,悄聲地在她耳邊說:“他們打賭的是侍月仙子褻衣的顏色。”
“啊?”梅妝咋舌,這打的是什么賭?
“畢方老實,觀侍月仙子喜穿白衣便猜是白色的,師傅狡猾,用凝華露收買了侍月仙子身邊的仙婢,愣是贏了畢方。”
“這也行?”梅妝嘖嘖稱奇。
“師傅說這叫兵不厭詐。畢方也太老實了,竟半點懷疑都沒有,進了藏云樓已六百年,也不吵著要出去,只是要求每日三餐要可口,不可重復。”
這么簡單的要求?看來也是個愛吃的神仙。
“師傅畢竟耍了詐,為求安心,竟改掉了賴床的習慣,天天卯時就起來,往畢方那兒去,陪他講經論道,下棋彈琴。”
“想不到這老頭居然這么卑劣無恥?”天燼丟了一個白眼過去,“那畢方也是蠢,半點懷疑沒有,活該被騙。”
“天燼,不許你這么說師傅!”流光氣憤地瞪了他一眼,“不然午后我不帶你去后山玩。”
“行行行,我不說,行了吧?也就你這個笨蛋把你師傅當神一樣拜。”
“師傅本來就是神仙啊。”流光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錯。
聞言天燼已經在心里暗暗吐血。心想,這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單蠢的人,居然還好好地活著,沒被毒害,也是奇葩!
梅妝也是只敢在心底偷偷地笑,畢竟師叔的做法確實有些不足為外人道,而流光也是單純了些。“天燼,這事就到此為止了。便是以后見了畢方,也莫要提及。知道嗎?”
“知道啦。我才不樂意提醒那笨鳥呢!”天燼沒好氣地答道。
“那行,就這樣。你們倆高高興興地去逛你們的后山,我先去書房看看書。”梅妝說罷,再不管他們,徑自去了書房。
法武給的試煉是什么,梅妝心里沒有底,她剛給臨沅傳了信,在他回復之前,她還是得靜下心來修習些什么。之前臨沅給的兩本入門的符術,她已經修習得差不多了,她開始對這方面的仙術感興趣,得去找找更深層一點。
這書房布置得有些繁瑣,房中有房,書架層層疊疊,機關也多。她慢悠悠地一格書架逛過一格書架,發現書籍是根據天干地支分類的,特別仔細清晰,找起來一點都不麻煩。符書類的就在“壬”字類的書架上,逛到“壬子”架的時候突然發現一本殘破不堪的古籍。
她小心翼翼地取了下來,只翻了兩頁便被深深地吸引了進去。這書上所講的符術,并不是普通符術,竟是上古時候最厲害的符術修仙者彌笙仙子所著。據說此書已隨著彌笙仙子的殞滅而消逝,想不到藏云樓中竟然還收著殘卷?但僅僅是殘卷,也顯得異常寶貴了。
一瞬間,她有些激動,竟舍不得繼續翻讀,就怕自己粗手粗腳地損壞了此書。
“你很喜歡符術?”
身后突兀地響起了男子的聲音,將她猛地拉回現實,她回頭見是臨沅,有些訝異。
“你怎么會在這兒?”
“我收到你的傳信。”臨沅看了看她手里的書,又從書架底層抽出了另外兩本書,“你手里那本有些深入,不適合你。先把這兩本修習完了再說。”
梅妝順從地接過,隨意翻看了幾下,含著笑問:“我聽流光師兄說,當年你也曾到藏云樓修習,經過七天七夜才通過了師叔給的試煉?”
“確實如此。”臨沅點頭。
“那難不難?以我的資質,恐怕沒個一年半年的,過不去吧?”
“也不會,當時我修為不高,也是取巧罷了。”臨沅見她似乎跟這還遠著的試煉較起了真,無奈地笑了,語氣不掩寵愛。“不用擔心,你聰明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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